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浩越自從辭職之後就有些無所事事,於是他那腹黑的堂哥藍浩宇便開始物盡其用,哪裡有需要就派他去哪裡,活像他不當市長改當了他的下屬一樣。
不過他還是承藍浩宇這個情的,知道對方是怕他失戀又失業,整天胡思亂想的,日子會更難過。人有時候還是要做一些事情,刷刷存在感才行,否則會連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還活着。
當然,事實上他並不覺得有多難過。當初之所以當市長只是爲了方便照顧張曉陌而已,既然她已經不需要他照顧了,他自然也沒必要繼續做這根本不適合他的工作。
至於失戀這件事,藍浩越還是比較看得開的。自從那天他送了張曉陌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她家樓下幾乎一動不動地等了整整半天一夜,她都無動於衷,他便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洽。
得知張曉陌已經跟藍浩宇登記結婚的那一天,他一個人在一片無人的海邊岩石羣上呆了整整一天。最後發現,對於這個預料之中的結果,他除了接受還是隻能接受。
他送了一個音樂盒給張曉陌作爲結婚禮物,並不是要說明他有多愛她,只是想告訴她:因爲愛她,所以願意成全她,所以希望她能幸福。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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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藍浩宇這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居然要他去美國幫忙管理天網。這是打算流放他的意思嗎天狐不是已經讓天網的s級殺手靈貓暫時代管天網的事務了嗎還要他去幹什麼
直到踏上了美國紐約的土地,藍浩越依然沒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即使想不明白,他還是心甘情願地來了。雖然這麼多堂兄弟裡,他對藍浩宇最不服氣。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歸根結底,他跟其他堂兄弟也沒太大的區別,同樣對藍浩宇馬首是瞻。對於藍浩宇的決定,他還是十分信服的鈐。
藍浩越剛到紐約,就遇到了今年第一場雪。迎風站在機場大門口,藍浩越那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已經被凍得有些僵硬了,可是他那高大健碩的身體卻依然站得筆直,一身大衣在夾雜着雪花的冷風中獵獵作響。呼嘯的寒風,紛飛的雪花,行色匆匆的旅客,全成了他的背景,讓他看上去,就像一位遠走他鄉的劍客。
說好要來接他的人沒有來,藍浩越也懶得跟對方聯繫。反正他以前常來紐約,在這裡也有自己的房子。而且美國的交通很方便,到處都是招手即停的車子。
就在藍浩越打了一部計程車,剛剛離開的時候。一輛極度拉風的紅色瑪莎拉蒂便帶着橫衝直撞的氣勢,對着機場大門口迎面飛馳而來。一個非常驚險的漂移動作之後,那輛瑪莎拉蒂就以極其霸道的方式整個橫在了門口處,硬是將整個機場大門給堵了大半。害不少旅客不得不繞路去擠那僅剩的一個小口子。
可見來人是多麼的狂拽炫酷吊炸天,簡直就是囂張到了極點。
瑪莎拉蒂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之後,一條蹬着大紅高跟鞋的修長光滑的美腿便伸了出來。那高跟鞋的金屬鞋跟起碼有十二公分以上,細的跟牙籤一樣,走路時只要稍微用點力,肯定能牢牢地釘在地上甭想拔出來。
隨着美腿的出現,一位穿着非常時尚火辣,身材高挑豐滿的混血兒美女就從車裡走了下來。那美女披散着一頭大波浪的深棕色長髮,五官精緻立體,給人的感覺就像芭比娃娃突然變成了一個大活人一樣。
只可惜這美女的眉眼總是向上挑着,下顎總是微揚,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在機場裡穿梭的姿態,活像一位作風強硬的女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土一樣。讓人望塵莫及,不敢高攀。
“從香港飛來的航班到了嗎”混血美女一陣風似的來到機場的服務檯前,微揚着下巴,斜睨着服務員問道。
服務員彷彿沒有看到來人那睥睨一切的姿態,非常職業地笑道:“半小時之前就已經到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半小時前就到了”葉落聞言不禁眉頭微皺,這才稍微低頭看了服務員一眼,語氣尖銳地質疑道:“不是九點到嗎難道早點了”
“是的,小姐。航班確實是九點到的,並沒有早點,因爲現在已經九點半了。”那服務員依然態度很好地解釋道。
“九點半”葉落一聽這話,馬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不禁在心裡嘆息道:唉看來她還是遲到了。
都怪她那奇葩弟弟,整天跟個神經病似的,就知道胡攪蠻纏。她原本還打算先在這裡給對方來個下馬威的,沒想到居然遲到了。那傢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算了那人既然是來“協助”她的,肯定會去天網在紐約的總部,到時候再教訓他一頓也不遲。
想到這裡,葉落又蹬着她那雙恨天高,風風火火地走了。
藍浩越休息了一天,調整了一下時差,便去醫院看天狐。他之所以去看天狐並不是因爲張曉陌有這方面的囑託,也不是因爲好奇,更不是出於崇拜。而是要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弄明白天狐爲什麼要讓藍浩宇派人過來幫忙。
因此,他非常大咧咧地,毫不客氣地,空着兩隻手就去了醫院。到了天狐的病房前,不管裡面的人是否在休息,更不管破壞公物是否可恥,硬是一腳將門踹開,然後踩着一雙雪地軍靴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進到病房之後,藍浩越長腿一勾便拖了把椅子過來,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雙腿筆直地往病牀邊上一擱,就對躺在牀上的天狐說道:“死了沒還有氣的話就給我吭哧一聲,少在那裡裝死。”
天狐一直閉着眼睛,不是真的睡着了,也不是不知道藍浩越的到來,而僅僅只是不想理會而已。這麼一尊霸王龍級別的大神降臨,估計誰都沒法裝作不知道,偏偏天狐卻無動於衷,一點反應都沒有。
天狐知道,像藍浩越這樣的人,你要是不能在氣勢上壓倒他,想跟他公平對話是很難的。他一定會將你壓得氣都喘不過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完全聽他的。
“老頭,你真死啦死了怎麼不送去火葬擱這多浪費牀位啊如果你不喜歡火葬,海葬也行。只要你別要求土葬就可以。不然,就你這身板,得給你買多大一塊墳地才擱得下”藍浩越見對方沒反應,又繼續發揮從張曉陌那學來的毒舌功,“你說你死了也就死了,幹嘛還給我添麻煩我認識你嗎我八百年前跟你見過面嗎我上輩子還是上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你們天網那芝麻大的一點事情,也值得我專程從中國飛來幫忙你們天網沒人了嗎”
天狐任由藍浩越一個人在那唱獨角戲,即使憋得很辛苦,即使恨不得跳起來狂扁藍浩越一頓,他還是死死地忍着,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繼續裝死。他要等藍浩越的氣焰下去,等藍浩越感到沒勁,感到泄氣的時候再跟他說話。
“得原來你真死了啊合着我剛纔說了這麼多,都是在跟死人說話行那我回中國了。”藍浩越說得有些累了,不想說了,於是便將雙腿往地上一放,站起來轉身就走。
走得那麼幹脆,那麼果斷,那麼絕決,彷彿他早就恨不得這樣做一樣。
“等等”就在藍浩越一隻腳剛踏出病房的時候,天狐終於開口了,“你就這樣走了,回去怎麼跟你哥交待他可是給我打了包票,說你一定有能力幫我的。”
藍浩越沒有回頭,也沒有再邁動步子,只是揹着天狐冷笑道:“開玩笑我又不是我哥的下屬,又不替他做事,需要給他什麼交待他對你打包票是他的事情,有本事你讓他來替你打理天網好了,反正娶了你徒弟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裡甚至帶着些自嘲意味。是啊娶了張曉陌的人是藍浩宇,不是他藍浩越。天網的事情關他什麼事他積極個什麼勁
天狐畢竟活了一把年紀,什麼沒見過,什麼不瞭解他一聽藍浩越那有些自嘲的酸溜溜的語氣,馬上就知道這小子喜歡靈狐。
雖然靈狐只有一個,可是未婚的女子天網裡卻有很多,何況靈貓不也未婚嗎瞧這兩人的德行,要是能湊成一對,以後天網就沒他什麼事了,他也可以好好地修養身體,安度晚年了。
於是,天狐也冷笑道:“行你走吧我一直以爲藍家的人都很重承諾,沒想到是我誤會了。不過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天網不是什麼人都能打理得來的。何況靈貓可是一位s級的殺手,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衆,憑你的能力恐怕確實很難跟她一起共事。”
藍浩越忍不住回頭看了天狐一眼,有些好笑地說道:“老頭,你這用的是激將法嗎你確定這招對我有用”
“行了。說吧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見藍浩越回頭了,天狐乾脆單刀直入,不再廢話。像藍浩越這樣的人,他如果真不想幫忙的話,就不會大老遠地從中國飛過來。既然來了,自然也不會輕易打退堂鼓。
“你爲什麼要我哥找人過來協助靈貓是因爲你們天網缺人,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藍浩越覺得天狐不會無的放矢,天網裡那麼多的人才,他完全沒有必要找一個外人來幫忙。
“老實告訴你吧。天網裡有一小部分是冥狐的人,這些人都是誰我暫時無法全部查出來,爲了不打草驚蛇,暫時也沒法將已知的那些人揪出來。靈貓是天網裡最讓我信任的人,其他人我都沒有把握百分百地相信。要知道,很多時候背叛你的往往就是你最信任的人,我不敢將天網的未來壓在我對那些人的信任上。”
說到這裡,天狐忽然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所以我才讓你哥派一個比較有能力的,最好是你們藍家的直系子弟,過來協助靈貓。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在天網又有點孤立無援,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男人在身邊支持她。而且我也想借助你們藍家在美國的勢力,一來可以讓天網裡那些不安分子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二來也可以更快地查清楚所有人的底細,確保能夠一次性將所有的叛徒給清理掉。”
“明白了。”藍浩越點了點頭,一雙鷹眸銳利地看着天狐,一臉狂傲地說道:“可是,這對我們藍家有什麼好處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天狐笑得很神秘。他相信藍浩宇一定沒有告訴藍浩越,他對於協助靈貓的人選有一項特別的要求,那就是未婚,也沒有女朋友。因爲他想給靈貓找個伴,即使最後不成那也是一個希望不是如果藍浩越真跟靈貓在一起了,他就是把天網送給他們當結婚禮物又怎樣
藍浩越聞言冷哼道:“老頭子,合着你剛纔一直在跟我打心理戰就是爲了讓我給你白乾活”
“難道我們天網出不起這份錢嗎難道你還缺錢不成放心我不會讓你白乾的,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天狐一語雙關地說道。
藍浩越見天狐老是神神秘秘的,盡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便乾脆不理他,轉身就走,打算晚上回去打電話問藍浩宇。就算天狐不給他勞務費,不是還有藍浩宇麼他堂堂一位軍區總司令的大兒子,曾經的陸軍少校和一市的市長,怎麼能給人白乾活這也太掉價了吧
“你就只有這些問題”天狐見藍浩越要走,忍不住問道。
“你認爲我還需要問什麼”藍浩越回頭看着天狐,皺眉道。
“沒有就算了。祝你好運哈哈”
天狐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和笑聲顯得很詭異,讓藍浩越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不過他什麼都沒問,就跟來時一樣,大踏步地走了。
走到醫院樓下的停車場,藍浩越正要去拿車子,就見一位二十出頭的混血兒美女護着一個小男孩,面對着六個流裡流氣的男人。
那些男人裡有黑人也有白人,他們手上都拿着武器,有的拿棍子,有的拿刀,有一個人甚至還拿了一根狼牙棒。他們一個個都神情猥瑣地上下打量着那美女,那口水直流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會化身爲狼撲上去一樣。
而那穿着火爆的美女卻非常鎮定地站在那個捲縮着的男孩子前面,一雙美腿微微岔開,雙臂環胸,下巴微揚,眼神高傲地睥睨着那六個男人,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藍浩越有些弄不明白,這樣的下雪天裡,溫度都零下了,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怕冷居然還穿着除了能遮pi股之外,什麼都遮不住的牛仔短褲,蹬着一雙高筒靴,連大衣都不穿就到處亂跑。要不是看她一身都是昂貴得令人髮指的奢侈品牌,他還以爲她窮得賣不起衣服褲子,一套衣服冬夏季通用呢。
藍浩越正打算離開,卻突然發現,那捲縮在美女身後的小男孩倏地起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子,直直地就往那美女的背後插去。
藍浩越一發現到男孩子的不妥,便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一邊衝還一邊用英語大叫着提醒那位美女。
葉落突然聽到有人大喊小心,出於本能,她立即側身轉頭往後面看去。正好看到藍浩越用手一把抓住了原本要捅向她的刀刃,然後又迅速用另一隻手打暈了小男孩。
那六個手裡拿着武器的男人一見小男孩失手了,立即就揮動着武器攻了上來。藍浩越見狀,立即丟下小男孩就衝到葉落的前面護着她並迅猛出手。
只見他身體往下一蹲,右腿往幾個男人的腳下一掃,就直接掃倒了四人。然後又對衝到面前的最後兩人,一人送上一拳,全打在要害之處,疼得那兩人抱着下體哀嚎不止。
待他想要出手解決掉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時,卻發現那四個人已經被那位美女給解決了。
“剛纔謝謝你的幫忙”葉落看着眼前這位高大俊朗,霸氣十足的東方男人,非常誠懇地笑容可掬地向他道謝,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副睥睨衆生的囂張樣子。
藍浩越看着眼前這位笑容甜美的混血美女,眼裡不禁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看錯了,又或者這個女人跟剛纔那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不管事實如何,這都不關他的事。於是他對葉落揮了揮手,說道:“不用謝”說完轉身就要走。
葉落趕緊伸手攔住藍浩越,指着他那血淋淋的手掌,說道:“等等你的手受傷了,我陪你進醫院去處理一下吧。”
“不用了小傷而已。”藍浩越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轉身大踏步地離去。
“等等我叫葉落,你叫什麼名字”葉落又追上藍浩越,一邊跟着他大步向前走,一邊問道。
藍浩越見對方糾纏不休,很不耐煩地說道:“你管我叫什麼我叫什麼又怎樣難道你還打算找我嗎找我幹嘛想以身相許嗎”
葉落被藍浩越這麼一說,心頭的傲氣馬上就涌了上來,有些生氣地冷哼道:“不說就不說,很了不起嗎你以爲幫了我就可以對我惡語相向嗎沒門”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醫院大樓的門口走去,那昂首挺胸的樣子,活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藍浩越有些好笑地看着葉落離去的背影,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卻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哪裡對她惡言相向了。唉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法弄清楚她們究竟在想什麼。
葉落非常傲嬌地走了一段路之後,找了一個地方將自己的身形隱蔽起來,然後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往一輛保時捷走去的藍浩越。
她從沒有見過比他更霸氣,更俊朗的男人,也從沒有見過誰像他這麼不拘小節,連手上血淋淋的傷口都可以毫不在意。彷彿他是一位天天馳騁於沙場的悍將,受傷就跟吃飯一樣尋常,這種小傷更是沒必要在意。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眼裡既沒有驚豔,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神色,幫了人也不圖回報,怎麼看都是一位胸懷坦蕩頂天立地的男人。
在葉落這短短的二十四年的生命之中,她一直都扮演着大姐大一樣的人物,只有她保護別人,拯救別人的份。還從沒有人保護過她,也沒有人救過她。在所有人的眼裡,她強悍得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出手去救。
因此,剛纔藍浩越挺身而出,用手替她擋刀子,又站在她面前護着她的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更有那麼一絲絲的甜蜜和悸動。也因此,即使藍浩越說話很難聽,她也沒有真正地生氣。
看着藍浩越開着保時捷呼嘯着離去,葉落馬上撥通了自己最得力的下屬的電話。
“給我查一個車牌號的現任車主,我要他的詳細資料。”葉落將藍浩越的車牌號報給了對方,又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地選擇性地告訴了對方,讓他派人過來處理掉那幾個垃圾。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葉落便往醫院的住院部走去。
來到天狐的病房門前,葉落皺眉看了看那被踢壞了的門鎖,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人這麼不長眼,來找你的麻煩了”
“不是,是某個跟你一樣喜歡橫着走的傢伙踹的。”天狐意味深長地笑道。
看到天狐笑得跟一隻狐狸似的,葉落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皺眉道:“對方是什麼人啊你怎麼笑得這麼毛骨悚然莫非是你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