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比賽很簡單,一級審覈當然是學生會的幹事,在北林學院師生衆多的作品裡,挑選二百多幅,送交學院的專職評委,作最後的判定,這判定也並不是名次,而是決定參加評比的作品。
然後在學校的大禮堂,對這一百多副作品進行展示,優勝劣汰,全都在學院的侷限網裡進行,而每個的學生學院證件標碼就是一張票,一個學生一張,絕對沒有辦法作假,這絕對顯示評比的公平公正性。
絕愛的山水潑墨圖,從送到柳芷然的手裡,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直到判定展示,到校園網上的投票,都是遙遙領先,根本不作第二人之想,甚至連一些校外的人士,都進學院,把這副字畫拍攝下來,想打聽作者而有購買的意向。
學院的每一處,都可以聽到關於字畫還有帥帥小子絕愛的談論,女生當然花癡的很多,帥氣的絕愛早就是她們夢幻中的白馬王子,祟拜也沒有什麼,但是那些不服氣的男生,也在見到那幅氣勢磅礴的字畫時,也爲之震撼,心悅臣服。
這一天,一件更驚動全校的事發生了。
京都最暢銷的都市晚報一輛採訪車開入了學院,打聽關於字畫與絕愛的下落,而北林學院的校長也對此事格外看中,急忙吩咐下去招待,記者一張嘴,說好就好,說壞就壞,他當然知道這些特別的人員,如果處理好就能爲學院作一次免費的廣告,這種事,平時求也求不來的。
吳情喜出望外的找到了絕愛,笑道:“絕愛,都市晚報的來了記者要採訪你,還有關於你的那張字畫,你一定要小心應付,給人留下好印象,不可損壞北林的面子,知道麼?”
絕愛這幾天還真是煩,找他的人越來越多,交朋友的,攀交情的,還有不少的女生,含羞默默的送到了情書,與那種香甜的巧克力,來表達少女愛意的,真是什麼人都有,學習都快要被打亂了。
當下臉色一震,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導師,能不能不去,我不太習慣面對太多的人,會說錯話的。”
“不行,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去,絕愛,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學院裡,是很有名氣,但是都市晚報這一登,你以後畢業了,就會不愁鐵飯碗了,導師作主,這一次,不論如何,你一定要去。”
吳情纔不願絕愛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這個世界,想出名的人太多,不論是醜名還是惡名,就想在衆人面前留下一個熟影,而絕愛卻還是記者找上門來,如此良機,正是爲以後發展創造更好的機遇,豈能不去?
見着絕愛一臉的爲難,吳情纔不管班裡衆學生的眼光,硬扯着把絕愛從座位上拉出了教室,絕愛來自農村,無父無母,家庭貧困,這些她都知道,所以就更要讓他抓住每一個可以出人頭地的機會。
校長辦公室,那北林學院的校長,六十出頭了,在都市也算是很是名望的人,但是此刻還是溫和的笑着介紹學院裡的情況,希望記者能爲北林多寫一筆,也可以讓明年的入學率更高,讓政府投入的資金更多。
真正的記者只有二名,一男一女,男的中年,戴着一副很大的眼鏡,與那校長很是親熱的閒聊着,而在這男記者的旁邊,坐着一個文雅的年青知識型女性,二十多歲,容貌嬌美,氣質典雅,一襲長襯托,乾淨利落,長長的秀髮,在後腦系成了一個馬尾,顯得精湛與成熟。
“校長,那絕愛同學什麼時候可以過來,這一次,我們編輯姚主任可是親自出馬,想看看那副傳言意境相當之高的作品,還有那個學生。”男記者看着靜靜等待的女人,向着校長很是急切的催促道。
“姚主任稍等,字畫我已經讓人去取,那學生我也讓班導師帶來了,很快就到。”校長討好的說着,但是那女人只是輕輕的笑着點了一下頭。
其實這種新聞還不需要她親自參於,只是聽傳聞,北林出現了一個書法天才,堪稱一絕,而她本生也是一個書法愛好者,對此種說法,當然覺得有誇大其詞了,說是來採訪,還不如說是想來拆穿這咱神話般的傳聞罷了。
“校長,你好,絕愛來了。”看着絕愛的抗拒,吳情沒有辦法,只有親自出馬,壓着他過來。
“哦,好,好,絕愛,過來,這二位就是都市晚報的記者,他們想採訪採訪你,你可一定好好的配合。”比任何人都熱情,但是絕愛很是尷尬,這個老校長,他倒是見過二次,只是他這般的熱情,不知道認不認得他這個小小的學生呢?
那姚姓的記者,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沉靜的表情,馬上跟着飛揚起來,這就是記者的習慣,採訪的時候,全身心的投入,好動而活潑,而編稿的時候,則是沉靜如雪夜,這是完全不同的生活情態,卻在一種工作裡體現。
顯得相當的禮貌,她伸出了手,說道:“你好,我是都市晚報的記者姚如水,你就是那幅山水潑墨畫的作者麼?”
而這一刻,一名書畫協會的導師已經把那幅字畫拿了進來,展示在這間辦公室的會客臺上,正是那晚,絕愛在宿舍裡完成的山水潑墨圖。
“果然是高手!”姚如水低頭在那幅自字畫上看了至少有五分鐘,沒有人去打擾,直到她擡起頭來,秀眸已經散發出神光,的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種生機勃勃的作品了,根本就是一種全新的風格,獨特而鋒芒畢露。
“這就是絕愛完成的作品,山水潑墨圖,二位記者有什麼需要問的,現在可以發問了。”看着絕愛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吳情只得開口,協調着這種氣氛。
“來,來,二位記者先生小姐,吳導師,絕愛,大家都坐下來,慢慢的聊。”校長也開始招呼大家一起,在那沙發上坐了下來。
“絕愛同學,這幅作品,你是獨自完成的麼?”那名男記者第一個問題,就讓吳情與絕愛有些不爽,剛纔都已經說過了,這幅作品就是絕愛完全的,他還問,而且好像很是懷疑的樣子。
“作爲記者,應該不會問這些無聊的問題,現在正在上課,二位還是問些有用的。”絕愛沒有吭聲,吳情不悅的開口,對自己的學生,作爲導師,她當然要護着,邊一旁校長的眼色,她都自動的給忽略了。
“吳導師不要誤會,這幅作品的意境實在太高,據我的估計,這幅山水潑墨圖如果在市場上出售,至少在五萬帝幣之上,而絕愛同學實在太年輕,所以我有些疑惑,你也應該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姚如水一開口,語意鋒利,吳情沒有話說,其實不僅是眼前的記者,第一次看到這幅山水字畫圖,她也有着同樣的懷疑。
“那是,那是,姚主編說的是,沒有關係,大家聊清楚就可以了。”校長也開口,打着哈哈,化解着這無形的對陣之勢。
“導師,沒事,這位記者小姐,有什麼需要知道的,就請儘管問吧,這副字畫是我爲了參加學院的書畫比賽而作,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多人都喜歡,記者小姐能領悟意境,那你也應該看到了,這幅字畫還有很多的缺點,就從筆鋒上來說,我的落款與正文,都不是很協調,實在還算不得是上上之作。”
衆人一驚,校長對書畫並不太懂,只覺得絕愛有幾份讀書人的傲氣,而那姚如水卻知道絕愛說的是真的,那正體與落款不是一氣呵成,的確是這裡最大的一抹敗筆,她正想把這個毛病給挑出來,沒有想到,這個學生竟然先說了。
“那請問一下絕愛同學,你認爲上上之字畫圖是如何一種意境?”姚如水還真是有了興致,這一趟跑得不冤,沒有想到,這小小的一個北林學院,竟然真的有這種絕世的字畫奇才,她真得好好發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