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臨老入花叢
薛子謙上前隔開她們:“住手,統統住手,鬧夠沒有!放手!”
薛子琪的臉上被抓花了好幾條,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她大叫着:“啊,啊啊——你這個瘋女人,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三哥!你幹嘛縱容這個女人住在這裡,把她趕出去!我要報警,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薛子琪被氣瘋了,歇斯底里的大叫,薛子謙拉都拉不住:“夠了,子琪,你冷靜一點,別在撒野了,讓開!”
“三哥,你到底站在哪邊的啊,你妹妹被人欺負了,你怎麼還幫她說話啊,我不管,你必須把她趕出去!”
佟念安跟着叫囂起來:“你把我趕出去,你是什麼東西啊,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這裡還有你什麼事情,你憑什麼趕我出去,我看該離開的人是你吧。”
“事到如今,還輪得到你在這裡大放厥詞嗎,滾!要不然我就叫保安把你丟出去!”薛子琪威脅道。
佟念安坐在沙發上微微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好啊,你去叫吧,我看你怎麼把我丟出去。”
“你們鬧夠沒有,誰在說一句就給我滾出去!”薛子謙一聲令下,這些人總算都老實了,不過薛子謙已經頭疼的厲害,幸虧薛母不在,要不然又該氣瘋了。
“薛懷遠人呢。”薛子謙問。
佟念安攤了攤手:“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他人呢,想不負責任的跑掉是吧,我告訴你,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情。”
薛子琪用力的一攏自己的頭髮:“你這個瘋女人,誰願意跟你呆在一起,今天算我倒黴遇到你,我走,三哥,你自己跟她呆着吧,我再也不管了!”薛子琪氣匆匆的走了,佟念安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不過沒得意多久,她就捂住着自己嘴角的傷口倒吸好幾口氣,在薛子琪強大的攻擊力之下,她也沒佔到多少便宜。
薛子謙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嘴角,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問她:“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家,鬧成現在這樣,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佟念安無謂的一笑:“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有你們陪着我,對我來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這番言論激怒了薛子謙:“你這算不算心裡不平衡。”
“算吧,但是你必須承認這是你們欠我的。”
薛子謙冷靜道:“我已經問過我大哥了,他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相信他,如果你覺得是我們做的,那就拿出證據來,咱們法庭上見,我已經諮詢了律師,如果明天你還不離開,我會報警強制執行,這裡有一百萬,誰是誰非我也不想追究了,拿着這些錢,你就好好生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一百萬?”佟念安捏着那張支票,“你就想用這麼點錢就把我打發了?你當我是乞丐嗎。”
人心果然是不知足的,薛子謙自認很大方了,以前在他的觀念裡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可是現在遇到了佟念安,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說不通道理的,即使摔得頭疼血流,她依然不會學到教訓,只會變本加厲的讓人討厭。
“要是乞丐我一毛錢也不會給她,如果你真是乞丐,那也是個金貴的乞丐啊。”薛子謙語帶諷刺的說,“憑你一個人是鬥不過我們家的,何必這麼執迷不悟呢,拿着這些錢跟程永亮好好生活不好嗎。”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兩千萬!你給了我這些錢,我保證徹底從你們的生活中消失,怎麼樣。”
“兩千萬?”薛子謙聽了也頭大,“你當我們家是開銀行印鈔票的嗎。”
“可我知道你們拿得出,不是嗎。”佟念安泰然處之的坐在沙發上與他對望。
薛子謙冷喝:“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佟念安的聲音驀地到了起來,“薛子謙,是你們薛家仗勢欺人吧,我的人生就毀在你們父子兩個身上了,你不覺得自己罪該萬死嗎。”
“我什麼都沒做,與我何干。”
“對,我跟你沒關係,但你跟我姐姐總有關係吧,你們父子倆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事就說事,何必扯上不相干的人,再說了,如若不是你自甘墮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佟念安笑的流出了眼淚:“是啊,是我自甘墮落,當然了,薛懷遠也不是什麼好鳥,你說是不是,臨老入花叢,真是老當益壯啊。”
薛子謙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舉起手似乎想打她一巴掌,佟念安卻主動將自己的臉湊到了他的面前:“你打啊。”
薛子謙的手遲遲未落下,她的身體反而順勢依偎進了薛子謙的胸膛裡,薛子謙想推開她,她反而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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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麼!”背後傳來厲聲冷喝。
薛子謙回頭,看到薛子俊卓爾不凡的站在那裡。
佟念安輕輕的笑了笑,露出嫵媚的笑臉:“喲,是子俊回來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些不該看的畫面,不過你可真會找時間回來啊,不錯,這時間掐的可真準啊。”
薛子俊面色一臉鐵青,薛子謙也不說話,只有佟念安發Lang的笑聲在客廳不停的迴盪着。
“子謙,你跟我進來。”薛子俊背脊挺拔的從佟念安的面前走過。
書房裡,薛子俊在沙發上坐着,薛子謙這纔開口:“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我看到了,是她對你投懷送抱,你已經用力推開她了。”
薛子謙鬆了一口氣:“那你還叫我進來幹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樣的婦人之仁只會鬧的我們家無寧日,看到沒有,現在這麼空蕩蕩的一個房子除了那個女人還剩下什麼,永遠無止境的爭吵爭鬥,要錢,你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有意思嗎,再說了,你馬上也要走了,家裡就剩下她了,媽算什麼,有家歸不得,你想過沒有,還是你真的打算答應她的要求給她兩千萬呢。”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薛子謙也很生氣佟念安的行爲,但看在佟念雲的面子上,他心裡總還是存着幾分不忍的。
薛子俊道:“行,由你這句話就行了,你安心出國吧,什麼也不要管,一個人之後回來一切就會變回原來的軌道了。”
“你想幹什麼。”
“你看,你又婦人之仁了對不對。”
薛子謙沉默,薛子俊的心狠手辣在商界已經是出了名的,如果他真的發狠對付佟念安,她絕對不他的敵手。
可是事到如今,必須有一個了斷。
所以當天晚上,薛子謙就拎着行李離開了家。
佟念安一個人睡在寬大的牀上,趕緊呼吸急促,好像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朝自己靠近。
她猛然睜開眼,發現一把冰冷的刀子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凜冽的刀鋒在黑暗中發着森森寒光,寒意貼着她的脖子,很是嚇人。
“啊——”她害怕的尖叫,“你要幹什麼,你是誰!”
黑暗中,她的面前除了你刀子就剩下嫋嫋的寒煙,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將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可是她不能挪動分毫,因爲一個閃失那刀片就會劃破她的脖子。
可是明明沒有劃破的,爲什麼聽到了水滴聲——就在她的身邊,好像是血液從身體裡離開的聲音,那絕望害怕孤獨的滋味深深的包圍了她。
她嗓子乾渴,聲音嘶啞,拼命的大口大口的喘氣——生命力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她越來越累,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但是最後的一點求生的渴望令她猛然清醒過來,掙扎的推開那刀子從牀上坐起——四周一片靜寂,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在原位,外頭安靜的很,她冷汗涔涔,浸潤了她的衣衫,這裡一切都沒有異樣,剛纔的,纔是做夢。
她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才發現入手處那麼冰涼,剛纔那種絕望孤獨的滋味似乎依舊深深的包圍着她。
爲了怕離開這裡就進不來了,所以她哪裡也不去,可是這裡的人都走完了,就她一個人在這裡生活着,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意思。
薛子俊就是要這樣的逼瘋她,他把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放假了。
斷了食物之後的佟念安成了籠中困獸,時間一久,就變得暴躁並且失去了耐心。
半個月之後,她主動給薛子俊打了電話:“你贏了,我們可以談談了。”
薛子俊笑得淡定:“早這樣不就好了,好吧,來我辦公室談吧。”
他放下電話,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佟念安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一家,顯然是失策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事情還有峰迴路轉的時候。
佟念安並沒有如期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這不是佟念安的作風,怕是中間又出了什麼變數吧。
葉靜彤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肚子上長妊娠紋了,說來也奇怪,上次生柔柔的時候不多,沒想打這次這麼嚴重。可是一想到孩子即將誕生,又滿心歡喜,薛子謙已經離開半個月,回來的時候,真的能想起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