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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船艙的過道上。
“趕緊跑吧!”蘇念慈用蘭陵王的刀將自己身上的繩子給切開,一邊往外跑一邊對嚇蒙了的王雲澤說道。
“啊?啊!”王雲澤回過神來,驚叫了一聲,趕緊跟在了蘇念慈的身後,兩人一同往外跑去,一直跑到了通道外頭。
讓蘇念慈詫異的是,直到跑到通道外,她都沒有見到一個劫匪。
這十分的反常,要知道,之前那蘭陵王可是說過他們來了好幾十個人,怎麼可能這一層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剛纔蘭陵王臨死之前還大叫了一聲,就算再怎麼沒有佈置人在一樓,此時二樓三樓的人,也應該下來了吧?
蘇念慈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一二樓的人早就被許太平給幹掉扔到了海里餵魚,三樓倒是有往下衝的人,不過也被許太平給幹掉了,另外還有一些綁匪,他們的任務是看守那些船員跟那些沒有錢贖自己的人,所以就算這裡有情況,他們按照之前的命令,也是絕對不會離
開他們的所在地的,所以,一層這邊,可以說除了蘇念慈跟王雲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就在這時候,三樓的位置,忽然傳來一陣槍聲。
蘇念慈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三樓的槍聲因何而起,但是蘇念慈的直覺告訴她,許太平,一定在三樓!
“你去找個地方躲起來!”蘇念慈對王雲澤說道,“等我確定這艘船上安全之後,我會用廣播通知你。”
“你要去哪?他們可都是有槍的啊!”王雲澤激動的說道。
“我是警察,我要去抓壞人。你自己躲好吧。”蘇念慈說着,轉身就往樓上衝去。
“我是警察…真的是,太有魅力了。”王雲澤看着蘇念慈的背影,雙眼幾乎要變成紅心狀,等蘇念慈上了二樓之後,他這才依依不捨的往一樓的艙房跑去。
三樓。
許太平成功的幹掉了三樓的所有劫匪,來到了船長室的外頭。
讓許太平詫異的是,船長室的門開着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船長室裡頭的桌子上還擺放着一瓶葡萄酒跟兩個酒杯子。
“你真讓我意外。”
船上的喇叭裡忽然傳來了馬可的聲音。
許太平臉色陰沉的走到了三樓的走道上。
“我以爲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而已,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驍勇,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搶你的女人,許太平。”馬可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此時已經衝到二樓的蘇念慈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果然如她所想的,三樓的那個槍聲一定餘許太平有關。
許太平沒有回話,因爲他知道就算他說話馬可也聽不到,他左右看了看,隨後憑着之前樓下看到的一張遊輪的佈局圖,朝着控制室走去。
遊輪的機房內,幾十個被綁架的船員和派對的參與者都被關在這裡,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船上的保鏢,也被關在這裡。
在他們的周圍大概總共有八個人拿着槍指着他們,這些人已經都絕望了,他們不知道未來迎接他們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人生從今天晚上開始會變得黑暗無比。
當馬可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等許太平三個字進入大家耳朵裡的時候,那些派對的參加者都傻眼了,他們剛纔可都是看到許太平慫的一面,怎麼現在馬可會說許太平驍勇?
“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我就在駕駛室裡,有能耐的話,來找我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厲害,對了,機房裡還有幾十個人,我的對講機會實時開着,只要我死了,我的手下就會將那幾十個人屠殺乾淨,到時候,就算你救出了你的女人,我也會讓你揹負無法洗脫的罵
名,哈哈哈!”馬可大笑的聲音再一次從喇叭裡傳了出來,機房裡的人面面相覷,心情十分的糾結和複雜,他們一方面希望許太平能夠打敗馬可救出他們,一方面卻也擔心馬可所說的是真的,如果馬可死了,那他們可絕對逃不過眼前這八把的AK47!
蘇念慈跑到了三樓,但是卻沒有發現許太平,就在她猶豫着要乾點什麼的時候,忽然傳來了馬可的聲音。
“機房!”蘇念慈眼睛一亮,一把抓起地上一具屍體旁的手槍,衝向了一樓。
對於許太平來說,眼下的局面很複雜。
他的目標是救下艾瑪跟蘇念慈,眼下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蘇念慈,那很可能蘇念慈就在機房的那幾十個人之中。
如果他救下艾瑪,那機房裡的那些人就得死,也就意味着蘇念慈很可能會死,這絕對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許太平可以不管那幾十個人的死活,但是蘇念慈的死活他一定得管,畢竟這是他難得的朋友。
機房與控制室完全處於兩個不同的方向,除非許太平能夠瞬移,不然是絕對無法在同一個時間點內解決機房與控制室的敵人。
許太平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不過,就算 是如此,許太平依舊堅定的往控制室走,遲疑並不能給目前的局面帶來任何的正面影響,所以許太平必須走一步看一步。
另外一邊,蘇念慈急匆匆的跑到了一樓的地方,然後找到了已經躲起來的王雲澤。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蘇念慈認真的看着王雲澤,說道,“你剛纔也聽到了廣播了吧?機房裡還有幾十個人,如果太平把馬可殺了,那機房裡的那幾十個人就得死,我們不可能坐視機房裡幾十個人的生命安危不管,所以,你現在必須跟我一起去救那些人。”
“你沒搞錯吧,就咱們兩個怎麼救啊,機房裡有幾十個人質,那至少劫匪得有七八個吧?咱們兩個,我還沒有用過槍,你讓我怎麼救人?”王雲澤問道。
“我有一個辦法。”蘇念慈沉聲道,“這裡的劫匪有幾十個,一個人要記住幾十個人的臉是很困難的,就好像剛纔蘭陵王,你敲門的時候他不也誤以爲你是他的同伴麼?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假扮劫匪,我剛纔注意到,這些劫匪有的人是有用一塊三角巾蒙面的,到時候你
用三角巾蒙着臉假裝,可信度會更高!”
“然後呢?就算我蒙着面假裝劫匪又怎麼樣?”王雲澤問道。
“到時候你就抓着我,進入機房裡面,等進到機房之後,你負責解決掉你跟前的,我負責解決那些離得遠的!”蘇念慈說道。
“你在開玩笑!”王雲澤驚恐的臉都變形了,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纔不會拿我的生命去冒這種險,我連槍都沒用過,你讓我去跟那些劫匪幹,這是在找死,不僅是我找死,你也是在找死!”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做一些事情,這樣將來就算你有一天離開了這個世界,你也能夠自豪的說我這一生沒有白活,紙醉金迷,醉生夢死,難道就是你生活的全部了麼?你的人生,真的一點追求都沒有麼?”蘇念慈盯着王雲澤說道。
“我倒是有追求,不過我的追求是賺更多的錢過更好的生活,救人什麼的,我從來沒有想過。”王雲澤搖頭道。
“那好吧,我不會拿道德綁架你,畢竟,這種事情一般人都不會,也不敢去做。”蘇念慈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只能自己去了,如果我不幸死了,那我希望你回去告訴我的父親,她的女兒,無愧於一個人民警察的身份。”
說完,蘇念慈毅然決然的往機房的方向走去。
王雲澤面色猶豫的站在原地,他雖然怕死,但是他是一個男人,眼下面前的女人都已經捨生忘死了,他一個男人還畏畏縮縮的,着實是有些難堪的。
王雲澤忽然想到了他這幾十年的人生,他出生在優越的家庭裡,但是父母卻很少管他,早年將他送出國,最近才接回來,以至於他養成了目中無人的習慣,任何身份不如他的人,都會被他看不起,像是蘇念慈這樣的,就是屬於他看不起的人,因爲蘇念慈跟他這種家財萬
貫的人比起來,完全沒有可比性,可是,現在,就是這樣一個他看不起的人,卻做着他不敢做的事情,這樣的反差,讓王雲澤的心裡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愧疚感,他一直以來所自視甚高的一切,在這時候忽然被完全的擊碎,王雲澤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任何可以驕
傲的地方,因爲他連面前這個女人都不如。
“你,等一下。”王雲澤忽然喊道。
蘇念慈站住腳,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了,拿起地上的槍,跟我走。”
“我並不是因爲想救人,我纔跟你去,我只是想證明給你看,我王雲澤,不僅比你有錢,而且,在膽量方面,一點也不比你差,我是個大老爺們,你能做的事情,老子我,也一樣能做!”王雲澤激動的說道。
“等你殺了劫匪之後再說這些大話吧。”蘇念慈笑着往前走去。
王雲澤咬了咬牙,從地上撿起一把AK47,然後朝着蘇念慈的方向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