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混水一潭
夜已深，。
赤谷城城內的一處別館依然有幾扇窗子露出柔和的光亮，顯然還有人尚未入眠。
“消息打探的如何？”
“出乎意料的多，看樣子應該是有心人散佈了不少消息以攪亂城內局勢。”
“能夠分辨的出真假麼？”
“有的一眼便能看出，有的則並不能分辨的出，畢竟我們對這裡並不瞭解。”
“那麼現在看來比較有價值的都有哪些呢？”
“嗯……怎麼說呢，就好像那個烏孫使者說的那樣，現在赤谷城內的確派系林立，不過如果要說最爲顯眼的卻要分爲三個主要的派系，。大王子、三王子以及在下認爲不能忽視二王子。”
王嚴的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哦不，有兩個人的表情似乎沒啥變化，一隻自然是在一邊爲大家端茶倒水的蘇小蘿莉，至於另外一個自然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賈詡。
不過話說回來，王嚴能夠在不長的時間裡獲得了讓他如此有自信的消息還真是夠厲害呢，如果再結合他們一家子那還能拿得出手的烏孫話，只怕這烏孫之中應該有他們獨有的門路。
想到推薦他時班復那自信的笑容，李書實再一次感受到了這羣人對西域的執念。
“烏孫國王莫非已經無法掌控局勢了麼？一想到派系國王應該也至少會佔上一個吧。”
因爲一系列良好的表現，毌丘興如今也獲得了參與討論的機會，而這小子似乎也沒啥怯場的表現，完全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便將自己的意見表達了出來。
“烏孫王雖然依然是烏孫的國王，不過似乎全城都在流傳他即將離世的消息，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才讓各種野心家不斷跳出水面。當然，也不能排除那位老國王在利用這個機會清除異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前面說的那三個派系只怕都沒有能力與之抗衡。”
“那麼還是先說說那三個派系的問題吧。”按照蘇小蘿莉的說法，老國王的身體的確處於一個相當危險的狀態，但是如果沒有巨大的刺激卻也不會立刻倒下，值此特殊的時刻，相信其不會沒有絲毫佈置，所以如何找好足夠合適的切入點就變得相當的重要。
“老大狄靡是長子，從小便被認爲是一個酷似其父的優秀人物，雖然在治理國政上並不是非常出衆，但是據說還是頗能禮賢下士，而且作戰勇猛，所以頗得烏孫國國民的人望。”
“那麼老三呢？既然能夠與這樣優秀的老大分庭抗禮，總也該是個人物吧，。”
“這老三元靡若是單論風評可以說毫無出彩的地方，似乎事事都很平庸的樣子，但是卻似乎頗爲受到王后的喜愛。現在的烏孫國王后並非國王丕靡的原配，似乎與大王子狄靡有些矛盾，所以開始全力支持老三。這個王后不但來自康居，背後擁有不少的支持者，而且自身的能力也很出衆，正是有了她才能讓整個烏孫這些年實力日益增強並且彌合了大小昆彌之間的矛盾。所以如果說大王子的實力在於內的話，那麼三王子或者說王后便是在於外了。”
“還有個老二呢？看樣子不像是個好人啊。”賈逵似乎受到了毌丘儉的鼓舞，也膽大了起來。
“老二的風評很糟，是個沉迷於酒色的人物。雖然其人還算謹慎，不隨意招惹其不能招惹的人物，但是對於平民卻頗爲無所顧忌，而且其人十分殘忍，據說凡是被其搶入府中的平民女子最多半年便會被勒死拋入附近的山谷之中。更有甚者曾有一個女子逃跑未遂，被其脫光了衣物在大庭廣衆之下用鈍刀連續切割百餘下並命令圍觀者分食那個女子身上切下的肉……”
說到這裡王嚴忽然停了下來，當然李書實等人也是很明白他之所以這樣的原因。
話說蘇小蘿莉啊，你就不要在那邊亂放氣勢了好不好，這樣做會出人命的啊，沒看到牆角已經有一隻死螞蟻口吐白沫倒下去了麼，你要是再不收氣勢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選誰合作也不能選這個傢伙，這個傢伙是女性的公敵！”蘇小蘿莉一臉的嚴肅，而一旁原本無聊的一邊啃着林檎，一邊逗弄着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小狼崽子的羅荷也是大點其頭。
雖說傳說“水晶宮不得干政”，但是考慮到這兩位的武力，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忽視她們的意見，否則先不說日後的飯菜會不會出現“巫婆的黑暗料理”，單說以後作戰的時候某隻雷達給你玩罷工也是足以讓人鬱悶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尼瑪這種嚴重浪費美少女這種稀有資源的傢伙就算是被大fff團凌遲處死都不足以謝天下啊，這樣的人渣怎麼可能讓他繼續活在世上呢，！
所以一般來說只要和妹紙尤其是美少女沾邊的配角基本上都沒啥好下場——比如歷史上的孫策才活到26，周瑜才36，奉先得到貂蟬之後也沒活過10年，袁熙更是生生成了牛頭人。
咳咳……好像一不小心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因爲某些意料之外的原因，那個名爲豢縻的二王子已經被幷州軍高層們打上了排除的標籤，雖然實際上他們也奈何不了那位王子殿下的行爲，但是這樣的影響天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便會發生怎樣的作用，畢竟李書實可不僅僅只有這兩千兵馬，還有三萬人正在往這裡趕來。
當然，實際上沒有蘇小蘿莉的意見李書實也不會喜歡那個一上來便對某蘿莉露出那種貪婪的目光，雖然不得不承認他的眼光的確不錯，但是卻也不得不說他的眼神有待提高。
真以爲強龍壓不住你這隻地頭蛇麼？
“王叔，能不能說說大王子和那個王后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張恭也活躍了起來。
“是啊是啊，也說說爲什麼明明是王后和大王子之間的爭鬥卻非要說成是三王子一黨。”
姜敘也忍不住出言提問，只不過太過得意忘形的他顯然沒能感覺到自己表弟的暗示。
所以說……
“這個問題我就能回答你，因爲烏孫人的某個習慣和匈奴鮮卑人一樣，一家之主死後家族的繼承人有權利繼承上一代家主除了親生母親外的所有女人，所以如果三王子最終登上那個位子，那麼現在王后的身份就將是三王子的女人，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這是小強的解釋。
“讓你多看看書你不聽，我朝嫁往烏孫的細君公主就曾因爲不習慣這種婚喪嫁娶的習慣而上書請求回到大漢，但是卻被天子要求‘從其國俗’駁回，最終鬱鬱而終，。”
看着楊阜一臉嚴肅的訓斥自己的表兄而姜敘還不敢還嘴的樣子，衆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看樣子我可以少說兩句了，不過要說這大王子與王后之間的矛盾可就說來話長了。”
看樣子是一個相當複雜或者久遠的故事，所以王嚴忍不住呷了一口當地特產的奶制飲品。
“這大王子和王后的矛盾說穿了實際上是烏孫與康居之間地位關係的問題。大王子的母親是老國王的原配，來自於小昆彌一系。王后則是康居國的公主，另外據說三王子的夫人是王后的表妹，也是來自康居貴族。所以大王子希望烏孫能夠吞併康居，而王后顯然不希望這樣。”
“這烏孫和康居的關係看樣子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和睦啊。”許褚撓了撓腦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不過李書實相信如果是歷史上那個看過吳蜀爭鬥的許褚應該就能理解了。
“康居人百年前還是貴霜人的僕從，每每與烏孫之間發生摩擦都是康居人打頭陣，雙方之間若說一點摩擦沒有那也不太現實，所以雙方爲了加強關係所以刻意用姻親來進行聯繫。只不過到了丕靡這一代似乎出了一點點問題。”
“我記得丕靡是老二，他上面應該有個大哥吧。”楊阜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是的，當初烏孫的前一代國王丕靡的大哥去了康居的女人，而丕靡則爲了拉攏小昆彌一系去了他們的女人，只可惜再一次與貴霜人的戰鬥之中當時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共同領兵前往救援，可是偏偏大王子戰死而二王子丕靡毫髮無傷的回到赤谷城。”
“陰謀的味道十足啊，不過想來手腳乾淨的話也很難抓到把柄。”呂布雖然對於計謀什麼的並不擅長，但是畢竟是曾經當過馬賊的人物，說起作案來也頗有經驗心得，。
“呂將軍猜得沒錯，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而且二王子丕靡隨後展現出的才華遠勝大王子，所以在草原民族眼中這反而是一件幸事，讓更有能力的二王子脫穎而出。”
“只是這樣一來康居人便沒有了對烏孫下一代領導者施加影響的機會。等到他們終於找到機會的時候，卻發現最有可能獲得繼承權的那個對於康居人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看法。於是他們就將目光投向了被當大哥的壓制了的三王子身上。”
“而且據我的探查，之前烏孫與鮮卑的戰鬥中，損失的大部分是三王子一系的人馬，而大王子一系的人馬不但沒有損失而且還險險的避過了鮮卑人的追殺……”
懷疑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並不需要證據，只要有所感覺就已經足夠了。
“那麼丕靡的態度呢？”
“並不清楚，不過看起來似乎被王后影響了的樣子。”
“廢長立幼麼？在中原可是大忌呢，只不過在這裡，卻是不太好說呢。”
“那麼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呢？”
“先靜觀其變，不過必要的時候或許可以加把火。現在烏孫的底氣還比較足，到時候我們的兵馬到來很可能會變成他們的炮灰，這可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ps：今天是杯具的一天，從凌晨一直拉肚子拉到剛纔，不敢吃東西，只能補充一點鹽水保持體液防止脫水，不過虛脫什麼的是不可避免了，四肢無力頭腦暈沉雖然很鬱悶但是也只能無可奈何了。
既然之前承諾說兩更到週二，自然不能隨便食言，幸虧手裡還有一些存稿，不過明天大概就只能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