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寧聽到李錦來了四個字倒是反應平平,是她讓老爸聯繫李錦的,就是讓他今天過來,所以他來倒不是什麼稀罕事。玉齊起由身。
而白劍鋒聽到李錦來,不由得猛地站起來,全身的神經都快要繃緊。要不是雙手還纏着紗布,非要握緊了拳頭露出青筋不可。
這讓齊玉寧有些感傷,總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他的神經繃勁是因爲對方是李錦,還是因爲李錦背後的吳蘭芷。
不過並沒有讓她多加註意白劍鋒的狀態呢,屋子裡的另外一個人盧米米卻在聽到李錦來了四個字後,哇的一聲哭的更厲害了。
而且是一種近乎瘋癲般的哭鬧,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大叫:“誰讓你們叫他來的,讓他走,我不要見到他,我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求你們了,打死我也不要讓他知道。”
齊玉寧:“……,”李錦同志,你這舅舅做的有多失敗啊!
盧米米又哭又鬧,表現出對李錦的無限恐懼,可是事情並不會像她所期待的那樣發展。就算是她再不想李錦過來,可李錦還是來了。
一開門那種來自上位者的強勢氣息瞬間讓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安靜下來,包括哭的稀里嘩啦的盧米米。立刻像是被封住了嘴巴似的,一聲不吭,只睜着溼漉漉地大眼睛盯着她舅舅,目光裡全是驚恐害怕。
李錦冰冷地眼眸掃過每一個人,在白劍鋒的身上稍微多停留了那麼一秒鐘,最後將目光停駐在盧米米那裡。
盧米米身體一顫,幸好被一旁的齊玉寧一把扶住,不然肯定當場摔在地上了。
謝明玉微微一笑,看着李錦笑着說:“李部長,你看啊!你外甥女對我女兒做了這樣的事,我女兒還以怨報德,這是不是家教的問題。”
謝明玉諷刺起人來從不含糊,誰不知道他謝家小少,不止有謝家人挺着,就連安家都是放在心坎上的。兩大家族的紅人,讓他一向所向披靡,天不怕地不怕,本來也不用怕誰。
而他之所以稱呼李錦爲李部長,其中的暗諷之意更深。
因爲李錦現在雖然是掌控着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老闆,和操縱着李家當家人,可是曾經他卻只是一個小部門的部長。還是個沒有任何油水的清水衙門,是當初李家人排擠他造成的,也一度成爲他人生中最恥辱的污點。
等後來他功成名就,完全掌控了李家後,再沒有人敢拿這件事來說話,除非他想死。
當然,這麼多年還記得現如今呵斥風雲的李家當家人李錦的那段不光彩歷史也很少了。畢竟人們總是喜歡記住一些光彩的,而容易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尤其是,這個人還是當紅人物,炙手可熱之人。
李錦聽了謝明玉的話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已經步入而立之年,十幾年的風雨打拼讓他現在幾乎站在了頂峰。能敢跟他這樣說的人不多,謝明玉絕對算得上一個。
默默地走到盧米米麪前,伸出一巴掌來狠狠地打過去,嘴裡輕罵一聲:“不爭氣的東西。”
一巴掌將盧米米打翻在地,然後嘴角不出意外地流出一縷血絲。
“謝先生,這樣可解氣了?”打完後李錦雲淡風輕地看着謝明玉輕笑着問,好像剛纔露出一抹兇狠表情打人的人,和他一點都沒關係。
“嗤”,謝明玉很不厚道地笑了,頗有些玩味地看着他說:“李部長還真是夠面子,你以爲這一巴掌就能抵得了我女兒所受到的驚嚇,和我女婿兩隻手差點殘疾的事情嗎?是你李家已經一手遮天了,還是以爲我謝家沒人。”
謝明玉說到最後兩句的時候,臉色突然一變,變得極其冷酷,雙目中所散發出來的冷厲氣勢,一點都不輸給李錦。
李錦先是一怔,忽而又想到,他怎麼忘了。謝家小少看似弱不禁風溫潤如玉,可是狠戾起來,當年多少高人謀士栽在他手裡。就連曾經不可一世地秦家秦時雨,不也曾在他手裡被算計。
“那謝先生覺得,要怎麼樣才能出氣?”李錦心裡已經有了算計,看今天把齊玉寧和白劍鋒都叫道這裡的場面,他早就猜到謝明玉打的什麼主意了。只是還有些不甘,希望能最後爭取。
謝明玉輕笑,是那種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卻還來問我,鬧不腦殘的諷刺地笑容。
不過諷刺歸諷刺,卻還是開口說:“我們也聰明人不繞着彎子說話了,大家都不是閒人,我還忙着回家陪老婆呢。”
李錦:“……,”回家陪老婆,回家陪老婆,這還不閒人,那讓他這個忙人情何以堪。
“李部長,我們來做個交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只要把人交給我,你外甥女的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了。不然憑着她故意謀害殺人,還是在軍區犯的錯,夠她槍斃個十次八次了。”謝明玉瞥了一眼女兒女婿,優哉遊哉地說。
李錦臉色極其難看,到底比謝明玉年輕個十幾歲,就算是修煉的再好,那十幾年的時間也不是隨便抹殺掉的。
“據我所知,我外甥女並沒有親自動手涉嫌故事傷人吧!據說故意實施計劃的另有他人。”
“嗤,”謝明玉又笑了,溫潤時他如謫仙一般,可是冷酷時他卻猶如極地寒冰,笑容幾乎是一下子隱去,換上了一臉冰霜寒意:“李先生可真是健忘,忘記我這件事是讓誰查出來的?就算是沒有正義的化身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你以爲我如果想懲罰她是件難事?我們家可不止官場得意,隨便把人弄到國外一扔,死了都沒人認屍。”
這話說的極重,李錦當即就震了震,然後緊抿着薄脣,低頭看了看被他打了一巴掌而嚇得縮成一團的外甥女。
其實這一刻他是挺恨的,恨鐵不成鋼啊!明明都是一樣的年紀,怎麼偏生人家孩子就那麼聰明伶俐,他家的就這麼愚昧無知。
他這個時候在做着一個拉鋸戰,是放棄那個人,還是放棄他的外甥女。他只有那麼一個親姐姐,外甥女是親姐姐的唯一孩子,如果放棄,他親姐姐該怎樣傷心欲絕,他想都不敢想象。
可是放棄那個人?李錦想了想,某一處有些異樣,心裡真難受啊!
謝明玉自然是看出了他內心的糾結掙扎,其實這一刻他倒是有些鬆動了。一個男人可以爲另一個女人爲難成這個樣子,那麼那個女人就絕非是他的玩物那麼簡單。
因爲玩物,只是取樂的。一旦喪失了樂趣,還怎麼被稱之爲玩物。
這讓他想起他表哥安梓謙,也曾是一步步地陷入其中而不自知,然後又自得其苦吧!
一想到李錦也會有那種下場,謝明玉不知爲何有種熱血沸騰地感覺。一種久違的塊感瞬間襲遍全身,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時光流逝,看着李錦跟他表哥安梓謙一樣,由拽拽地渣男變成一妻奴的下場。10kfm。
所以他不急,也不催他,找個位子坐在那裡等着他作出抉擇。
不過他不急齊玉寧卻急了,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吳蘭芷的事情給解決的,否則她就沒有安生日子過。
所以看到李錦一猶豫,於是又趕緊打了一針強針劑說:“李叔叔,您有沒有聽說最近發生的一件稀罕事,聽說還是發生在我的學校裡。說是有個李姓公子動手將無辜女學生打傷住院,無辜女學生和母親又雙雙被撞斃命。可憐那女學生和母親這麼一死,那個打人的混蛋連賠償金都不用付了。”
“你什麼意思?”李錦一震,臉色越發的難看。
齊玉寧抿着嘴輕笑,說:“也沒什麼意思,聽說那姓李的來頭挺大。我就想啊,來頭挺大的姓李的該不會是李叔叔家的人吧!這要是真是李叔叔家的人,嘖嘖嘖,這還真是走運啊!影響多惡劣的事,一車軲轆就解決了。”
“你…,”李錦咬咬牙,沒有將話說出去。
那個姓李的的確是他們李家的人,還是他堂兄的兒子。前段時間的確是做了那麼一件混賬事,被他知道後拿着皮鞭好一頓猛抽。可是再打再罵,也是自家人,關起門來的事,現在被齊玉寧這麼一提,她什麼意思還不是明擺着。
“我同意作爲交換,不過…”,李錦終於鬆嘴卻冷笑着說:“她最終願不願意跟你們走,還是願意留在我身邊,則是由她來決定。”
“呵呵,當然,”齊玉寧興奮地點頭,心裡頭高興壞了。其實只要讓吳蘭芷和白劍鋒見面,了卻了他們心中的一個心願,至於吳蘭芷願不願意跟他們走,離開李錦,那關她鳥事。
“小姑娘,我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能對自己的男人好到這種程度,連男人的初戀情人都這麼拋心拋肺地好,也不知道你值不值。”李錦看着齊玉寧興奮地樣子,不禁意味不明地扯着嘴角諷刺。
齊玉寧抿着嘴笑了笑,看着他落落大方地迴應道:“多謝李叔叔另眼相待,玉寧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要什麼,不像很多大人,白活了那麼多年也沒活出個想要的的東西來。”
李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