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誰來駕馬車?總不能老爺親自駕車吧?”
老爺不太高興地說道。
“望貴人出手相助,載我們一程。我們不介意做一做車伕!”
蔡燒酒躬身說道。好不容易等來一架馬車,蔡燒酒可不想錯失良機。
“哈哈,如此甚好。就請二位上車一敘,至於這馬車,自有車伕駕駛。無需兩位公子勞力!”
老爺熱情邀請兩人上車,好像剛纔根本沒有出言抱怨。
車伕?華貴和蔡燒酒相視一眼,哪裡來的車伕?我們剛纔什麼也沒有看到啊!有車伕你捨得讓如花似玉的這小娘子來駕車?!衣冠禽獸啊!兩人對馬車裡老爺的形象和印象,已經奇差無比。
“還請二位公子上車!”
雲綺夢起身,讓出位置。
看到美人相邀,華貴趕忙搶先一步,就要上車。但是馬車溼滑,一不小心就滑到了。糟了!這下要在美人面前出醜了。
“華兄,小心!”
蔡燒酒急忙伸手去扶,但只覺馬車突然橫着退後一截,竟讓他沒有抓得住。
華貴看着眼前美人,然後視角不受控制地下移,噹的一聲撞在了馬車的車轅上。只覺得金星直冒,目眩神迷,一時竟不能起身。
“哎呀呀,這位公子真是性急,快快起來,讓奴家看看有沒有受傷?”
雲綺夢關懷倍切地問道,好像真的很是擔心。
本來正準備抱怨兩句的華貴,此時在美人面前也只好強自撐着,說了幾聲無礙。
“華兄,莫要心急啊。我們淋雨多時,不急在這一刻。”
蔡燒酒上前給華貴搭了把手,讓他先上了馬車。
華貴本想在美人面前表現,結果現在撞了個鼻青臉腫,心裡那表現的慾望便沒有了。回身也拉了蔡燒酒一把,兩人便一前一後進了馬車。
只見馬車內坐着一位少年郎,生得一副好皮囊。那模樣估計去了郡城都是一等一的俊人兒,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給姑娘們提親的媒婆,不得把他們院門踩踏啊!
“不知是哪位熱心腸的老爺,在這大雨天搭救我們!”
華貴躬身道。
蔡燒酒一聽這話,也跟着躬身行禮。不過他的目光卻在馬車內轉悠,剛纔馬車是不是橫移了?是我的幻覺,還是這雨中也有遊戲紅塵的仙家人物?
“無妨無妨,你們剛纔不是還說,相逢即是有緣,見面自當相助麼?”
少年郎伸手示意二人落座。
嗯?蔡燒酒只覺得頭顱發熱,這老爺也能聽這麼遠?看來真的不是凡夫俗子啊,自己剛纔還在想着說媒的事,真是冒犯了。
“老爺善舉,我等感激不盡。不知老爺是哪裡人士?此去郭揚城所爲何事?若有用得上我二人的地方,老爺不用客氣,儘管開口。”
華貴落座後,繼續說道。
“我家老爺呀,是寒蘇城的蘇老爺。這次去郭揚城,是聽聞那裡古蹟衆多,或許有仙家蹤跡。老爺一心尋仙問道,自不會錯過。”
雲綺夢在一邊嘰嘰喳喳地替蘇恩揚回答。
“寒蘇城?蘇老爺的誠心讓我二人汗顏。寒蘇城距此,怕是有兩千多裡吧,難怪蘇老爺如此年輕,就能成爲當家之人啊!”
華貴感嘆道。
寒蘇城是風洲最北邊的一座大城,氣候多嚴寒,環境惡劣。但其地處三洲交界,貿易繁榮,那邊能夠立足的家族,自然都不會差。而蘇老爺年紀輕輕,便從少爺成了老爺,自當是有一些手段的。
一邊默默觀察馬車的蔡燒酒則是額頭見汗,什麼寒蘇城,騙誰呢?凡人家族誰敢駕着一輛馬車,遠行兩千里路?這蘇老爺恐怕不簡單啊,自己一定要提醒華兄,不能失言冒犯!
“對了,車伕呢?怎麼沒有見到啊?”
華貴突然想起來了,這進來也沒看見車伕啊?
“叔叔,你的眼神不好呢,車伕不就在外面麼?”
蘇恩揚身後探出一顆小腦袋,怯生生地說道。
華貴和蔡燒酒皆是一驚,他們之前沒注意到,這位老爺背後還有一個孩子。
“是呀,這位公子想來是心急忘掉了,那不是我們的車伕麼!”
雲綺夢掩嘴一笑,玉指往車簾前一指。
兩人定睛一瞧,人家車伕可不就在呢麼。華貴連聲抱歉,而蔡燒酒更是堅定了這馬車的人都不是凡人的猜想。
“你這呆子,還不趕緊駕車,今晚趕不到郭揚城,你給我們找住的地方啊!”
雲綺夢沒好氣地踹了車伕一腳,車伕開始僵硬着駕着馬車前行。雲綺夢也在兩人對面坐下,眼睛緊緊盯着兩人,看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我等莫不是像是那窮兇極惡之徒?”
華貴努力地睜開自己撞腫的眼睛問道。
大哥啊!你還問!蔡燒酒用手肘碰了碰華貴,結果華貴只是往邊上挪了挪,根本沒理解蔡燒酒的提醒。
“那倒不是!”
雲綺夢眼睛笑眯眯地盯着兩人。
“那,莫不是我們像是衣冠禽獸之輩?”
華貴繼續追問。
蔡燒酒以手遮面,華兄,你真是什麼姑娘都敢調戲啊!你自求多福吧,我可不管你了。
“倒也不是!”
雲綺夢玉手託首,彷彿饒有興致。
“那小生斗膽,想知道姑娘爲何總是看我?”
華貴早就對雲綺夢驚爲天人,如果這姑娘能看上他,他倒不介意娶一位侍女爲妻。大家族的侍女,身份也不是那麼接受不了。
“哈哈,我是看你們坐在小獅子身上,覺得有趣!”
聽到雲綺夢這樣說,華貴搖頭笑道。
“姑娘莫開玩笑,這官道之上,哪有那些兇猛野獸出沒?”
蔡燒酒摸了摸自己身下,然後像是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真的是獅子啊!”
華貴不屑地揮揮手,一臉玩味。
“燒酒啊,怎麼你也和人家姑娘一起,來騙爲兄呢?這方圓五百里都被官府肅清了,哪有獅子了?”
蘇恩揚拍拍手,眉間滿是讚賞。
“這位公子膽識過人,我看必有一番作爲啊!”
啊?華貴一臉懵,看了看雲綺夢,又看了看蔡燒酒。將信將疑地摸了摸身下的座椅,感覺很是柔軟,好像什麼動物的絨毛。
或許是被莫得癢了,小獅子甩了下身子。重新臥下後,對着華貴擺了擺頭,彷彿在讓他繼續。
“公子好膽識,小獅子這是讓你繼續呢!”
華貴的手僵在那裡,內心驚懼欲逃,但身子卻不聽使喚。小獅子見華貴半天沒動靜,不耐煩地側身在他手上蹭了蹭。華貴身子一軟,就趴在了小獅子身上。
這時候蔡燒酒也是驚訝地豎起了大拇指。
“華兄,我之前從沒發現你還有這好膽識,燒酒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