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現在是真的放不開了,這女人甜的能膩死你的骨頭!
裴峻重新穿好衣服,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秦楚,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華國宏三個人一直被扣在vip包間裡,這時候“王朝”的服務放在華國宏眼裡,卻變得那麼諷刺。懶
先前點的酒菜全都給上齊了,可是這種時候,誰還有胃口吃?
對這一桌的佳餚,卻誰也沒那個心情動筷子,放着菜餚慢慢的變涼。
他們被經理名爲“請”,實爲關的關在了房間中,裴峻來了這件事,他們都還不知道。
經理把他們關在房間中,都快兩個小時了,可是除了三個保鏢和兩個服務生之外,就再也沒有人出現過。
被那三個保鏢像看犯人一樣的盯着,偏偏經理也不出現,這事兒輪到誰的身上,都得生出一肚子的火氣。
華薇薇到底是年輕,最先忍不住,平時沈淑萍因爲自己是繼母的關係,生怕落了人的口舌,更是對華薇薇百般的遷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拼了命的慣着,也就愈發的助長了華薇薇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氣焰。
如今一關就被關了兩個小時,華薇薇又怎麼能忍着?蟲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把我們扣在這裡,是打算幹什麼?”華薇薇站起來,指着一個服務生就罵,“‘王朝’不是一向都自詡爲服務好嗎?你們的好服務,就是把顧客扣留在這裡?你們有什麼理由,又憑什麼這麼扣住我們!”
“我們並沒有扣住三位,只是服侍三位就餐而已。”服務生淡淡的說道。
“服侍我們就餐?我們現在不吃了!我們要買單,要離開這裡!”華薇薇高聲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服務生微微一笑,示意同事,“你去算一下這餐的費用。”
同事點點頭,便出去了。
華薇薇不是沒想過要藉着這個機會衝出去,可是看看眼前三個自然而然的站着就能釋放出殺氣的保鏢,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再也不敢動了。
這三個真是從普通的陸軍部隊退下來的?怎麼看起來,更像是人間兵器!
只是現在任誰都知道,那個離開的服務員一時半刻恐怕回不來了,人家去算賬,只是不算回來也沒用,你也不能說人家不讓你走,人家只是沒有把賬目算清楚而已!
至於華國宏等人,誰敢就這麼走?
走了,“王朝”就說你吃霸王餐,誰也不知道“王朝”對付吃霸王餐的客人,會使出什麼手段,因爲沒人敢這麼做!
那服務生不回來,他們就只有等着。
華薇薇不耐煩的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卡地亞手錶,擡頭問那個服務生:“你們算個帳需要這麼長時間嗎?‘王朝’的效率什麼時候這麼低下了!”
“抱歉,您再等等吧!”服務生仍然保持着該有的禮數。
經理一直在電梯門口等着,一見裴峻下來,趕緊跟了上來。
“裴少!”經理恭敬地叫道。
“他們在哪個房間?”裴峻說道,一臉的煞氣。
經理站在裴峻身邊,即使穿着西服襯衣,包的嚴嚴實實的,可依然感覺冷風陣陣的吹,渾身上下都生起了雞皮疙瘩,不着痕跡的退後半步,儘可能的離裴峻遠點,可壓力也沒減輕多少。
經理心裡邊也在替華國宏幾個人默哀,一般人只知道裴峻越生氣,笑的越燦爛,可是他們不知道,那燦爛的笑容之上,更有一張比閻王還黑的的臉!
裴峻甚少出現這種怒氣,可是一旦他連笑都笑不出來了,那就算是氣到了極致,那可是天皇老子也拉不回來了!
他不常出現真正的怒容,只是因爲甚少有人能把他逼到這地步而已!
“裴少,這邊請!”經理快跑幾步,走到前面給裴峻帶路。
華薇薇正等得不耐煩,相**國宏和陳總這兩個老油條,早就看出事情不對勁來了,都不敢輕舉妄動,心裡一直在打鼓,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裴峻會過來,是最壞的打算,可是華國宏始終抱有一絲的僥倖,認爲裴峻不會爲了一個女人特地趕過來,一個女人而已,不至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可是如果不是裴峻會過來,“王朝”又怎麼會把他們扣住這麼久?
除了“王朝”的老闆,有這種能力的人,屈指可數!
華薇薇是個驕縱的大小姐,在紀依雯眼裡,她就是個暴發戶的女兒,像華國宏這種除了錢以外,沒有任何社會地位的人,在紀依雯她們這個層次的人眼裡,其實就是個暴發戶。
華薇薇是有點小聰明,卻絕對比不上華國宏和陳總這兩個老油條,自然也不會往太深的地方去想,只是覺得“王朝”是在爲難他們。
至於爲難他們的理由,大體就是因爲秦楚在這裡工作過,又有裴峻和裴佑安的關係在,所以“王朝”多多少少,都是要幫着秦楚的!
“咔嚓!”
房門突然被打開,經理率先走了進來,華薇薇這就要站起來跟經理“理論理論”,誰知剛剛站起來,經理身後又走出一個人,讓她徹底愣住了。
裴峻!
華國宏看到裴峻的出現,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直不安穩。
陳總更是不堪,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臉色煞白煞白的,比桌上那些個白色的瓷盤還要白,一雙肥厚的腿都打起了顫,嚇得只想上廁所!
裴峻一雙眼淡淡的掃了一下三人,明明只是那麼很清清淡淡的一掃,卻讓人冷到了骨子裡,毛孔都被凍得閉塞了一樣。
華薇薇直接站不住,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不知何時,竟已經嚇得冒出了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氣。
手心溼乎乎的一片,在紅木的桌子上留下一道帶着霧氣的巴掌印。
她吞了口口水,以爲上次見到裴佑安生氣,已經夠嚇人的,卻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夠不說話,只單憑眼神就能讓人嚇破了膽兒!
裴峻掃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陳總身上,看的陳總不禁哆嗦了一下。
突然,裴峻那一臉的煞氣不見,反而笑了起來,笑的一臉燦爛,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冒着森森的白光,讓陳總整個人猛然一個激靈。
渾身冒着冷汗,眼睜睜的看着裴峻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過來,笑容越來越大,陳總則越來越怕。
“陳年餘是吧?”裴峻笑眯眯的說,“這名兒起的可真不錯,年年有餘啊!”
陳總猛的吞嚥了一下:“裴……裴少……”
“我原來是不是警告過你,別再招惹秦楚?”裴峻說道,“我覺得這個事吧,就是我不警告,秦楚她是我的人,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你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她的主意,那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
“裴……裴少……我……我不是故意的!裴少,您……您饒了我這次吧!是我色迷心竅,被蒙了雙眼,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您放了我這次,我保證,堅決沒有下次!以後見着秦小姐,我都繞道走!裴少!”陳總哆嗦着,就差哭出來了。
他現在腸子不只是悔青了,還打結了,嚇得五臟六腑都縮成了一團。
裴峻咧開嘴,很是和藹:“不是故意的,你會過來?年餘啊,這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吃!當初你爸媽給你起這個名兒,也是想讓你日子越過越好,是吧?嘖嘖,可惜了,以後你可就得年年無餘,無家可歸了!”
“什、什麼?”陳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裴峻,“裴少,您……您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裴峻拍拍陳總厚厚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兄弟,你明天就知道了!”
“嚴經理,請陳總離開吧!”裴峻說道。
“是。”經理恭敬地應道。
裴峻瞥了一眼滿桌的菜:“等等,陳總,需要打包嗎?雖然‘王朝’不提供這項服務,可是我可以給你開次例外,我想經理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當然,當然!”經理忙點頭。
“不!不用了!”陳總想也不想的搖頭,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回去好好想一想,裴峻到底想幹什麼!
“真不用?這可能是你吃的最後一餐了啊!兄弟!”裴峻笑眯眯地說道。
這回回答他的,是一陣風。
陳總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軀,以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火速的離開。
裴峻這才命令經理將房門關起來,自己往椅子上一坐:“說吧!這事兒是誰的主意?不,應該說是誰在背後給你們撐腰,讓你們膽敢這麼做?”
“裴……裴少,您這是什麼意思?”華國宏心裡一驚,“裴少,這都是陳總逼的啊!陳總用合同逼我把秦楚叫出來,其他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您也知道,‘宏凱’現在岌岌可危,隨時都能被壓倒!我若是不同意,陳總就會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裴峻笑笑,和對着陳總的笑不同,這次的笑容陰鷙的讓人從心底裡罰寒。
“華國宏,你當我傻嗎?你覺得我就這麼單純?”裴峻冷笑一聲,“若是沒有你的保證,陳年餘他敢過來嗎?肯定是你打了包票,保證這事兒絕對能辦的妥妥帖帖的,陳年餘才被色心給蒙了眼,傻乎乎的過來了!”
“至於你,華國宏,你也沒這個膽子!還是你覺得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要是真怕陳總讓‘宏凱’倒下,難道不怕我讓你徹底死絕了?我的能力可比陳總大得多吧?你不怕我,反倒怕他?”
裴峻悄悄桌面:“說吧!你這麼有恃無恐的,背後是誰撐着呢!沒有人撐腰,你華國宏絕對不敢做這件事!”
華國宏臉色一變,心地閃過數種想法與可能,可是最終,卻仍然咬咬牙說:“裴少,我真的沒有人撐腰!確實是陳年餘他威脅我,不管你怎麼說,我始終是這個答案,因爲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知道,絕對不能把連家給供出來,否則就徹底沒有給他撐腰的了。
就算他把連家供出來了,裴峻也不會拿連家怎麼樣,連、裴兩家的交情在那兒擺着呢!連雅雖然手段激烈了些,可捍衛自己的權力說不上錯,到時候裴家的長輩也都會站在她那邊。
相反,他把連家供出來了,裴峻也不會放過他,連家更不會放過他!
這種必死的局,他是不會入的!
如果他能堅持到底,說不定連家還能拉他一把呢!
“好!華國宏,看不出來,你還挺義氣!”裴峻笑道,頭也不回的問經理,“康皓來了嗎?”
“裴少,康皓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經理說道。
“讓他進來!”裴峻吩咐道。
“是。”經理轉身,便打開了房門,康皓正直挺挺的站在門口,那氣勢,竟絲毫不亞於屋內的三個保鏢。
“嚴經理,今晚謝了,這個情我裴峻記着了。”裴峻回頭,看這眼經理說道。
嚴經理眼中閃過欣喜,他這麼費心費力的,不就是想讓裴峻記着他的好嗎?想要讓裴峻欠人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麼一個人情,就等於拿了一道無形的免死金牌放在身上!
“哪裡,裴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別跟我提什麼人情的,這點小事,您不需要放在心上。”心中雖然高興,可經理表面還是不敢忘形的露出喜色,低着頭,恭敬的說。
裴峻淡淡一笑:“你帶着他們都出去吧,後面的事你們不方便參與,否則傳出去對‘王朝’的聲譽也不太好。”
“是。”經理說道,對服務生和那三個保鏢招了招手,把他們都帶出了房間。
“方小說西帶來了?”裴峻轉頭問康皓。
“是的!”康皓說了聲,便將桌上還未開啓的啤酒打開,倒在玻璃杯中,又從西裝的內側口袋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包,裡面放着兩片藥。
康皓把藥片放進酒中,原本冒着淡淡的氣泡的液體,立刻向上涌出大量的氣流,冒着或大或小的氣泡,藥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融,最終融進那琥珀色的液體中。
不必裴峻吩咐,康皓便把裝了藥的酒放到了華薇薇的面前。
“華總,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酒裡放了些什麼。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讓你有勇氣,寧願冒着得罪我的風險,也要去對付秦楚?”裴峻雙眼眯了眯,問道。
華國宏看了一眼華薇薇,又遲疑的看了看那加了料的酒。
“別以爲我不敢,這事兒只有我們四個知道,外邊那些人,日後不論被問到什麼,他們都會封口,所以就算你說是我做的也沒用!”裴峻說道,“說吧,在我還沒把事情做絕了之前。”
華國宏咬咬牙,他不說,可能只是華薇薇一個人完蛋,可他說了,就是全家完蛋!
“真的沒有人!這事從頭到尾,都是陳總逼我的!”華國宏說道,低着頭,不敢看華薇薇。
“爸!”華薇薇失聲叫道,原本上了妝的精緻臉蛋血色進退,就連兩家的胭脂都掩蓋不住臉上的蒼白。
她是任性,可並不蠢!
幕後的那個人,華國宏是連她也瞞着的,所以華薇薇真的不知道,可是裴峻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她更不會可笑的認爲真的只是陳總的逼迫。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給她喝下去!”裴峻目光一凝,冷冷的說道。
“不要!不要!裴少!裴少求你放過我啊裴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今晚我只是作爲一個陪客來吃頓飯的!我爸和陳總的事情,我都不知情啊!裴少,你相信我啊!裴少,求求你,別……別給我喝!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華薇薇嚇得哭了出來,淚水染着睫毛膏,變成黑乎乎的一坨,順着臉頰往下淌。
“爸,你快跟他說啊!到底是誰,你說出來!求求你了!爸,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去死嗎?我是你女兒啊!爸!求求你!求求你!爸!我求求你了啊!”華薇薇拽着華國宏的袖子,死死地拽着,歇斯底里的哭求。
華國宏咬着牙,不敢看女兒那張控訴的臉,半晌,才低頭說:“薇薇,對不起,是爸對不起你!只要你挺過這關,你要什麼,爸都給你,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