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家逃出來的洛清妍低調的戴了一頂帽子和墨鏡,不敢坐票坐飛機,只好坐長途巴士轉車去南市。
可第一次坐巴士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因爲太過緊張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現在一放鬆就睡了過去,等她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行李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我的行李呢?”洛清妍開始慌了,雖然行李不多,但那都是她今後要穿的。
只是,沒有一個人回答她,想去找巴幹司機問清楚,又怕別人認出她來,想了想,臨走之前何美嫺給她的那些錢,也就不在意了。
只是,有時候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能塞牙。
行李丟了沒關係,再轉一趟車就能到南市了,想想都覺得開心。
只是在買票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隨身包包什麼時候被人用刀子劃開了,她的錢包被人偷了。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洛清妍急得不停的跺腳,眼睛都紅了,身爲大小姐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頓時便有些無措起來。
“小姐,我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麼?我錢包丟了,我打電話讓我家人送錢過來,借我打個電話吧?”
洛清妍走到一個跟她一樣要去南市的女人,想借手機一用,可惜的是,對方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搭理她。
洛清妍氣得不行,什麼時候她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過人了,高傲的大小姐一扭頭決定不再求人。
……
當洛子悅聽到洛清妍逃婚的消息已經第二天了,同樣也知道了肖靜秋因爲從樓梯上摔上去而早產。
“大叔,你說這算什麼?”
洛子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聽到洛家二房的人不幸的消息,她應該感覺高興的,可是現在卻是滿心的惆悵,落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肖靜秋從樓梯上摔下來,早產了,然而孩子生下來了,但肖靜秋卻因爲生產過程中大出血,死了。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祁景驍握着她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軟若無骨的觸感讓他的整顆心都柔軟一片。
報應。
就是這個詞,洛家二房缺德事做得太多,那怕他們暫時放過了洛家二房,可洛家二房的人還是一個兩個自己出事。
怨天怨地,也怨不到他們頭上。
“洛清妍的婚禮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但是洛清妍這麼一走,洛家恐怕離死不遠了。”
洛子悅幽幽的道。
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候鳳啊候鳳,千方百計想要得到洛家,現在洛家交給你了,洛家女主人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要被人拉下來的滋味很爽吧!
“莫家在京都一向蠻橫,之前洛興懷的事情就打過莫家的臉,現在再打一次,洛家肯定過不去了,就算現在把洛清妍找回去也救不了洛家。”
關於京都的那些事情,雖然他沒怎麼在意,但好歹也是他的地盤,莫家有祁永煥一脈撐腰,誰敢不給面子,被洛家接二連三的打臉,這口氣不出那就不是莫家人了。
洛子悅有點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景驍垂眸望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別人的事情不必費心。”
洛
子悅點頭,在心底嘆了口氣,“嗯。”
她剛纔只是在想自己的奶奶,但是想着想着就有點困了。
靠在祁景驍身上沉沉睡去。
祁景驍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垂下的眸子看起來任何神色。
嚮往常一樣抱着她去了臥房,剛把她放下,祁凌那邊就傳來消息。
出事了。
祁永煥對陛下下手了。
沒有任何徵兆的對陛下下手了。
“景少,我們要不要……”祁凌的話還沒有說完,祁景驍便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先看看再說。”祁景驍不是衝動之人,也不會聽信陛下出事就一股腦的跑回京都。
“可萬一祁永煥真的對陛下下手了怎麼辦?”祁凌有些擔心的問道。
祁景驍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他還沒有那個膽量。”
如果祁永煥真的這麼做了,就是造反,如果他執權多年或許還有可能,但是這才接管沒多久,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這麼做。
話雖如此,但祁凌還是有些擔心。
“跟我去看看配製的藥怎麼樣了。”祁景驍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陛下的死活,神情淡漠,一副淡不關心的樣子。
地下室裡,穆亦城和徐醫生穿着白大卦戴着專門配製的眼鏡,來回忙礙着,不斷的試驗,架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灌灌。
“怎麼樣?配製出來麼?”祁景驍一來便問道。
穆亦城眼裡冒着血絲,自從回來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身體都有些頂不住了,可他不願意放棄。
搖頭,佈滿血絲的雙眼帶着一抹緊定的神色,“還沒有,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她現在每天有一半時間都在睡覺,這樣也沒有關係?”祁景驍面上平靜可心裡有些急了。
洛子悅現在是還沒有反應過來,要不了多久她就會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到那時,只會加快消耗生命力。
“如果祁先生不放心,我們可以把夫人封存起來,這樣會減少病毒的蔓延。”徐醫生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來看待問題。
可惜,祁景驍不允許,他怎麼可能把洛子悅一個人丟在那種冰冷的地方,絕對不行。
“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辦法了?”祁景驍額前的青筋突現,咬着牙問道。
穆亦城沉默了,徐醫生搖頭。
“我就不信整個雲國都找不到人來解這種病毒。”祁景驍冷笑一聲。
“祁先生,您要知道安吉的這種病毒是從成國那裡得來的,這種病毒是二戰時期遺落下來的,如果齊聚所有科學家一起,那當然可以解開,可夫人等得起麼?”
徐醫生看似冷靜,心裡實則沒底,可做一個醫者必須要保持冷靜。
祁景驍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徐醫生一眼,見她搖頭,也不再說什麼了,轉身離開。
祁景驍回去之後,坐在牀頭望着熟睡中的洛子悅,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不停親吻。
試圖想要以此來撫平心底的恐懼,失去她的恐懼。
“一定要加油,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我還沒有正式向你求婚,你想要的餐廳我已經買下來了,你喜歡那裡,等你好了
我們以後可以天天去,直到去煩了,厭倦了爲止。”
雖然徐醫生的建議是眼下最好的辦法,可他不願意把她封存起來。
走到櫃子底下拿出一個盒子,那個盒子裡面放着洛子悅母親的東西,包括那張舊照。
時間就在洛子悅睡睡醒醒間流逝。
而這一天,祁景驍正陪着洛子悅吃飯,祁景驍的手機響了。
京都那邊打來的,確切的說是雲宮的電話號碼。
祁景驍走到園子裡,接了電話,但是沒有出聲。
“景驍,我是姑姑……”
電話裡不知道王后說了什麼,祁景驍的臉色有些難看,薄涼的脣抿得緊緊的,始終沒有發言,只是聽電話裡說話的聲音。
“你一定要來救我們,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姑姑,你不能不管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要殺了我的。”
王后在電話裡哭着說道,聽起來很是悽慘,斷斷續續的聲音顫抖不已,說出來的話更是有些語無倫次。
“他給陛下下了毒,下一個就是輪到我了,陛下不行了,你快來救我們,啊——”
突然啊一聲,電話就斷了線。
祁景驍俊眉緊蹙,把電話再撥過去,那邊是佔線,連續撥了幾分都是佔線。
“阿凌,去查一查王后說的是不是真的。”祁景驍不相信祁永煥會這麼大膽,更沒想到他會給陛下下毒。
現在祁景驍聽到下毒兩個字,渾身的氣息就變了,嗜寒陰冷,讓人不寒而粟。
回到餐桌前,祁景驍什麼也沒說,繼續吃飯。
“大叔啊,如果你忙的話就去吧,我一個人在家沒事的。”洛子悅輕笑着道。
祁景驍望着她,笑道:“沒事,阿凌可以處理。”
洛子悅不再吭聲,低頭吃飯。
她不是一個無知的人,身體上的變化她比任何都清楚,隱約的她在猜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得了什麼重病,才讓他這麼寸步不離。
所以,她想找個機會跟徐醫生問清楚。
下午,徐醫生過來給她打針,趁着祁景驍出去接電話,洛子悅才問道:“徐醫生,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在她心裡,想到的是,肯定是跟能不能生孩子有關,因爲之前祁景驍就說過,只是卻沒想到會更嚴重罷了。
徐醫生微愣,隨後笑道:“夫人只是身體虛弱,這個針是營養針,可以給夫人增加抵抗力。”
“是麼?”洛子悅輕輕呢喃着。
突然伸手去上次被水果刀劃傷的手指上面的紗布拿掉,很快,鮮血就冒了出來。
“夫人,您這是幹什麼?”徐醫生頓時一急,趕緊拿止血藥給她撒上,雖然鮮血流得慢了一些,卻還是沒能止不住。
“徐醫生,別告訴我這也是正常的。”洛子悅面上很是平靜,可眸底卻帶着一絲冷意。
手指上的傷都過去一個星期了,現在卻猶如剛剛劃傷的一樣,傷口根本就沒有任何癒合的跡象。
洛子悅突然意識到,或許比她想像中的更爲嚴重。
徐醫生沒想到她會發現這個,可眼下不是解釋的時候,她得想辦法把血止住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