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昌率領數百將士來的時候,見到圓空獅吼功震的迷糊的駿馬,眼睛都直了。北地的駿馬在大周那可是千金難求,就算偶爾有一些黑市商人千方百計偷入大周的,也是次品,不是年齡大了就是有瑕疵,能作爲坐騎的寥寥無幾,更別談作爲騎兵。
這些數百駿馬雖只是北地的輕騎,可放在大周,卻是能媲美重騎的存在,骨架比大周土生土長的駿馬大了一成有餘,骨骼重量更是重了三成,稍微調整一下,絕對是能整頓出一支王牌的重騎兵軍隊。
“將軍,您看。”
一名偏將指着那匹鶴立雞羣似的駿馬,眼睛頓時都挪不開了,雄俊的體魄、完美的曲線、高大的骨架、健碩的肌肉,簡直就是馬中之王。
薛平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圍着這匹馬轉了兩圈,道:“好馬,好馬。可惜咽喉的傷太重,就算完全康復,體力也要削減三成,否則就真是太完美了。”
林肅道:“薛將軍,這匹馬可是從荒狼軍的將軍屁股拽下來的,能不好嗎?”
薛平昌一瞪眼,往地上的鎧甲馬鞍一瞥,“難怪我說這匹馬這麼眼熟,嘿,撕了就就鎧甲還真有些不認識了。”
林肅又道:“薛將軍,這匹馬本閣主預訂了,先放在你的馬廄裡養幾天,待傷勢痊癒了,再弄走。這可是本閣主未來的坐騎,你可千萬別弄死了。”
薛平昌嘆了口氣,就知道留不住這樣的好東西,於是道:“大人儘管放心,這匹馬在軍營裡,末將定會把它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天都軍打了個大勝,薛平昌心裡不知多興奮。以前都是荒狼軍、霜狼軍、雪狐軍攆着他們跑,現在倒好,開戰沒一個時辰,天都軍追着荒狼軍殺的那叫一個痛快,將士們一個個扯開嗓子吆喝,賊雞兒爽。
十元林大火一燒,荒狼軍統帥就意識到不妙,下令撤退。荒狼軍一衆不明真相的兵甲以爲對方有援兵,丟盔棄甲,好不狼狽。
這一戰,雖只持續了不到四個時辰,可不管將軍士兵還是火頭軍,俱是擡頭挺胸,氣宇軒昂。
回到龍臺關,薛平昌大賞天都軍。好不容易打了場勝仗,對手還是荒狼軍,豈能不賞?
一番統計,天都軍戰死172人,重傷43人,輕傷逾千,而荒狼軍光是丟棄的屍體,仔細的一算,就有七百多人,傷者不計其數。
儘管林肅衆多武林人士殺的敵人也算入了天都軍的賬目,這戰果卻也是很喜人的。
傍晚,衆人大快朵頤的時候,薛平昌和那位使者過來敬酒。使者說:“林閣主真是料事如神,僅憑燕翰的隻言片語就險些擒拿北地大汗,不僅謀略過人,武林也是天下無雙,我敬你一杯,還望林閣主在陛下面前多提拔提拔。”
薛平昌眼睛就亮了,這位大人果然是和陛下親密,就連這使者都還要大人提拔,難怪曾經是御林軍的一號人物,於是說道:“使者大人說的是,大人的確勇武過人,智勇雙全,一身功力功參造化,實在是大周之福。”
林肅蹙眉,這一次他的功勞不小,圓空和羅秋等人同樣很大功勞,這些人只拍他的馬屁,豈不讓其他人以爲他和朝廷關係密切?要是四不沾的六塵閣有了皇室的影子,那其他門派還敢如此心平氣和?
“兩位大人此言差矣,要說勇猛,非圓空大師和羅副宗主莫屬,本閣主只是拖延了大汗一會兒,哪裡能及二位聯手斬殺的那名將軍?”林肅呵呵道:“燕翰前輩的輕功纔是取得勝利的關鍵,二位不敬他反而來敬我這個無功之人,實在不妥。”
薛平昌神思敏捷,就道:“大人可說錯了,圓空大師和羅副宗主那兒已經敬了酒,就差您和燕門主了,待這杯酒之後,咱們二人就去給燕門主敬一杯酒,答謝他的情報。”
使者反應過來,說道:“對對對,薛將軍說的是。”
碰了一杯酒,林肅提醒道:“薛將軍,以後軍營裡還是少喝酒爲妙,畢竟是戰時,酩酊大醉的容易誤事。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小小建議。”
薛平昌拱手道:“大人說的是,下官定會謹記。”
二人逐一給圓空、羅秋以及燕翰敬酒,這一次他們的功勞不容抹殺,甚至那些半步絕巔的高手,也都敬了一杯,只不過二人借用林肅的那句話,沒有一口飲盡。
龍臺關的三天太平日子,甚是逍遙。第四天,天都軍的斥候回來彙報荒狼軍的情況,指出荒狼軍統帥傷重未愈,已經放棄了徐州之地,轉向幽州,大概是想聯合霜狼軍和雪狐軍一起南下奪取都城。
羅秋扛着招搖的斧鉞,道:“真是不過癮,竟只殺了那麼幾個人就跑的沒影了,陰魔宗的功績還沒賺夠呢。”
林肅就道:“羅副宗主,別貪心不足了。你和圓空大師聯手擊殺的那名高手可是不簡單,算起來,功績也是十分可觀,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羅秋嗤道:“以前陰魔宗勢弱,處處留心眼,就怕冒頭太快,容易讓其他宗門的人打壓。可現在,本宗主和師姐都成了絕巔,他們倒是打壓一個。陰魔宗要想立足,唯有不斷地往上爬,徐州既然已經沒有功績可撈,咱們也別拖沓,往幽州走吧,哪裡的情況可是十分不容樂觀。”
和衆人商量了一下,他們都是同意了。這一次來的江湖武林中人不少,大多人還是一個對手都沒殺,就是半步絕巔的高手,也只殺了幾個金帳兵,算個屁的功績,要是就這麼回去,半步絕巔的老臉都地方擱了。
一致認可向北走,林肅也沒有遲疑,立即和衆多武林高手擬定啓程的日期,“既然如此,那明日一大早,咱們就前往幽州。”
聽說林肅要拉走駿馬的時候,薛平昌的臉色別提多苦了,“大人,這匹馬可是真了不起呀。本以爲能活命就不錯了,沒想到這才三天就已經恢復了六七成,暫時還不能衝鋒陷陣,可要是跑幾百裡,也是簡簡單單。”
林肅摸着駿馬的鬃毛,道:“行了,我只要這匹馬,其餘的都給你天都軍了。別太貪心,好歹這匹馬也是本閣主耗費了許多靈藥才救活的,真要是不打理送給你,準活不了一天。”
薛平昌笑着不說話。
剛騎上去,駿馬的脾氣就上來了,哼哼的亂跳,這是不認可林肅這個主人的意思。林肅抽了一巴掌,道:“給我安分點,欠揍不是?”
林肅又拿出了一株大補的靈藥,道:“本閣主爲了你可是下了血本,別讓本閣主失望。”
駿馬吃了靈藥,立即安靜下來。
薛平昌道:“大人好手段。”
林肅道:“你的渾身並無半分潔白,在雪地奔跑最是引人注目,就叫你踏雪吧。馬踏飛燕,潔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