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錯了,這車不是我的,是我借來的。”肖靖堂笑道。
小姑娘撇了撇嘴:“就說嘛,看你也沒比我大幾歲,怎麼會開的起這麼好的車。不理你了,我要回家寫作業了。”
“不是十一國慶節嗎,你們還上學?”肖靖堂詫異道。
“對我們這些學生來說,現在哪裡還有節日啊。”小姑娘苦巴巴的說:“國慶節就放了兩天假,今天三號就開始上課了。”
肖靖堂暗自搖頭,現在的中式教育,這是把孩子往死裡逼呢。
小姑娘推着自行車放在院子裡鎖好,又逗弄了一下院子裡的鴨子,從書包裡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老舊的房門,剛要進屋時,扭頭朝肖靖堂道:“喂,你不進來坐啊?”
“你不怕我是壞人了?”肖靖堂促狹的笑道。
“就你還想裝壞叔叔?你要是壞人,我也能把你打跑。”小姑娘咯咯笑了一聲,就消失在房門後。
肖靖堂猶豫了一下,邁步走了過去,整個人剛一擡腳進屋,一股潮溼的味道撲面而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這屋子裡住下去的。更不明白,在這樣一間屋子裡,怎麼會孕育出王靜嫺和王靜玲這樣的明珠。
勉強進入屋中,肖靖堂四處打量了一下,房子面積頗大,共有五間屋子,最外面是一間最大的類似客廳的房間,其餘四間,三間是臥房,一間堆放着雜物。
裡面雖然破破舊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收拾的卻很乾淨。
小姑娘從一間屋子裡冒出腦袋,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肖靖堂。”
“肖靖堂,你家哪的啊?你跟我姐姐怎麼認識的?還有,看你的樣子,家裡應該也挺有錢的吧?”小姑娘連珠炮似得問了一串問題。
肖靖堂乾脆走到了她的屋子裡,這是一間臥室,面積十平方左右,一張木板牀,一張自己用木板釘成的書桌,幾個箱子和一些零零碎碎充斥了這間屋子,不過卻收拾的妥妥當當,並沒有凌亂的感覺。
此時此刻,小姑娘正在寫作業,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咬着筆眉頭皺得很深。
過了會,她擡頭看到肖靖堂還在打量自己的屋子,就問:“我姐是北大的高材生,你哪裡畢業的?”
“我和你姐姐是校友。”
“你也是北大的?”小姑娘眼裡閃過一絲驚奇,“那你學習一定很好咯,過來幫我看看這道題目該怎麼解。”
肖靖堂說了聲好,走過去看了遍題目,輕輕鬆鬆的在草稿本上演算了出來。
“你解的真好,原來還可以這麼去解。”小姑娘拿着草稿本琢磨了一會,又擡頭看着肖靖堂眨巴眼睛道:“你好像比我們數學老師還厲害呢。”
肖靖堂笑笑道:“碰到這種問題,要多思考,多從側面去想。數學學的其實就是一個邏輯思維。”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小姑娘翻了翻白眼,“在學校老師碎碎念已經夠煩啦,你還來。對了,你第一次來我家,有沒有給我帶什麼禮物?”
“當然有,禮物都放在車裡。”肖靖堂笑道。
“快,快,帶我去看看。”小姑娘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朝門外走去,急切的想看到自己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肖靖堂隨她走到院子裡,拉開車後座的車門,在後座上放着幾個塑料袋,裡面有他和王靜嫺一大清早去超市採購的一些吃食和衣服鞋子等等,除此之外,王靜嫺還專程給弟弟妹妹買了一大堆複習資料書,也堆放在這裡。
一手提着兩個塑料袋,雀躍的將之提到家裡,王靜玲眼饞的看了看那一大堆誘人的吃食,繼而將目光投放在那一大堆衣服上面,欣喜的問道:“這些衣服都是買給我的嗎?”
“女裝都是你的,男裝是你弟弟的。”肖靖堂笑着道。
“耶!萬歲!”王靜玲歡呼一聲,麻利的打開了塑料袋,從裡面翻出一套套好看的衣服。
“喂,你出去一下,我要試衣服了。”檢查完衣服之後,王靜玲就忍不住想穿上身試試了。
肖靖堂笑了笑,邁步走到門外,在院子裡來回踱着步,不多久,王靜嫺快步從外面走了回來,卻是獨自一人。
“你爸媽呢?”肖靖堂問道。
“我去旁邊那家問了,我爸媽好像是去了縣城,要晚點纔會回來。咦,房門怎麼打開了?”
“是你妹妹回來了。”
“是玲玲嗎?”王靜嫺臉上綻放出了笑容:“這個小鬼靈精沒有給你惹麻煩吧。”
“沒有,小丫頭正在房間裡換新衣服呢。”
王靜嫺笑着走進屋裡,王靜玲剛好換上了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和一雙嶄新的紅色小皮鞋,吱呀一身推門走出,看到王靜嫺時,歡呼雀躍一聲,連忙小跑了過來:“二姐,你看我穿這身漂亮嗎?”
“漂亮,咱們家玲玲穿什麼都漂亮。”王靜嫺寵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微笑道。
“喂,你覺得呢?”王靜玲又看向了肖靖堂,還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肖靖堂目光打量着她,小丫頭長着一張秀氣的瓜子臉,睫毛又彎又長,一雙靈秀的眼睛格外有神,帶着一股狡黠和靈動,雖然才十五六歲,不過卻發育的頗有規模,在一身紅色連衣裙的襯托下,宛若一個小公主。
“很漂亮。”肖靖堂點頭讚揚。
小姑娘這才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滿意的笑了起來,眨巴眼睛問道:“二姐,這個真是你男朋友啊?”
王靜嫺臉蛋微微一紅,瞅了肖靖堂一眼,輕輕點頭。
“好啦,看在你給我買了這麼多衣服,勉強認同你啦。”王靜玲嘻嘻一笑,拉着王靜嫺的手道:“二姐,裡面還有幾套衣服,我換給你看。”
“急什麼急,那衣服是你的又不會跑了。”王靜嫺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問道:“爸媽今天去縣城幹什麼去了?”
聽到這話,小姑娘的臉色立即古怪起來,瞄了眼肖靖堂,附在王靜嫺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她的聲音雖小,但肖靖堂卻是清清楚楚聽在耳裡:“爸媽去給你相親了,你知道對象是誰嗎?是咱們縣裡孟縣長的兒子呢。”
王靜嫺臉色一變,追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吧,我早上上學那會,他們就去縣城了。”
“滴滴……”
似乎在響應小丫頭的話,外面院子裡忽然傳來滴的一聲汽車喇叭聲,隨即聽到有人在外面喊:“這是誰的車停在院子裡呢。”
肖靖堂和王靜嫺兩姐妹出門一看,只見一輛豐田車出現在院子的拐角處,因爲有自己的奔馳車攔住,卻開不進院子。
“爸,媽。”王靜嫺已經看到了從車裡下來的父母,連忙欣喜的迎了上去。
肖靖堂也緊跟而上,半途中打量着王靜嫺的父母,他們是典型的農村人裝扮,模樣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一些,穿着樸素,特別是王靜嫺的父親,完全是一個老農模樣,看上去誠懇老實,王靜嫺的母親,則要光鮮的多,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美人胚子。
“二姐!”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從車裡鑽了出來,臉蛋黝黑,衝着王靜嫺饒頭傻笑。
“小弟。”王靜嫺抿嘴一笑:“你怎麼又曬黑了?夏天是不是又出去抓泥鰍了?”
“可不是嗎,這孩子戀家,每年夏天都要抓泥鰍去集市賣,補貼家用。”王靜嫺爸爸輕嘆道:“委屈了這孩子了。”
王靜嫺眼眶有些紅潤,“爸媽,我現在已經參加工作了,以後你們和弟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靜嫺,幾年沒見了,還認識我嗎?”就在這時,從豐田車裡走下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自我感覺良好的衝王靜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