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儀貴妃後,明言好不容易纔休息了一下,這時許嬤嬤將那幾個小宮女小太監帶上來。
明言有些頭痛,剛纔忙着應付那母子三人,現在這又有什麼事情啊。
“嬤嬤,還有什麼事嗎?”
“這幾個小宮女也是剛進宮不久,有些名字不太入耳,公主不如給她們改個名字。”
“這個先不急。”明言指着最左邊的一個小太監,說,“你們依次說出你們的名字。”
最左邊的小太監瘦瘦高高的,聽見明言的問話,連忙回答:“回公主的話,奴才名叫高玉。”
第二個小太監個子不算太高,不過看着白白淨淨,令人比較舒服:“回稟公主,奴才是關函。”
第三個看着活波機靈:“回公主,奴才的名字是王安。”
最後一個小太監,相較於一般的太監來說,他的身材比較壯碩:“奴才常夏,拜見公主。”
明言一個個的聽過他們的名字後,覺得都還不錯,不需要再該改了:“誰給你們幾個起的名字,蠻好聽的。”
高玉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奴才幾個一起進入皇宮,都是由霍軒霍公公帶的,名字也是霍公公給起的。”
“你們幾個的名字就不用該了,還叫這個就行。”隨即她又問幾個小宮女的名字。
“公主還是不要問了,真的不宜入耳啊!”看到許嬤嬤這麼堅持,她也就沒有繼續問,而是直接起名。
最右邊嬌小可人的叫杏黃,那個看着靦腆的叫紫棠,她旁邊那個大膽爽利的叫艾綠,最沉穩安靜的叫荼白,最後那個溫柔的叫黛藍。
許嬤嬤聽完後愣了一愣,然後不禁莞爾:“公主這是要做什麼,名字好聽是好聽,但怎麼全是顏色,難不成公主要開畫坊不成?”
站在正殿的宮女太監聽見了,埋着頭,肩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笑。
明言一一掃過幾個宮女一邊,然後看了看許嬤嬤:“那不正好,還省下了顏料的錢!”
說完,殿內的笑聲更大了些。
“公主,這兩位分別是柴嬤嬤和羅嬤嬤。”許嬤嬤身後的兩個人均是四十左右的宮女,長着普通的圓臉,也是,如果長相太出彩,在宮裡早就沒命了,“她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來教公主宮中的禮儀規矩,以後就留在公主身邊。”
“那就有勞兩位嬤嬤了。”明言左右打量了一下,沒有其它小宮女在場,又開口,“嬤嬤們都是父皇指派給我的人,想來言行舉止都是沒問題的,不過我可要先警告你們,在我的宮裡,最好把自己收斂一點兒,不要讓我到時候揪出什麼。”
柴嬤嬤與羅嬤嬤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明言心裡很滿意所看到的,她的話還是有點兒作用的:“當然,嬤嬤們用心當差,我也不會虧待了。”
在隨後的幾天裡,明言開始了她的學習。
日常生活中的禮儀,明言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兩位嬤嬤一點就過,然後開始給明言講“五禮”。
“……祭祀之吉禮,冠婚之嘉禮,賓客之賓禮,軍旅之軍禮,喪葬之凶禮,這就是五禮。”柴嬤嬤道。
在柴嬤嬤講的時候,明言沒有特別認真的去聽,但好在她的記憶力強大,聽了一遍,大致上也都記住了。
明言打了個哈欠,被柴嬤嬤看在眼底,頓時覺得有些不滿,她自己在這兒辛辛苦苦的講,而聽的人卻是一臉快睡着的樣子。
“公主,奴婢剛剛說到哪兒了?”
明言苦笑了一下,她打個哈欠都被注意到了。別無它法,明言將剛纔柴嬤嬤的說的那一段複述了一遍,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
“嬤嬤放心,你講的我都有在認真聽。”
過了三四日,明言已經將該學的禮儀都學完了。
她基本上聽過一遍,再由人示範幾遍,就沒什麼問題了。
因此,明言今天打算去明瑜的住處一趟。
“公主,我們爲什麼要去六公主的雲臺宮,其實可以不用呀!”跟隨明言一起的,是艾綠。
明言當初讓齊嬤嬤挑人,自然是要選那些沒有什麼背景,剛入宮不久的,這樣她用着才放心。
艾綠這幾日在重華宮待下來,發現明言其實很好伺候,哪怕是犯了一些錯誤,只要不是太嚴重,她都可以一笑而過。所以,艾綠纔敢直接詢問明言。
“中秋一過,我就該進入國子監了,那些太傅,那個不是名門望族出來的,自然是看我這個公主不怎麼順眼。”明言淡淡的說道,“平常的皇室子女,大多五歲就開始啓蒙,而我全憑自學,若不先預習一番,在國子監就該出醜了。”
聽完明言的話,艾綠髮覺自己的問題貌似是問錯了,恐怕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提及那不堪回首的過往。
艾綠不再說話,一直沉默着,明言估計她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出聲安慰一二:“沒關係,不用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事實而已。”
又走了百來米,主僕二人到了雲臺宮。
“回稟公主,九公主來了。”
明瑜此時正在練字,被人打擾很是不高興,冷淡的吩咐下去:“你去將九公主請到正殿,我清洗下手就過去。”
“是。”
等到明瑜收拾妥當,走到正殿時,看見明言正在喝茶,道:“我平素喜歡喝白毫銀針,也不知妹妹喝不喝的習慣。”
“這茶香氣芬芳,口感醇厚,一品便知是好茶,怎麼能喝不習慣呢?”明言笑着說道,“今日妹妹前來叨擾,還望姐姐不要厭煩。這是妹妹自己做的桂花糕,帶給姐姐嚐嚐,姐姐可不要嫌棄啊。”
“怎會。”明瑜讓身邊的宮女接過食盒,又讓宮女端上來幾盤點心,“妹妹今日前來,有什麼事嗎?”
“確實有一事,需要麻煩姐姐。”這時,明言的臉上出現了爲難的神色,“父皇前幾日對我說,等到中秋一過,我就要進國子監讀書,哥哥姐姐們都啓蒙的早,妹妹害怕到時候太傅問的問題回答不上來,所以希望六姐姐能將書借我幾天。”
“這有何難。”說着,便讓宮女去她的書房去取書。
兩人又聊了半天,明言才告辭。
出了雲臺宮,明言疲憊的揉了太陽穴。
她與明瑜的交流很輕鬆,同是也很耗費腦子。
不過,還是將書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