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哥,你真的要賣符啊?”四人找到一家客棧住下之後,玉兒本來以爲劉瀟只是說着玩玩的,沒想到劉瀟真的從外面弄回來了一堆符紙,看那架勢,只怕是真的要畫符了。
“當然了,我說了要幫他們的嘛,但是也總不能天天晚上守在酆都城,幫他們捉鬼吧,那得捉到什麼時候去啊!”劉瀟放下一大堆符紙,硃砂,捏了一下玉兒的鼻尖笑着說道。
“哦,可是你會畫符麼?”玉兒睜大眼睛問道。
“額……這個,我倒是沒有考慮過,難道你不會麼?”劉瀟先是一愣,隨後笑眯眯地看着玉兒。
“我可不會,你別找我。”玉兒這才知道原來劉瀟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又好氣又好笑。
“啊?那怎麼辦啊?你看,符紙和硃砂我都買回來了。”劉瀟一攤手,做無奈狀。
玉兒搖搖頭,走過去看了看劉瀟買來的符紙跟硃砂,“符紙是沒錯啦,可是你又不懂畫符,這硃砂你買來了也沒用啊!”
“啊,我看看我看看。”小金湊熱鬧樣的跑了過來,拿着毛筆沾着硃砂在符紙上亂畫一通,最後把筆一扔,“我好像也不會畫符!”
“靠!不會吧,你們都不會啊!難道真的要我天天晚上去捉鬼,我又不是鍾馗!”劉瀟垂頭喪氣地說道。
玉兒看了看沮喪的劉瀟,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想了想纔看着劉瀟說道,“其實,不會畫符也可以做符的。”
“啊?真的啊?玉兒,你快說說看。”劉瀟眼睛一亮,他就猜到玉兒肯定有辦法。
“也沒什麼,凡是鬼物,都會懼怕至剛至陽之物,有些買不起硃砂的道士製作符籙的時候就用的動物的血液。像今天那個道士做的符估計就是用個雞血或者狗血。你雖然不會畫符,但是如果你有至剛至陽的東西的話,也可以製作出讓鬼物無可遁形的符籙來的啊。”
“這樣也行啊!那什麼纔是至剛至陽之物呢?”劉瀟好奇心大起,追問道。
“嘿嘿”玉兒神秘一笑,指了指劉瀟,狡詐地說道,“你的血啊!”
劉瀟聽到玉兒的話沒由來地渾身打了個冷顫,用自己的血去做符籙,自己這百八十斤的身子骨就算是精血耗盡也做不了幾張符啊!
“我的好玉兒,你這辦法是不錯,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榨乾我的精血啊!其他的辦法行不行啊?”
劉瀟沒有注意到自己話中的歧義,但是玉兒卻聽出來了,不禁臉色一紅,暗自啐了劉瀟一口,“其他的辦法也行啊!你可以在酆都城裡佈置一個大型的陣法,將整個酆都城都護在其中,這樣的辦法省事省力。關鍵是你會不會佈置陣法咯!”
劉瀟不禁苦笑,佈置陣法?我看還是老老實實地放血吧!劉瀟眼珠一轉,忽然將眼光瞟向了一旁的小金,低聲向玉兒問道,“好玉兒,你看用小金的血行不行啊!他可是金箍棒啊!肯定比我的血好用多了!”
還沒等玉兒開口,那邊的小金就氣急敗壞地罵開了,“好你個臭猴子,竟然出賣我!看我不一棒子打死你!”說完右手已經化作棒狀,就要朝着劉瀟打來,劉瀟趕緊一閃,躲了過去,還對着小金呲牙咧嘴,挑釁意味十足。
“你就別難爲小金了,人家是金箍棒變的,哪來的什麼血液啊!”玉兒一把拉住了不正經的劉瀟,“快點,你要是想畫符的話,就出血!”
劉瀟大呼無奈,做好人做到他這份上也實在是不容易了。一滴灰色的鮮血從劉瀟的指尖透出,現在的劉瀟取自己的血液根本不用拿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一下,他稍微控制一下,就可以做到血液離體。
“咦,猴哥,你的血怎麼是這個顏色的?你不會是個怪胎吧?”小金好奇地看着浮在空中的那滴血液,不解地問道。
“嗯?怎麼成灰色的了?我記得以前不是金黃色的麼?”劉瀟也很奇怪,上次出血還是在南海上跟哪吒大戰的時候,他記得自己那個時候的血液是金黃色的而不像現在一樣灰色的啊。
“怪胎!”小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好了,瀟哥,你的血液確實有些古怪,不過我也弄不明白,等你回到了澹洲,問問你師傅不就知道了嗎。”玉兒雖然奇怪,但是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先看看能不能畫符吧!”
“我來畫我來畫!”小金自告奮勇,擔任起了畫符這項工作,對於報復之前出賣他的劉瀟,小金是很願意承擔這份工作的。拿起毛筆蘸了蘸懸在空中的那一滴血,拿出一張符紙,就開始畫了起來。筆尖甫一接觸符紙,那符紙就像是碰上了燃燒的烈火一般,呼地一下就燒了起來,瞬間化爲灰燼,把在場的四人都驚訝地說不話來。
“玉兒,這是怎麼回事啊?”劉瀟有些鬱悶地問道。
“啊,可能是你的血液陽剛之氣太重,這符紙承受不了纔會這樣的吧!”玉兒小心地猜測着符紙燃燒的原因,“這樣吧,瀟哥,你把你的血液先稀釋一下再試試吧。”
劉瀟也覺得這樣不錯,至少自己可以少出點血,點了點頭,將那滴血融到了他買來的硃砂當中。一大罐鮮紅的硃砂隨着血液的融入,立刻變成了灰色,這讓劉瀟四人感到無比的莫名其妙。隨後小金再次蘸
上灰色的硃砂試了試,結果還是一樣的,符紙碰上硃砂就燃,根本畫不了符。
四人面面相覷,玉兒不死心,叫魏胖子弄來了一大桶水,將那些硃砂都倒入了水中,本來清清白白的一桶水頓時變得像石灰水一般渾濁不清。不過這下倒是好了,小金在畫符的時候除了偶爾會有一兩張燃掉之外,其他的都順利地畫好了。
看到面前的這一大桶水,劉瀟這下才放下心來,的虧自己血液的質量好,不然的話只怕真的要榨乾自己的精血了。看到小金在一旁一邊畫一邊笑,劉瀟技癢難耐,忍不住也拿了支毛筆,學着小金的樣畫起符來。等到動手的時候,劉瀟又不知道該怎麼畫了,咬了咬筆尖,反正玉兒說隨便畫什麼都可以,劉瀟想了想,開始動筆了。
先是在符紙上寫下小金的名字,然後在名字周圍寫下了M、E、Q、Q、W幾個英文字母,最後用線前後連了起來,然後加上一點,大功告成。當劉瀟拿着這張畫完的符到處炫耀是,把玉兒和魏胖子笑得前俯後仰,把小金氣得腦袋生煙。劉瀟的這張符紙,乍一看,霍然畫的是一隻豬,豬中間還寫着小金的名字。看到劉瀟玩得不亦樂乎,玉兒跟胖子也加入了畫符的行列,反正又不需要技術含量,隨便畫嘛!
到最後統計的時候,上百張符紙上面畫的東西各不相同,劉瀟專門畫豬去了,玉兒畫的則是一隻只可愛的小兔子,魏胖子最現實,符紙上面畫的都是孔方兄,劉瀟乍一看,這哪是符紙啊,明明是銀票嘛!而小金畫的最邪惡,符紙上畫的是一根一柱擎天!劉瀟初看時還以爲是賣春藥的小廣告呢!
不得不說四個人一起動手效率就是高,一桶石灰水一上午就全都畫完了,做出了好幾百張符籙,拿在手裡跟鈔票樣的。符籙做好了,接下來當然是要拿出去賣了。可是問題來了,這畫得亂七八糟完全沒有人樣的符紙,拿出去說是驅鬼符,這誰會信啊!?所以當劉瀟他們四人拿着一堆符籙在大街上站了半天也沒有人過來買,凡是看過了劉瀟他們賣的符籙之後,無一例外都是扔下一句“神經病”就走了。搞得劉瀟他們好不鬱悶。
“這位老鄉,買一張符吧!十文錢一張,不管用不要錢!”魏胖子在家的時候從來沒有幹過當街拉客的事情,現在第一次做起來興趣很大,熱情十足。
“啊!你們這兒也有靈符買啊!我看看我看看,多少錢一張啊?”一位老實巴交的中年人聽到魏胖子的話,立刻停下了腳步,但是當他看了魏胖子遞給他的符籙之後,氣得把符紙扔到了魏胖子的臉上。
“你怎麼能騙我呢?這哪裡是靈符,分明是鬼畫符嘛!”說完還忿忿不平地走了。魏胖子看了看手上的符籙,驚訝地問劉瀟,“咦,師傅,他怎麼知道我這是鬼畫符呢?”
劉瀟氣結,這還用看嘛,你那上面畫滿了孔方兄,哪裡還有半點符籙的樣子,再說了人家也沒有說錯,你本來就是鬼,你畫的符不就是鬼畫符麼!?
眼見生意不好,四個人心裡還是很鬱悶的,畢竟辛苦了一上午才弄出來的東西,現在竟然沒人欣賞。連小金跟玉兒也有些喪氣了。魏胖子看到衆人積極性不高,提出了他的想法。
“師傅,我看咱們這符賣不出去,主要是沒有人相信我們這符的作用,我看,我們不如當場試驗一下,等到他們發現靈驗的時候就會買啦!”不愧是商業世家出來的,看問題的眼光就是不一樣,劉瀟等人一聽,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但是問題又來了,賣靈符又不是賣其他的東西,這個可不好做試驗的啊,就算想試驗,到哪兒去找鬼去咧?
劉瀟三人相視一眼,都把眼光瞄向了魏胖子。魏胖子被三人不善的眼光看的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師傅,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啊?”
劉瀟嘎嘎奸笑,“這還用想嗎?當然是拿你來做試驗啦!嘎嘎嘎!”
魏胖子一聽到劉瀟的這個提議,臉都嚇白了,別人不知道這符籙的厲害,他可是知道的,當時製作的時候他都覺得這符籙上的氣味讓他有些難受,幸虧是有劉瀟給他的萬年溫玉精護着他,不然他早就化成灰了。
“玉兒姑娘,小金老大,你們……”魏胖子將求情的眼光望向了玉兒跟小金,不料他們兩人一個看天上的雲,一個看腳底的鞋,讓魏胖子好不苦悶。最後無奈,還是得求劉瀟。
“師傅,能不能別找我啊!要不我到大街上給你找只鬼來?”
劉瀟把臉一板,佯怒道,“還找什麼鬼,有一個現成的在這兒,何必再去找呢!嘿嘿,魏胖子,你就從了我吧!”
聽到劉瀟猥瑣的一句話,玉兒跟小金忍不住狂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魏胖子見拗不過劉瀟,一咬牙,只好答應了下來,沒想到劉瀟卻得寸進尺,把手一伸,無良地說道,“拿來吧!”
“什麼啊?”
“玉精啊!你他媽帶快萬年溫玉精誰知道你是鬼啊!”劉瀟把眼一瞪,怒視着胖子。
“啊?師傅,這樣不好吧?你看現在是正午,我要是沒了這塊玉精,不到一刻鐘我就會死的!”魏胖子都快哭了。
“切,你都已經死了!”小金唯恐天下不亂,趁機挑唆。
玉兒在旁邊聽
了之後,皺了皺眉,勸阻道,“瀟哥,算了吧。符籙賣不出去也沒什麼,這符籙威力太大,魏胖子又沒有什麼道行,萬一出了差錯讓他魂飛魄散就不好了。”
劉瀟嘆了口氣,他也只是跟魏胖子開玩笑的,他既然決定救魏胖子了,當然不會爲了這麼一件事讓魏胖子去冒險。不過就在四人鬱悶不已的時候,現成的不長眼的傢伙出來了。
大街上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行人開始四散逃竄,開始的時候劉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後來聽到逃竄之人大聲嚷嚷,他才知道原來是白天鬧鬼了。
“靠!這還了得,大白天鬧鬼!魏胖子,去,拿這符籙滅了他!不過回來的時候你得給我帶三五百的顧客過來,不然的話就拿你做試驗!”劉瀟忿忿地說道。
魏胖子哪裡還敢推辭,抱了一把符籙,往事發地點衝了過去,劉瀟三人不放心也隨後跟了上去。衆人都在往外逃竄,就這四個人逆流而上,在人羣中顯得有些突兀了。
當趕到鬧鬼之處時,大多數人已經離開了,只敢在遠處縮頭縮腦地觀望,空出了一大片地盤,正中間一個披頭散髮的惡鬼張牙舞爪,敢在大白天當街鬧鬼,這傢伙的膽子確實是挺肥的。而像劉瀟他們這樣挺身而出的還有幾個人,劉瀟一看就發現,這些人拿着從黃奎那兒買的靈符,像拿着手槍一樣對着惡鬼,緊張地盯着他,身上貼滿了黃奎牌靈符,風一吹還嘩嘩作響,正跟那惡鬼對峙,腳下卻不敢前進半分。惡鬼似乎也有幾分忌憚他們手中的靈符,只是小心地試探着,沒有進攻。魏胖子見狀正要出手,卻被劉瀟一把拉住。
“笨蛋,虧你們家還是做生意的。要在關鍵時刻出手才具有轟動效應,懂嗎?”
“可是,師傅,要是這鬼被他們給收了,那我們就沒有機會了麼?”
“哼,不是我要鄙視他們,那種靈符就算是再多,也絕對動不了眼前的這個傢伙,不信你看!”劉瀟話音剛落,惡鬼就開始進攻了,也許是已經試探到這些符籙對他並不能造成傷害,惡鬼的攻勢相當猛烈,轉眼就撲到了那幾人的面前,一把抓過黃奎牌靈符,撕了個粉碎,幾個見義勇爲的傢伙嚇得屎尿橫流,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了,嘴裡不斷地喊着“大仙饒命!”,看得劉瀟直搖頭,拍了拍魏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出手了。
魏胖子大吼一聲,“呔!小鬼,看我的孔方符!”惡鬼正要咬人,忽然聽到背後炸雷般的聲音,猛地回過頭來,卻感覺背後一陣灼痛,忍不住厲聲尖叫起來,魏胖子已經將他自命名的孔方符貼到了他的背後,幾個呼吸不到,惡鬼就化作一縷青煙,煙消雲散了。
趴在地上的幾個傢伙一陣愕然,剛剛還險些要自己命的惡鬼就這麼完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之後,才爆發出險死還生的喜悅。遠處圍觀的羣衆也傳來一陣歡呼,顯然剛纔的一幕他們也看到了。驟然間,衆人一擁而上,都不住地向魏胖子打聽他那孔方符了。
魏胖子還沉浸在剛剛滅鬼的震驚之中,當回過神來看到周圍簇擁的人羣之後,馬上反應過來。
“不要急,大家不要急。剛剛我就是用天上仙人傳下來的秘法制作的孔方符制服了那惡鬼。”魏胖子開始吹噓起來,不過也算不上吹噓,確實是天上仙人傳下來的,而且也確實是秘法制作的。
“大仙,我們買符!我們要買符啊!”周圍的人羣聽到魏胖子的話,立刻喧鬧起來。
“別急別急,仙符還有,大家要買的一個個來,十……十兩銀子一張,數量有限,欲購從速啊!”劉瀟聽到魏胖子的話不禁吐血,之前還十文錢一張的,現在立馬變成十兩銀子一張了,這傢伙,不去做商人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即使是十兩銀子一張,也沒有澆滅衆人購買的熱情,畢竟剛剛痛痛快快滅鬼的那一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黃奎牌靈符貼滿全身都不管用,人家一張就搞定了,一張頂上百張,這買賣,絕對值!
“大仙!我要十張,不,二十張!”
“大仙,我要五十張!”
“一百張!”
“大仙,我要,我要……”
“……”
經過剛剛的滅鬼,再加上魏胖子的一番慫恿,大幾百張靈符不到一刻鐘就一掃而光,買到的人歡天喜地,沒買到的垂頭喪氣,還不停地詢問什麼時候會再有。可把魏胖子樂得,數銀子都數到手抽筋了,一刻鐘就爲四人掙了上千兩銀子,不過魏胖子卻飽受劉瀟跟小金的折磨,原因無他,胖子把自己做的符籙叫孔方符,而把玉兒的符籙叫做生肖符,卻把劉瀟的符叫做畜生符,這讓劉瀟很不爽,相當地不爽,爲什麼跟玉兒一樣都是畫的動物,玉兒的叫生肖自己的卻叫畜生,儘管魏胖子極力解釋那是口誤,但是劉瀟還是在他腦袋上敲了幾個大包。最最鬱悶的是小金,魏胖子竟然把他的符叫做一柱擎天符,我愛一條柴,氣得小金得知後差點一金箍棒把他送回地府去。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賣符行動算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劉瀟決定找個地方好好地慶祝一下。四人揚長離去,留下被百姓扔了一地的黃奎牌靈符,卻沒有發現街角處正有個人怨恨地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