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勳沒好氣的瞪了麥舒畫一眼:“你能有什麼原因,我又不認識你。”
麥舒畫輕笑:“誰說你不認識我,我就一定不認識你?看你的臉成了這樣,肯定是喝醉酒和別人打架了吧?說不定別人都追出來了,要不是我救了你的話,你以爲你現在還能這樣的坐在這裡和我說話?對待救命恩人,你就是這種態度的?”
面前的女人伶牙利嘴的,劉勳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和她辯駁,所以索性不管她,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但是她說認識自己,他就覺得奇怪了。
“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江城人。”
“我沒認錯人,我知道你就是不是江城的人。”麥舒畫在他對面坐下來,遞了一杯水給他:“要不要送你到醫院?我看你身上的傷挺嚴重的。”
“不用。”劉勳立刻拒絕道,他最厭惡到醫院去,好不容易纔從那裡離開的,怎麼還能過去?
“你這麼害怕去醫院,是因爲不想看見俞向晚還是因爲你不想看到厲一驍?”麥舒畫輕笑了一下。
劉勳眸裡閃過驚訝的光芒:“你……”看來她說認識自己,可能並不是在說謊的,看她準確的說出俞向晚和厲一驍的名字就知道了,而且,他本來是厲靖霆找過來的,俞向晚都不認得他,所以她誰的名字都不說,偏偏就說俞向晚和厲一驍的名字,這不能不令他懷疑,其實她知道些什麼。
“覺得我說出俞向晚和厲一驍的名字,很奇怪麼?還是驚訝爲什麼我誰的名字都沒說,偏偏只說他們倆的名字?”麥舒畫的神色十分的篤定。
劉勳的心裡一驚,難不成是因爲自己昨天醉酒了,所以在她面前胡言亂語,將什麼都給說出來了?
而偏偏這個女人是認識厲家的,所以纔會等着他醒來,問他具體的事情。
麥舒畫像是看穿了他心裡所想的:“你別擔心,不是你昨天晚上醉酒所說出來,而是我一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到如今,劉勳也只有拼命的否認了。
“現在還說這話就沒什麼意思了。”麥舒畫輕輕的道:“我都認識厲家,也知道了現在厲家的第二個孩子,和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因爲那個孩子根本就是你的!”
劉勳慌了:“胡說八道!厲家的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還是不承認麼?”麥舒畫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的,一點也不着急,像是早就已經洞悉了一切,就這麼看着劉勳,都讓他覺得膽戰心驚的。
“劉勳,其實你何必害怕我知道這件事,該害怕的不應該是厲家那邊的人麼?其實你想一直也知道,爲什麼厲靖霆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實情,但是他卻選擇隱瞞?你不覺得奇怪?”
劉勳低眉沉默了一下,他一直都覺得奇怪:“也許是因爲厲先生太愛他的太太了,所以不願意讓她知道實情……”
麥舒畫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一直都不承認。
“你說的也有道理。”麥舒畫點了點頭道:“所以你就幫着一起隱瞞麼?對了,我知道你這次過來是爲了給你的兒子做骨髓移植手術的,現在看來,一切都挺成功的,你要回去了麼?”
“我不知道,現在還在等厲先生的消息。”
麥舒畫沉默了一下:“昨天晚上爲什麼和別人打架?爲錢?還是因爲一些事端?”
“爲錢行了吧?”劉勳十分的不耐煩:“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不管你和厲家有什麼關係,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實情,你想去說你就去說,反正這事我和沒關係。”
“我爲什麼要去說?”麥舒畫搖了搖頭,輕笑道:“就像是你所說的,我和這件事沒有任何的關係,要說也輪不到我去說,我只是奇怪爲什麼你就肯這麼的幫厲家來保守這個秘密?就算你要幫他們,但是你覺得自己要白白的這麼做?”
劉勳明白了她的意思:“難道你要我去問厲先生拿錢?”他纔沒有那個膽子,因爲厲靖霆當時將他弄來江城的時候,明擺着告訴他,要不不過去的話,當時的事情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那時候就覺得厲靖霆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怎麼敢去要挾他?
他甚至還想逃得遠遠的。
“當然不是讓你去問厲靖霆拿錢。”麥舒畫看了他一眼:“我問你,你和俞向晚打個照面了麼?”
“見過了,第一天就見到了。”
“那她認得你麼?”麥舒畫又問。
劉勳搖了搖頭,去年的事情,俞向晚她自己都意識不清,怎麼可能會認得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她只是覺得,當時一定是自己的丈夫,卻沒想到,屋子裡還有其他的男人這麼大膽的碰了她。
他當時也真的是色迷心竅,要不然現在也不用這麼提心吊膽的了。
“那不就好了。”
“什麼意思?”劉勳看向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要着急,我想說的話可是爲了你好。”麥舒畫微微一笑:“你當然不敢去問厲靖霆拿錢,我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你可以拿這件事去要挾俞向晚,她也不知情,她還一直都認爲自己所生的孩子是厲靖霆的呢,要是你拿這件事到她的面前一說,緊張的也只會是她,也許你不知道,俞向晚可是十分的在乎她的丈夫厲靖霆,當她知道了自己所生的孩子竟然是不是厲靖霆的話,她肯定十分的擔心厲靖霆會知道,爲了能瞞得住他,她肯定什麼都願意去做的。”
“可是厲靖霆已經知道了。”
“但是俞向晚並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好不容易纔生下來的孩子,她怎麼能讓厲靖霆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你要明白,她以爲厲靖霆不知道這個很重要,懂了麼?”
劉勳想,自己是明白麥舒畫所說的了,正是利用俞向晚的這點心理,他可以從她身上得到一些好處。
他警惕的看着麥舒畫:“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一些話?這對你有什麼好
處?”
“這對我有沒有好處,我當然不會告訴你,但是你自己不會想一下麼?這對你十分好好處,你正缺錢,要是你還不上這筆錢,不知道你會怎麼樣了,說起來也奇怪,你年紀輕輕的,不過二十出頭,怎麼會欠下這樣的一筆錢?欠這樣的錢,要是不及時還上的話,恐怕到時候你的命都會保不住。”
“你怎麼知道我欠了一筆錢?”劉勳覺得面前這個女人還真的有些可怕,什麼都知道。
“昨天晚上我扶你的時候,從你的口袋裡掉出來的。”麥舒畫的手上拿着一張紙:“這是欠條。”
劉勳的眸色一黯,從麥舒畫的手中奪過自己的欠條,放在口袋裡。
麥舒畫微微一笑:“我想昨天晚上你會被人打,就是因爲這欠條吧?他們會打你,是不是已經給了你一個期限?就在這幾天?要是還不上,是先要你一條胳膊還是先要你一條腿?”
“別說了!”劉勳冷着臉打斷她的聲音,她越說便讓他覺得冷汗越是冒得厲害。
這是他在桐城就欠下的高利貸,當時他被幾個狐朋狗友拉去賭博,沒想到自己手氣那麼的背,從開始贏了幾局之後,後來就一直都在輸,最後便鬼迷心竅的借了這些高利貸。
這次寒假回去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警告了他,讓他必須開始湊錢了,他才覺得可怖,便去找自己的父母,希望他們能幫幫自己,但是沒想到他們那麼的狠心,有了新的家庭之後,就再也不管他的死活了,他一點錢也沒有湊到。
也不能讓奶奶知道,因爲她年紀大了,不想讓她擔心。
所以他每天都在惶恐中渡過。
知道厲靖霆和周子堯來找上了自己,他便跟着他們過來江城了,但是沒想到,就在昨天晚上,本應該在桐城的那些人竟然找到了他。還將他打了一頓,讓他必須在春節前將這筆錢連本帶息的還給他們,不然就像是剛剛麥舒畫所說的,要砍了他的一隻手或者是一隻腳的。
“現在能告訴我,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麼?爲什麼你會搭上俞向晚?”麥舒畫心裡十分的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勳揉了揉額頭:“這是去年的事情,我和厲家管家的侄子陳杰是同學,去年我們過來江城的時候就住在厲家後面的小樓裡,晚上我睡不着覺的時候,出來走動,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主屋,當時我以爲大家都睡着了,膽子也大了起來,在一樓走了一遍,還去了二樓,樓上有一個房間的門敞開着,俞向晚就在裡面,她光着身體神志不清的,我鬼迷心竅的走了進來,她將我當成了厲先生,我無法將她推開,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麥舒畫是不知情的。
“你需要錢,現在在你的面前不是有一個很好的機會能得到你想要的?”麥舒畫拍了拍他的肩膀:“俞向晚是俞氏集團的千金,你還怕她手上會沒錢麼?你這麼一點錢,對於她來說,就只是像在她身上拔一根毛一樣的簡單,懂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