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異國戀

爲什麼當年他突然不辭而別,爲什麼今天又會突然出現,他現在做什麼,生活過得怎麼樣?

這些問題縈繞在莫月月的腦海裡,即便她把耳機的音量調到最大,還是無法拜託這些問題帶來的煩惱。

爲什麼你不直接問他?

對了,從酒吧回到家裡,二十分鐘的車程,你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連正面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如今,莫月月對青翰面容的記憶,還停留在大學時候。

都已經八月份了,天氣還是那麼悶熱。

莫月月摘下耳機,點開手機,只見屏幕上顯示着04:12am。

說好的求高清爽了!莫月月心裡罵了一句,起身走出臥室,去廚房的冰箱裡找冰水喝。試圖用冰水爲她那顆煩躁不安的心降溫。

從她的房間走出來,經過客臥的門前,莫月月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因爲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她把耳朵貼在門上,以便能聽得更清楚。

低聲的啜泣和哽咽……

莫月月心裡很擔心,她輕輕敲了敲房門,“茜茜,你醒了嗎?”

依舊是啜泣和哽咽,不過聲音更低了。

莫月月心中不安,她就打開了房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僅憑着街燈透進來的光,莫月月看不到躺在牀上的鄭茜,事實上,牀上空無一人。

莫月月立即按下室內燈的開關,才發現鄭茜蹲坐在牀腳,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面埋在裡面。

她在哭,而且很傷心。

鄭茜在莫月月心目中的印象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愛玩、愛鬧,即使受了傷也還能笑得出來。她在人前從來都是開心果,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笑不出來。即使是感情上受到了傷害,她也會笑着去宣泄。

“茜茜……”莫月月直想給自己幾個耳光,每當朋友需要安慰的時候,她卻說不出安慰的話語。

莫月月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眼中含淚。鄭茜哭的這麼傷心,她的心一定很痛。

鄭茜微微擡頭,哽噎着說道:“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她哭的梨花帶雨,莫月月聽得哭聲卻很低,顯然鄭茜在哭的時候,極力抑制着心裡的情緒。

“沒事的,茜茜。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這樣……會不會……吵到伯父伯母……”雖然這

麼說,鄭茜再也抑制不住了,放聲大哭。

莫月月把她抱在懷裡,自己竟然也默默流淚了。

“他爸,你聽到沒,有人在哭。”鄭茜的哭聲吵醒了莫母。

“我沒聽見。”莫父撒了個謊。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兒。”莫母說着,伸手就要去打開臺燈的開關。

“哎呀,你操着心幹嘛,睡覺吧!……”莫父攔住了她,“不是所有的事你都能管的,讓她們年輕人自己想辦法行不行?”

“可是,這茜茜她……”

“有月月在呢,放心吧!……”莫父還不忘調侃道,“誰沒年輕過呢?”

鄭茜哭了差不多有十分鐘,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她擡起頭,很不爭氣地說:“我餓了……”

莫月月這才稍微放心,“我現在就去幫你煮些粥。”

鄭茜點了點頭。

對莫月月來說,鄭茜絕對是個戀愛達人。在高中她就談過三次戀愛,高一戀上了一個“懦弱男”,就是那個被老師抓到了之後反誣鄭茜一廂情願的懦夫,從那以後鄭茜就這麼稱呼他。高二的時候她又和韓川廷走在了一起,不過韓川廷後來轉學了。到了高三,她喜歡上了同爲藝術生的別校的學生,不過後來上了大學,兩人分隔兩地,漸漸就散了。

上了大學之後,鄭茜談戀愛的次數更多了,可是每一次都談不久。每一次失戀,鄭茜都會大玩特玩一兩天,以此來宣泄心裡的傷痛。

大三那年,有一次,鄭茜又失戀了,莫月月陪着她幾乎吃遍了c市的小吃。她們又坐在了一家小吃店裡,看着面前精緻的糕點,莫月月卻皺起了眉頭,她已經吃不下了。

“茜茜,你爲什麼要談那麼多戀愛?”

“這個嗎?”鄭茜嘟着嘴想了一會兒,“感覺對了就談了唄。”

“你會痛嗎?”

“什麼?”鄭茜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拿起果汁啜了一口。

“你到底投入了多少(感情)?”莫月月問,“感情”兩字沒敢說出來。

“百分之百!”

鄭茜當時是這麼回答的,而且神情非常認真。她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人,一旦看上喜歡的了,先愛了再說,當發覺不對的時候再分手,只不過分手之後心裡就會留下一道傷痕。這道傷痕不用時間來填補,就需要新的感情來填補。

時間太久,所以鄭茜選擇再愛。

像鄭茜這樣的愛法,莫月月是萬萬不敢想象自己也會這麼做的。她的心經不起這般折騰,所以纔會死守着青翰。

“你這個笨蛋!”鄭茜當時嘲笑道,“你怎麼能爲了一塊木頭放棄了茂盛的森林呢?”

在鄭茜眼裡,青翰連一棵樹也不能算。

後來,在大三那一年,鄭茜說她終於找到了真愛。莫月月習以爲常地送上了祝福,並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別傷太深。

不過,這一次似乎是真的了。莫月月開始發覺,鄭茜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

三個月過去了,他們還在一起;半年過去了,他們還在一起;大學畢業了,他們還在一起……

鄭茜的男朋友,叫許衛。在莫月月看來,是個很陽光帥氣的男生,性格和鄭茜很像,不過多了一份包容。莫月月曾經私下裡找過許衛,警告他不能傷害鄭茜。

畢業之後,鄭茜去了國外,偶爾還會打電話回來,反覆告訴莫月月許衛的好。

“即便是相隔兩國,相差十萬八千里之外,我都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愛。”鄭茜如是說,莫月月聽了覺得自己身上的肉發麻地都要掉下地上了。

餐桌上,一蠱碎肉粥冒着絲絲香氣。莫月月取來兩個小碗,陪着鄭茜一起吃。

“他離開了啊!……”鄭茜突然說道,“我們分手了啊!……”

莫月月訝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願意做一名聆聽着。

“他說他喜歡上了別人,他說他受不了了異國戀。”鄭茜沒有發脾氣,而是默默的述說,就像是在講故事一下。

“那是在一個月之前,他突然告訴我的……”

所以鄭茜纔會突然回國,莫月月想到,鄭茜回國後才電話給她,還故意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是爲了不讓她難過。

“今天……”鄭茜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我收到一封E-mail,竟然是他寄來的喜帖,說他這下個月中旬就要結婚了,還希望能得到我的祝福……他這是想要幹嘛!”

鄭茜一口氣把碗裡的粥吃完,以免自己會多想起許衛的事情。把空碗放在面前,“再來一碗。”

“我一定會去的,有什麼了不起的!”鄭茜說的擲地有聲,“我不僅要去,還要讓他知道我一點兒也不難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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