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市長剛來,可能不知道,孫書記前不久剛做了手術,滴酒都不能沾的。”見氣氛冷凝了下來,秦雲蓮當即主動替肖靖堂解圍。
“原來是這樣,我不懂情況,主動罰一杯。”心裡雖然對孫慶忠厭惡至極,不過身爲下級,面子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肖靖堂當即主動喝了一杯酒。
“肖市長,孫書記不能陪你喝,我老牛來。”牛鐵剛吃了幾口菜,壓下了一些酒勁,挽起袖子準備發起第二輪衝擊。
“這感情好,牛書記,這次我敬你,八杯,咱們來個大發財怎麼樣?”肖靖堂眼睛一亮,打了個酒嗝,意識混亂的說道。
“什麼?八,八杯?”牛鐵剛一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也就三斤的量,剛纔喝的那六杯,已經有兩斤多的量了,按照這個程度算起來,他頂死了還能喝兩三杯。
“嗝……牛書記,我可是聽說,您是市裡最能喝的,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八杯對你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肖靖堂似笑非笑的說道。
牛鐵剛把眼睛一瞪,暗道老子雖然小看了你小子,不知道你小子這麼能喝,不過你喝了這麼多,是老虎也是半死的老虎了,老子會怕你不成?
“喝就喝!”牛鐵剛脾氣一來,當即讓服務員準備了杯子,一人桌面上擺了八個,分別把酒倒滿。
“牛書記,我先乾爲敬了。”肖靖堂端起一杯,就乾乾脆脆的傾倒在嘴裡。
旋即是第二杯,第三杯……第八杯……
彷彿喝水一樣,看得旁邊的人皆是倒吸冷氣。
“嗝,喝,喝完了,牛書記,該,該你了……”肖靖堂搖搖晃晃的瞅着牛鐵剛。
“牛書記,別喝了。”牛鐵剛還沒有開始喝,孫慶忠淡漠的擺了擺手,“點到爲止就行了,喝多了傷身體,再說喝醉了明天的工作怎麼辦?”
聽到這話,肖靖堂頓時就怒了,好你個孫慶忠,老子敬你酒的時候你把老子當空氣,雖說你做了手術不能喝酒,但說句話會死嗎?
這也就算了,現在老子跟牛鐵剛喝酒,又礙着你什麼事了,要你來摻和?
旁邊的衆人瞅瞅肖靖堂,眼裡都閃爍着特殊的意味。孫慶忠故意針對肖靖堂,在場的人都不笨,誰都能看得出來。
“呵呵……孫書記說的不錯,嗝……牛書記,你喝不了就別喝了吧,要不喝醉了,耽誤了工作怎麼辦?”肖靖堂陰陽怪氣的說道。
隱晦的意思就是,就你這喝酒的水平還想來灌我,還嫩了點吧!
“肖市長說的不錯。”白河縣縣委書記張長明呵呵笑道:“牛書記,你畢竟年紀大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一會醉了更傷身體,還是算了吧。”
這話聽着在規勸,其實裡面諷刺的意思溢於言表。
孫慶忠瞅瞅肖靖堂,又瞅瞅張長明,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孫書記,這酒我答應了肖市長,得喝!”牛鐵剛被他們說的毫無面子,他可不像於冠根那樣,食言而肥之後,臉色都不會變一下。他性子比較耿直,答應的事就必須要做到。
跟臉色陰沉的孫慶忠打了聲招呼之後,牛鐵剛咬着牙一杯一杯往嘴裡灌,敢把第五杯喝完,整個人頓時軟倒在桌子底下。
又醉了一個!
牛鐵剛醉倒之後,大家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肖靖堂,這傢伙明明一開始看起來就要醉了的樣子,可到現在,已經倒下了三個,他反而還沒有倒下。
“肖副市長好酒量!我來陪您喝幾杯。”就在這時,從例外一桌端着酒品走過來一個人。
肖靖堂定睛一看,這人面白無須,四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很陰沉的樣子,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肖市長還不認識他吧,這是高新園區管委會的主任鄧勤學。”饒新春介紹道。
“哦,原來是鄧主任。”肖靖堂陰沉一笑,這個鄧勤學是鄧榮強的老子,自己還正找他呢,沒想到這貨自己倒是主動露頭了。
“服務員!”肖靖堂突然衝着服務員叫道:“拿20瓶貴賓茅臺來,不夠我們再要。”
女服務員微微愣了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先生,您,您要什麼?”
“20瓶貴賓茅臺,速度快點,別掃了大家的興致。”肖靖堂重申了一遍。
“是,我馬上去給您拿。”女服務員吐了吐舌頭,這才幾桌呀,剛纔這一輪已經喝了好幾瓶白酒了,這又要來20瓶,還不夠再要……她當服務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才四桌酒席,居然就喝了這麼多白酒的。
“肖市長,你這是?”饒新春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大家都想陪我酒,今天索性就敞開了喝吧,所有酒席我來買單。”肖靖堂豪氣大發的說道。
鄧勤學嘴角扯了扯,認定肖靖堂是在故意裝逼,想用這種方法讓大家發憷,呵呵笑道:“肖副市長豪爽,我們不能落後,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了。”
“沒說的,鄧主任是吧。你我初次見面,也不能太寒磣了。”肖靖堂拿出一瓶服務員剛送來的茅臺酒,道:“倒杯子也懶得倒了,咱們對瓶吹吧。每人一瓶怎麼樣?”
這話一出,四周又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這茅臺酒可是兩斤裝的,直接對瓶子吹,以爲這是啤酒嗎?!就是啤酒,一口氣喝兩斤,也脹肚子啊!
鄧勤學也懵了一下,他酒量不錯,不過對瓶子吹還從來沒有過,看着那老大的一瓶茅臺酒,心裡也有些發憷,目光瞅瞅,發現四周的人都在望着自己,他把牙一咬:“行,我先乾爲敬了。”
他是正處級幹部,級別上比肖靖堂的副廳要低一級,自然要先喝的。
打開瓶蓋,他深吸了一口氣,仰着腦袋對着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整個包間裡,一時間鴉雀無聲,只有鄧勤學喝酒的聲音。
幾乎要見底了,鄧勤學猛地將一口酒水噴了出去,整個人倒在地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又倒下一個!
“肖市長,今天就到這裡吧。”見事情鬧到了這種地步,秦雲蓮黛眉微蹙,站起身說道。
“哐哐!”
孫慶忠擰着眉頭,用碗敲敲桌子,“人小鄧都已經把酒喝了,你不喝像什麼話?還有點黨員言而有信的恪守嗎?”
此言一出,肖靖堂和秦雲蓮的眉頭都深深的皺了起來,之前於冠根言而無信,你不說,反而出面支持他,後來,牛鐵剛要喝酒,你又出來搗亂,反而是牛鐵剛爲人耿直,硬是拼得一醉也把酒喝了,現在反而說我言而無信了,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肖靖堂徹底怒了,這老貨簡直是欺人太甚,在這麼多同僚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要不是怕引起不良影響,肖靖堂都有直接上去揍他的衝動了。
“孫書記多慮了,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喝了嗎?”肖靖堂呵呵笑道:“不過我知道孫書記也是一番好意,怕我喝不到酒,呵呵……孫書記請放心,今兒我一定多喝,要不然豈不是對不起您的一番良苦用心?”
孫慶忠臉色一冷,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肖靖堂目光直視着他,灑然一笑,隨即擰開瓶蓋,對着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短短的二十幾秒,肖靖堂喝了個見底,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擲,抹了把嘴說道:“還有哪位同志要來敬我的?”
“我來!肖副市長,我酒量淺,咱們就喝一杯得了?”
“別!一杯杯喝有什麼意思?要就對瓶吹。”肖靖堂擺擺手,當即擰開瓶蓋就往嘴裡灌,“我先乾爲敬了。”
那人級別不如肖靖堂高,肖靖堂都喝完了,他雖然實在不願意,但也得硬着頭皮喝啊,苦着臉對着瓶子往嘴裡倒了三分之一,就噗通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這人一倒下,又有幾個膽大的上來陪酒,不出意外,都被肖靖堂灌倒在地。
到最後發展成爲,肖靖堂叫囂着喝酒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了。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哪裡還不明白,這小子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其實壓根就是個大酒桶,起先的時候居然還裝作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