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藥石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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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肅昏迷了不知眼下的情況,正道、魔道的人都出聲爭奪,他倒是成了搶手貨。

雖然兩方的目的不約而同的一致。

朝廷打感情牌,目的不僅爲了林肅的秘術,更是有着重新將林肅收爲麾下的原因。羅隱一拳轟殺了絕巔,林肅卻能倖存,以半步絕巔傷了半步仙人,怎麼看都是上上之選。

而魔道一方,只是單純的對秘術感興趣。他們不似皇室那樣打着官腔說着客套話,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一副真小人的架勢。

然而,他們都選擇性遺忘了一些事。

羅隱那個時候並非鼎盛。

昏迷狀態下的林肅時刻忍受烈火的烘烤,在不知不覺間,那一簇火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掠到了心臟,並且熊熊燃燒着絳宮。

附骨之蛆不足以概括這一簇火的難纏程度,儘管意識迷糊還試圖以真氣來阻撓火的灼燒,效果卻微乎其微。

這一簇火,不尋常,皇宮之下的地脈之火都不如它那麼高溫。火焰席捲了絳宮,沒有再向其他方向延伸,正是灼燒的最劇烈的時刻。

嗤!

一縷血紅的火苗從林肅的骨骼中溢出,不由分說就朝那一簇深紅的火焰包裹而去。原本橫行霸道、恣意妄爲的火焰,卻是在此刻低下了頭,猶如受傷的小獸舔舐傷口。

此刻,他的體溫也是上升了許多。

外界,蕭不離請來黃泉魔宗的混沌,雖事先就得知需要他出手救治的是普濟的那個徒弟,但見到林肅時,他的心臟仍是不由自主地狠狠跳了一下。

當初見林肅的時候,他還是個橫衝直撞的愣頭青,以爲服用丹藥就能和虛弱的他抗衡,咋呼咋呼地爲少林肝腦塗地。

今日一見,卻是結結實實大爲震動。光是那股氣勢,就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下跪,實在是駭人聽聞。

蕭不離、天荒老人、血魔道人、黑袍蛇神、羅天、聶老鬼、散修鬼尊、大周太傅司馬禪、太師司太臣都是到場,共同參與監視混沌。

“混沌,老夫知道一些你和林肅的恩怨,但此時若是你敢胡亂搞事情,在場的任何一位都不會放過你。”天荒老人捋着山羊鬍子道。

聶老鬼並不捧場,“老夫可不是這麼想的。嘿,這小子死了,龍蛇王朝報了仇,不死,秘術有老夫一份,不管哪樣結果,對於我有利無弊。”

蕭不離冷冽的目光讓聶老鬼住口,他可不是天荒老人,還能任由聶老鬼拿捏。在場的魔道絕巔雖多,但又有幾人敢和他掰手腕?

魔道之中,就數蕭不離最是喜怒無常。他本是噬魂教的人,後叛離噬魂教當了一名散修,魔道九教、正道十宗,除了全真,其他宗派都有弟子給他拿了去吞魂棺的事蹟。真惹毛了蕭不離,吞魂棺往雷州一扔,聶老鬼也束手無策。

“開始吧。”他淡淡說道。

混沌微微頷首。不敢託大,兩根手指在林肅額頭上摸了一下,燙手的驚人。旋即掰開林肅的嘴巴,一股滾燙充斥着硫磺的味道撲面而來,已經支起了金剛不壞神功的混沌也是因此燙傷了側臉,讓原本已經有幾分猙獰的臉更加嚇人。

手掌在林肅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測試溫度,當摸到心口的時候,他不禁退後了好幾步,一縷火順着手掌往手腕上爬。

混沌當機立斷,手起刀落,手掌齊腕而斷。臉色霎時蒼白,“火已攻入心房,藥石無醫,即便強行以真氣阻隔,也不可能支撐多久。”

“沒救了?”蕭不離問。

混沌搖頭,“全真的西極大宗師和醫術天下第一的司徒崆峒同時出山,也救不了。他心臟裡的火不是一般的火,若是我沒記錯,黃泉魔宗裡有一卷古籍曾記載了古天魔宗那位也施展過類似的火,他燒死的人是誰,你們應該還有記憶。”

衆人的臉色嚴峻,試圖不去回憶真相。

誠然,所有人都知道當初宗須彌以一道火燒了誰,也很清楚這一道火是如何厲害,但都選擇了遺忘。僅僅只是文字記載,就讓他們體會到那一招焚山煮海的威力,彷彿隔着歷史的長流也能感受那溫度。

達摩祖師!

是的,宗須彌曾經施展了一招無法撲滅的火,活生生燒死了半步仙人的達摩祖師。哪怕擁有半步仙人的實力,生生抵擋了三天三夜,最後也不過化爲灰燼的下場。

聶老鬼當即興趣泛泛,“反正都要死了,老夫沒興趣陪你們觀賞一小輩燒成灰燼的慘狀,龍蛇王朝諸多事宜需要打理,告辭。”

這火焰的厲害,誰也不敢輕易伸手。混沌只不過檢查了心口,就給一縷竄出來的火焰燒的自斷手腕。

絕巔都是很惜命的,天荒老人和蕭不離以真氣給林肅渡命,卻不會陪着必死之人上路。

蕭不離當即道:“司馬禪、司太臣,他既是你朝廷官員,就由你們送回皇室好生醫治,畢竟正魔有別,讓他總待在魔宗的屬地,終歸不是那麼一回事。”

鬼尊嘿嘿道:“與其琢磨這小子有什麼秘密,老夫更喜歡天魔宗那位修煉了完整的天魔弒仙真經的小子。”

說着,鬼尊舔了舔脣角,“聽說古天魔宗裡只有躺着的小子得到了那本秘笈,由那地方的意志親手灌頂,可天魔宗的小子又是哪裡來的秘笈?”

不僅鬼尊好奇,蕭不離、血魔道人、羅天、蛇神等魔道絕巔也是十分好奇,那小子一聲不吭就弄到了天魔弒仙真經,要不是羅隱野心勃勃,他們都不知道天魔宗藏着這麼多秘密呢。

一名半步仙人,一名算是宗須彌的傳人,假以時日,必將威脅整個武林。

“那小子的事,大周王朝理應清楚。”太傅司馬禪道:“老夫也一併去看看,天魔宗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朝廷總不能就做個糊塗鬼,讓下面的人如何看待?”

衆人鄙視,想要窺探天魔弒仙真經,何必說的大義凜然,都是一丘之貉,說得多了難免矯情。

不多時,林肅的周邊就只剩了天荒老人。

天荒老人不禁嘆氣,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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