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僅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呈現出乳白色澤、神秘非常的玉牌,此時正掌握在何秋的手中,在他的雙眼之下,細細觀察。
此塊玉牌分爲正反兩面,在反面之上,刻畫的是一座十層寶塔,而在玉牌的正面,所顯現的是一幅地圖、一個小紅點和一隻短小的箭頭。
對此塊玉牌研究了這許多日,何秋也有所瞭解,那玉牌正面顯出的小紅點,應該是代表了何秋;那隻短小箭頭所指示的方向,是指導何秋一路飛行而去的方向。
而且,在玉牌正面之上所顯現出來的圖案,是以何秋爲中心,方圓三千里之內的地圖。隨着何秋位置的不斷變化,從玉牌正面上顯現的圖案,也是會不斷變幻的。
從發現了玉牌的異常開始,在何秋一路飛遁的過程之中,幾次觀察此面玉牌,那玉牌正面之上的圖案總是在變化,但是,那個小紅點的位置,卻是一直居於玉牌的正中,那短小箭頭所指示的方向,也沒有變過。
此次卻是大爲不同,在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玉牌,放在眼底觀看之下,何秋第一次發現,那一直位居於玉牌正中,根本沒有移動過的小紅點,此時卻是在玉牌之上,向着正東方向移動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難道,那藏寶的地方快要到了?”
見了玉牌的變化,何秋的眉頭微微一皺,在沉思了片刻之後,才終於一挑眉頭,有些不能確定的輕聲喃喃自語了起來。
自從在丹靈宗丹峰之上,自己的洞府之中,何秋第一眼發現了此塊玉牌的異常之後,他便一直確信,此塊玉牌應當是關係着一件異寶的所在,若非是有此種想法,他也不會費心費力,飛遁過二十多萬裡的路程,來到茫茫的東海內海深處。
有了一些把握,藏寶的地點就將在眼前,何秋自然不會放過的,莫說前方僅是四級妖獸聚集的地域,只是一處凶地而已,即使眼前有刀山火海,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將玉牌重新存放入儲物袋,何秋渾身法力運轉,極力的催動起天魔斂息術與天魔隱身術來,將自己的身形收斂到了極處。
繼續催動遁光,何秋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飛行,他心中那股危險的感覺一直未息,不過,此時何秋也大致瞭解到,這股危險的感覺應當只是四級妖獸所留下的危險氣息,並非是真有四級妖獸注意到了自己。
暫時並沒有招惹到四級妖獸,可是,何秋是一點也不敢大意的,畢竟,這可是四級妖獸可能的活動區域,若是點背一點,真被一隻四級妖獸堵上了,何秋可就會慘了。
其實,此時的何秋,也是在心中暗暗腹誹不已的,埋怨那藏寶的地點在哪裡不好,非要在這東海內海深處,四級妖獸羣聚之處,這實在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不管何秋如何不願,利益當前,他還是忍耐不住,甘願冒一些危險,也要搏一搏。
金丹上的法力大部分加持在了天魔斂息術與天魔隱身術之上,何秋遁光的速度一降再降,已經是慢到了極點,比較起來,怕也僅是相當於他在金丹期初期時才擁有的遁速。
不得不說,何秋的運氣還不錯的樣子,在心中那股淡淡危機感的籠罩之下,何秋幸運的飛遁了一日,一隻妖獸也沒有遇到,而三千多裡的距離,被何秋甩在了身後。
恰逢此時,在何秋的前方,一座面積極大的島嶼逐漸映入眼簾,此島嶼的面積極大,比起給予了何秋極深印象的羣修島來,規模還要大了十倍不止的樣子。
在發現了此座島嶼之後,何秋的雙眼猛然一亮,遁光的速度不知不覺提升了三分,向着那座島嶼落去。
只是片刻時間,一道若有若無、幾乎不可瞧見的黯淡光芒,以一種適中的速度,向着前方的那座海島而去,並落於其上。
這座島嶼,面積不小,整個島嶼之中,遍佈了寬廣、茂密的森林,看起來十分荒蕪的樣子,並無一絲人際,而在何秋落到了這島嶼之上時,卻是發現了,在此座島嶼的密林之中,有不少飛禽走獸存在,倒也不是何秋想象之中的那麼荒涼。
一落到了此座島嶼之上,何秋當即尋了一顆巨樹,在巨樹的一個枝丫之上盤膝而坐,打坐修煉了起來,恢復消耗頗多的法力。
在入了這極可能是四級妖獸的地盤之後,何秋一直分外小心,一點也不敢大意,他將天魔斂息術與天魔隱身術施爲到了極致,同時又要保證遁光的速度,對於他法力的消耗,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的。
也正因爲是在一處兇險之地,何秋也不敢將法力消耗的太甚,倒是還保留有一些的,故而,此次打坐修煉,僅在一日半之後,何秋便睜開了雙眼來。
經過了一日多時間打坐的何秋,一點也看不到一日前的些許疲憊,重新變得神完氣足、精神奕奕了起來,狀態好的不得了。
在睜開雙眼來,微微伸了一個懶腰之後,何秋第一時間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了那塊玉牌來,放在了眼睛底下打量。
“嗯”
右手微張,攤開了手中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牌,何秋向着正面一觀之下,發現了一個最大的變化,讓得何秋不禁驚呼出聲來了。
原來,在玉牌的正面之上,本僅有一幅地圖、一個小紅點和一個短小的箭頭,此時,在玉牌的東面角落裡,竟然多了一個小小的十層寶塔的虛影,而那個箭頭所指向的位置,正是寶塔虛影之所在。
在仔細觀察了一番那個小小的十層寶塔虛影片刻之後,何秋的眉頭微微一挑,在神色一動之下,猛然將玉牌翻轉了過來,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玉牌的反面而去。
在玉牌的反面,只刻畫有一座十層的寶塔,原來,何秋並不知其意義所在,而在此次的變化之下,那在玉牌正面突然產生的小小寶塔虛影,分明便是玉牌反面那座十層寶塔的縮影,大概縮小了十數倍的樣子。
“莫非,在此塊玉牌所指引的地點,那所珍藏的寶物,便是此座十層寶塔不成?”
見了寶塔突然而來的變化,再正面與反面一對照之下,何秋大腦之中靈光一閃,自顧自的猜測起來。
雖然僅是一種猜測,不過,卻讓得何秋大爲激動了起來,他覺得,這種推測是極爲合理的,畢竟,在玉牌反面所刻畫而上的那座十層寶塔,肯定不是爲了好看,而且,在玉牌正面的角落突然顯現出來的寶塔虛影,也應該是有深意在其中。
對比了一下那個小紅點,與在玉牌角落那寶塔虛影之間的距離,何秋髮現,二者的距離已經是不遠了,以自己目前在這塊地域之中的飛遁速度,大約需要一日時間。
將玉牌收入到儲物袋之中,何秋的身體猛然站起,金丹之上的法力運轉全身,正準備催動遁光,沖天而起之時,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從此座島嶼的正中升騰而起,向着四周擴散而來。
從這座島嶼正中的密林之中,狂暴升騰起來的洶涌氣勢,真是強大到了極點,在何秋的記憶之中,好像也就是屍冥宗的宗主、元嬰期中期修士冥無心才與之相當。
當然,在何秋見識過的大神通修士之中,修爲最高的當屬元嬰期後期大修士黃遠峰和天魔宗大長老,而且,當日在東海之上,兩名大修士還大戰了一番的。
若是說起兩名大修士的實力來,肯定是比冥無心要強了許多,不過,二人在交戰之時,交戰的威力都收束的極好,不會任餘波向着周圍擴散,傷了觀看的幾人,所以,黃遠峰與那天魔宗大長老的氣勢能有多強,何秋並沒有一個直觀的瞭解。
在何秋的瞭解之中,直觀能夠覺察到的,氣勢最強的一名修士,非是屍冥宗宗主冥無心莫屬,記得當日在那次地下交易會之中,冥無心以一人的氣勢,強壓在場的數名元嬰期初期修士和衆多金丹期修士,不可謂不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而此時此刻,在這座荒島之中,何秋竟然再次感覺到了這種相當的威猛氣勢,那氣勢從島嶼的中心向着天空之上衝起,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出的,僅是一些餘波而已。
一感覺到了此股升騰而起的狂暴氣勢,何秋的臉色當即大變,原本想要衝天而起的身形,也是僵直在了原點,並且,他那想要催動遁光的法力在一強行轉變之下,施展起了所有適合隱匿行蹤的神通來。
本是要催動遁光,可何秋硬生生的將那法力的調動中斷了下來,同時,又將法力強行扭轉、變幻,另外催動起了其餘的神通來,對於何秋可不是毫無影響的,只見他滿臉被憋得通紅,就可知他也受了一些輕創。
天魔斂息術、天魔隱身術等等神通、法術,只要是有利於隱藏身形的,何秋盡數施展而出,而且,他的身形更是掩藏在了樹木的茂密枝葉之中,如此完備的準備,只不過是爲了避免被那不知名的強大存在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