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本不知道救季子昊的辦法,是季宸淵告訴她的。
她原本是不會相信恩人騙她的,但當季宸淵讓她再靠近季子昊的時候,她發現,季子昊身上的黑氣只多不少,當她靠近的時候。
她想,她或許被恩人利用了吧,還有那幫道士,心術不正,不過一看就是有挺高的道法的,怎麼可能追着她不放,並且這麼久都追不到她呢?倒像是故意把她引到何處一般。
季宸淵準備走的時候,她叫住了季宸淵。
“可能那黑衣人是和您有仇吧!”雪月道。
然後季宸淵停下了步伐。
“他身邊有一大堆道法高強心術不正之人,您要小心了,他的手上似乎有一個黑色的蜘蛛印記。”雪月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說出了。
季宸淵微微側過頭,道,“謝謝。”
之後主帳的簾帳被放下。
其實傘女真的是最低級的一種鬼物了。
當雪月一縷清魂成爲鬼形的時候,一把破舊的油紙傘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只知道自己夜晚可以從裡面出來,晚上又得回到傘中去。
時間一晃,過去了二十年,她終於有了些許修行,可以隨意化作人形,撐着傘行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
她整日撐着傘到處飄蕩。
夜裡,就撐着傘回到自己死去的破廟之中。
殺人,是任何一隻鬼物都會做的事情,她也不例外,許多留宿破廟的人,有的見她一個女子深夜一個人在外,會起歹心。
也正是這種人,她殺了無數。
在那段時間,她的功力提高了不少,偶爾會有心術正直的男子經過,那些人,她是不會碰的。
那是一個雨天。
雪月從來沒見過如此俊秀的男子,他穿着昂長的錦袍,身長八尺,如同鐫刻的五官讓人幾乎過目不忘。
第一次,雪月爲自己鬼物的身份感到自卑。
她藏在破廟的一角,幾乎不敢讓那男子瞧見自己。
但就她藏好自己的那一瞬間,她伸手扒住破廟中的垂落的簾幕時,卻已經見不到那男子了。
她有些失望地低頭嘆氣,卻聽得一個醇厚低穩的聲音道,“在下打擾了姑娘。”
應該是那男子!
雪月有些藏不住地驚喜,但她看了看自己一身破舊的衣物,自卑又一次襲上心頭來。
男子俊秀的面容退後了幾步,然後消失不見了。
雪月看着男主離去的背影,覺得很是難過,難道她真的就讓人覺得這麼恐怖與寒酸麼?
但過了一會兒後,那男子又一次出現了,他手裡還捧着一疊新的衣衫。
“姑娘,天色漸寒。”男子道。
雪月看了看窗外,原來在下雪。
她勾了勾脣,原來,男子是覺得天氣冷了,她穿得甚薄。
那**,他們在破廟中架起炭火,聊了**。
第二日,男子離去,留下一封書信,他說,他叫季子昊,是鎮國將軍,雪月若是有困難,可以去找京都鎮國將軍府找他。
不過雪月未去。
三年後,在一堆道士的追捕下,雪月逃到了邊境,被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救了下來。
他說,季子昊在邊疆,這是你們在一起的唯一機會。
後來,被季宸淵一提醒,她才真的覺得,自己是害了季子昊的人,本來,人和鬼就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不是麼?
季宸淵帶走了蘇嫣後,她去了季子昊的主帳。
季子昊已經睡了,其實是昏死過去了,她看着他清瘦的模樣,真的覺得很難過。
“昊,我不是故意的。”她顫抖着跪坐在了季子昊的身邊。
她想,她不應該怨恨任何人,至少,她和季子昊在一起過了。
她伸手摸了摸季子昊長了青色鬍渣的臉,鹹溼的淚水落下,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她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季子昊,體內的鬼丹通過相觸的脣齒到達了季子昊的體內,然後雪月的鬼體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昊,永遠都不要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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