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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勢是怎麼領悟的?難不成十八歲的你就已經學會魅惑別人,並且每天持之以恆的魅惑別人麼?”許太平問道。
“我的教官說我是天生媚骨,我也沒怎麼學,自然就會了,這是一種天賦…不過,如果我說我經常去魅惑別人,你會吃醋麼?”九方念藍看着許太平,好奇的問道。
“不會。”許太平搖了搖頭,說道,“一個強大的男人,從不知道何爲吃醋,吃醋是對自己能力的不自信。”
“那就好,這是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我需要魅惑別人,並且從對方的嘴裡套取情報,這是我最大的價值所在。”九方念藍說道。
“嗯,理解!”許太平點了點頭。
“但是以後我會更加註意尺度。”九方念藍說道。
許太平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車,緩慢的駛入了一個老舊的小區內。
小區門口的鐵門似乎已經壞了許久,都沒有人修,中間花圃的位置一顆綠色植物都沒有,全部是乾枯的草木以及灰色的土。
一羣小孩圍着花圃在玩遊戲,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天上炎熱的太陽。
許太平將車停在一個陰涼的角落,隨後跟九方念藍一起從車上走了下來。
“按照資料上說的,你的父母就住那棟樓!”許太平指了指前方十幾米的一幢八層樓說道。
那幢樓看起來十分的破舊,一看就有許多年頭了。
“他們住四樓。”九方念藍說道。
“走吧!”許太平拉過九方念藍的手,想要往前走,結果卻發現,九方念藍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
“怎麼了?”許太平問道。
“忽然有些怕…我對他們完全沒有印象,或許,他們也對我完全沒有印象,到時候彼此很陌生,是不是會很尷尬?”九方念藍問道。
“血濃於水明白麼?就算你們彼此之間對對方都沒有任何印象,但是你們的血脈是相同的,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他們麼?不上去的話,怎麼問?”許太平問道。
“等我一會兒…你有煙麼?”九方念藍問道。
“嗯!”許太平從口袋裡掏出 了一盒煙,遞了一根給九方念藍,然後還拿了個打火機給九方念藍。
九方念藍點了根菸,深吸了兩口,而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好了,可以了!”九方念藍將菸頭掐滅,扔進垃圾桶,然後往面前的樓房走去。
“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在你身邊,你放心吧。”許太平拉住九方念藍的手,認真的說道。
“嗯!”
九方念藍點了點頭。
兩個人攜手來到了四樓。
四樓有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的兩邊是門,看着跟大學時候的宿舍樓差不多。
許太平根據資料上寫的,來到了404門派的前頭。
門牌下面是一扇很老舊的鐵門,鐵門後頭還有一扇木門。
此時木門開着,鐵門關着,站在門外往裡看,可以看到房子裡面的情景。
房子裡很亂,地上隨意的擺放着東西,兩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一人躺在一張老舊的沙發上,正在看電視,電視是那種很古老的液晶電視,而且也很小。
幾個小孩躺在地上正在午睡。
許太平擡手拍了拍門。
“誰?”一箇中年人直起身子往外看了看,問道。
“請問這裡是九方朝陽的家麼?”許太平問道。
九方朝陽,就是九方念藍的父親的名字。
“你是誰?你找我爸幹什麼?!”之前問話的那個中年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皺眉問道。
“你是九方朝陽的二兒子九方文強吧?”許太平笑着問道。
“你知道我?你是我爸的朋友?!”對方驚訝的問道。
“當然知道,你能開一下門讓我們進去麼?我們找九方朝陽有點事情,他在這裡麼?”許太平問道。
“在是在…你們應該是我爸的朋友,來看我爸的吧?你們來看病人,就是這麼空着手來的麼?”九方文強皺眉問道。
病人?
許太平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你爸病了?”
“你們不知道麼?算了,進來吧。”九方文強說着,將鐵門打開。
許太平帶着九方念藍走進了這個算是九方念藍的家的地方。
這是一套很普通的套房,面積的大概在一百平米左右,有一個客廳,然後還有三個房間。
一百平米的房子也算是比較大,但是這房子看起來卻顯得十分的擁擠,因爲房子裡放的東西太多了,每一個房間的門口都放着一個鞋櫃,還放着地毯,然後靠牆的位置還擺放着許多的雜物,這些東西讓這一百平米的房子看起來好像還沒有五十平。
“誰來了?!”躺在沙發上的另外一箇中年男人問道。
“是爸的朋友。”九方文強說道。
“你就是九方武強吧?”許太平看向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笑着問道。
“是我,你是誰?”對方問道。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龍,這位是我的妻子,程雨欣,我們是從下海市過來的,專程來找九方朝陽,也就是你爸。”許太平說道。
許太平話音剛落,旁邊一個房間的門就打開了,一個老女人從門內走了出來,看到許太平的時候,這個老女人愣了一下,隨後問道,“這是誰?”
“他們來找爸的,媽你不認識麼?”九方文強問道。
“我不認識…你們來找我們家老頭幹什麼?你們是誰?”老女人疑惑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您應該就是九方朝陽的妻子,林秋玲吧?”許太平笑着問道,九方朝陽家裡的家庭成員的名字,他早已經全部背了下來,所以看到這些人之後,他立馬就能夠分辨出對方是誰。
“你們認識我家老頭?他生病了,在房間裡,不好見人。你們有什麼事跟我說吧。”叫做林秋玲的老女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許太平的面前。
許太平可以感覺的到,九方念藍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生病了?什麼病?嚴重麼?”許太平問道。
“還好吧,你們有什麼事趕緊說吧,我還有事情要忙。”林秋玲不耐煩的說道。
“那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許太平笑了笑,指着九方念藍說道,“這位,是我的妻子,程雨欣。”
“哦,然後呢?”林秋玲問道。
“我說她程雨欣,你們可能有些陌生,不過,我妻子還有另外一個姓氏,那個姓氏,跟你們一樣,也是九方。”許太平說道。
“你也姓九方?!”林秋玲詫異的看着九方念藍問道,畢竟,九方這個姓氏還是很少見的,總共才兩萬多人。
“嗯。”九方念藍點了點頭。
“她之所以有兩個姓氏,主要是因爲她現在的這個姓氏是她的養父母給的,而她原本的姓氏,則是來源於你們家,來源於九方朝陽先生。”許太平說道。
聽到許太平的話,林秋玲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三十多年前,您是否生育過一個女孩?”許太平問道。
“沒有,沒有的事!”林秋玲搖頭道。
“林阿姨,您不用害怕,我們其實沒什麼其他想法,就是我妻子單純的想要過來看看你們而已,我們不圖你們什麼東西,甚至於如果你們需要,我們還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們只是想要來找到我妻子的根,僅此而已!”許太平認真說道。
“我算是聽明白了!”一旁的九方文強恍然大悟道,“你們這是尋親來了啊?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妻子,其實是我媽生的?”
“你別說話,閉嘴!”林秋玲瞪了九方文強一眼說道。
“就是你說的這麼個意思!”許太平笑着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我們找了許久,最終才找到了這裡,林阿姨,我妻子爲了能夠見到你們,吃了很多的苦,也付出了很多,她並沒有怨恨你們在她還小的時候就扔了她,她現在找到你們,也沒有想要讓你們怎麼樣,就只是單純的想要認親,僅此而已。”
林秋玲看着九方念藍,眉頭緊皺。
九方念藍也看着林秋玲,沒有說話。
許太平本以爲親人見面場面應該會很感人的,結果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幅畫面。
“我沒生過女兒,我這輩子就這麼兩個兒子,這個女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走吧。”林秋玲突然擺手說道。
“我調查過了,三十二年前,你在縣醫院生了我。”九方念藍說道。
“沒有就沒有,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我自己生沒生孩子我自己不清楚麼?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兩個趕緊給我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們!”林秋玲大聲的說道。
“林阿姨,您別生氣,雨欣她只是想要找到生父母而已,並沒有其他什麼訴求,真的!”許太平說道。
“你們煩不煩?再這樣的話我可就報警了啊!”林秋玲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手機。
“林阿姨,別…”許太平剛想阻止林秋玲打電話,就在這時,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從旁邊房間裡走了出來。
“你,真是我女兒麼?”那顫顫巍巍的身影看着九方念藍,聲音虛弱的問道。
“是的。”九方念藍看着對方,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