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如煞白、毫無一點兒血色的顧若依蜷坐在牀邊,手上吊着繃帶,頭上的傷痕也已經被處理過,冰冷且深沉的話語攪亂屋內原有的寧靜:“是誰這麼大膽子?”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想知道是誰幫她處理過傷口?一定是的,不,她絕對不能把小丸子招出去,顧若依無懼地擡頭,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但她依然選擇沉默當做最好的回答。
南宮睿用一種嚴究的眼神看着她,她的額頭撞到桌角他是知道的,但胳膊爲什麼會掛上繃帶?是骨折了嗎?難道是他不在的時候,家裡有傭人又‘替他行道’了嗎?
“你不說是嗎?那就給我過來!”南宮睿掐住顧若依的下額,微微地用力,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要讓她知道,她必須服從。
“你放……放開我,王八蛋!”被他掐住嘴巴,說話都已經有些不利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如果說了,她會害小丸子遭殃,難道他對她的折磨還不夠嗎?
看到她臉頰上的手印的淤青還沒有褪去,南宮睿放開了緊握的拳頭:“快說,是誰幹的!”他一定要知道是誰弄折了她的手臂,她身上只有他能留下傷痕,其他人都不可以!
顧若依垂下眼眸,任他怎麼問她都隻字不談,只當他不存在一樣。
她的態度又一次成功地激怒了他,還沒有等顧若依堅持多長時間,她就被他毫不客氣地拉到客氣。
南宮睿如君臨天下般桀驁地拉着顧若依走進議事廳:“通知家裡所有的人馬上到客廳來!”命令剛一出口,不一會兒的時間,客氣裡聚集了三四十人。
“是誰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南宮睿環顧在場所有的人,試圖從他們些人裡找到目標。
所有的傭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在用詢問的眼光看着身邊的人:“是你嗎?你知道這件事嗎?”
“少爺的意思是……”聶總管代替大家問出了心理的疑問。
南宮睿將顧若依的丟到衆人面前:“她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呵,我沒聽錯吧,顧若依站穩腳跟,如果她的手不是那麼疼了,她一定去掏掏耳朵確定一下自己到底聽錯沒有?這個始作俑者竟然賊喊捉賊地問是誰弄傷她胳膊?
好啊?他竟然這麼問,那她就可以用一種看‘狗打架’的心態來欣賞了,這場‘狗咬狗’的大戲多少可以緩解一些她的疼痛吧?
“少爺,據我所知,我們所有的人都
不曾接近過那個房間,所以不太清楚這到底是誰所爲……”身爲南宮家總管聶永強對於無法回覆主人的提問而覺得汗顏。
“沒人知道?”雖然只是簡短的四個字,卻足以給人窒息的感覺,敲進每個人的耳朵裡,刺得所有人耳鳴不已。
所有的人都低着頭,生怕自己被那束生冷的光芒刺到。
“既然沒有人知道,聶總管,你帶着大家去後院的馴獸場吧,讓我的那些乖乖的老虎和獅子們都開開葷,它們會非常感謝你們的!”
“少爺,不要啊!”哭喊冤枉的聲音連成一片,所有的人都在苦苦地哀求,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到了馴獸場就別想活着回來了。
面對這麼多的人的生死,做爲在南宮家工作了幾十年的聶總管有些話是不得不說:“少爺,三思啊!”想那獸籠裡的老虎和獅子都是天天經過飛禽走獸等活物訓練出來的,人要是進去的話那可就沒有命了。
“聶總管,我還沒有追究你管教下人不嚴的罪過……”南宮睿桀驁地說道。
顧若依實在看不下去,如果說讓四十多人來當她這場大戲的犧牲品,那可是她一點兒都不願意去做的事:“南宮睿,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們這些人都是你的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他們?”
顧若依剛剛說完,包括聶總管在內的所有人都將感謝的目光投向她。
“怎麼?你想說了嗎?可惜晚了。”南宮睿玩味地勾起一抹不可察覺的笑,他的眼直直地望進顧若依眼眸深處,像是把一個個帶着血腥的氣息送入她的腦海,他要讓她永遠銘記。
“不需要你的假慈悲,你是在給誰演戲?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她冷笑着嗤聲說道。
不理會她的話,南宮睿伸手推倒身邊的一個傭人,他的腳隨之踩在他的臉上:“是他是吧?我就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個人!”說完,臉上還露出一抹像是找到打發時間的玩具一樣:“既然找到罪魁禍首,那你們大家都下去吧!”
顧若依看了一眼南宮睿腳下的男人:“你腦袋讓驢賜了是不是?我說我胳膊是被你這個混蛋弄斷的!”
“少爺,我沒有啊,我冤枉,小姐,救我啊,救我!”被南宮睿踩到地下的男人輪換地向兩個人求饒。
“你還敢說沒有?來人,將他送給我的寶貝們,告訴它們今天加餐!”南宮睿招呼一聲,門口便出現幾個彪形大漢待命。
顧若依已經顧不得自己手臂的疼痛,她上前想
推開南宮睿,救下被他冤枉的男人,她的手臂就是他扭斷的,他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在這裡賊喊捉賊。
啊……她發出一聲比鬼還要悽慘的叫聲,沒推動南宮睿,她的胳膊再一次斷裂,那天聶櫻好不容易幫她固定的傷口又一次撕裂。
“放……放了他!”顧若依趕緊按住自己斷裂的傷口,估計她的這支臂凶多吉少了,但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自己,如果再踩下去,那男人搞不好就會送命的:“你這樣的行爲也未免太幼稚了!”
“幼稚?幼稚你還來替他求情!”南宮睿覺得好笑,難道她不知道他要想弄死一個人,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南宮睿,你用這樣的‘方式’關心我的胳膊,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不稀罕!”
南宮睿擡腳鬆開對那個男人的鉗制,轉而走向顧若依:“你以爲我這麼做是爲了你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顧若依,你是我的。只有我有權利折磨你,就像蠶吞食桑葉般吞食你的血,你的肉,你的生命!”
真是懶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他以爲他是誰啊!顧若依昂起頭嘲諷的笑道:“天沒黑就做開始做夢,南宮睿你真是病得不輕啊!”
南宮睿雙瞳驟然眯起,眼底迅速升起一片寒霜陰狠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眼前的傷痕累累的她:“是不是做夢,我會讓你知道的!”她都這樣狼狽,居然還能這樣的開玩笑,這樣的她真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知道,她現在什麼也不想知道!顧若依剛想要開口,就被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弄得一陣眩暈:好痛!頭上也開始滲出汗珠兒。
緊緊地握住傷處,繃帶已經在剛纔推搡南宮睿時扯掉了,胳膊沒有了固定的束縛,那種錐心的痛再次來襲。
“聶總管,我要知道替她包紮的人是誰。”南宮睿那一雙明亮的瞳眸閃爍着宛如野獸展開攻擊前的嗜血光芒緊緊盯着她的胳膊。
“是,我馬上就去調查!”聶總管心裡覺得這樣的小事兒根本沒有必要如此大動肝火,但他又不能不聽命於主人。
“是我自己處理包紮的,你不用去調查了!”沒等聶總管離開,顧若依馬上開口阻止,她不能讓小丸子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你自己?”冷眸微沉,笑意轉冷。
“對!”她是護士,這樣的謊言應該可以成立。
南宮睿驀地扯出一抹嘲諷的冷笑,笑得愴然:“聶總管,馬上去查,查到之後立刻扔進馴獸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