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化妝品當做一款藥物的話,那麼它在上市之前,肯定得獲得相關單位的肯定,得經過化驗臨牀反應等一系列流程,最終才能確定這款藥物能否生產。
化妝品不是藥物,沒有那樣嚴格的審覈流程,而且又是劉小龍親自出面辦理這個審批流程,所以很順利。
而李德才去相關部門查證,也是靠劉小龍的關係,才能看到天源化妝品的配方。
天涯化妝品的生產原料,全都是來自地下樓蘭,這是絕對的壟斷,由高飛的第一心腹李德才親自把持着,決不可能向外泄露一顆種子。
所以天源化妝品所用的生產原料,不可能是來自地下樓蘭的中草藥。
不過,該化妝品所用的生產原料,卻和天涯化妝品的生產原料大致相同怎麼說呢,打個簡單的比方,豬肉和人造肉。
人造肉不是豬肉,卻能給人一種好像是在吃豬肉的口感錯覺。
如果把天源化妝品的生產原料比作是豬肉,那麼天源化妝品的生產原料就是豬肉。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天源化妝品的這些配製原料功效,是怎們接近天涯化妝品生產原料的就像人要是沒吃過豬肉,又怎麼可能會造出人造肉的呢
我可以拿我的腦袋保證,我那邊的種植基地沒有一片葉子,沒有一粒種子外泄,所有僱傭的員工,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中草藥是用來製造化妝品的。
李德才臉上浮上激動的神色,站起身來說:而且,我看過天源化妝品的配方,發現這個產品的配方比例,和我們的是完全一樣
靜。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死一般。
高飛尤爲的沉默。
在看到北山集團生產出的化妝品包裝,和天涯集團的包裝幾乎完全一樣後,他就已經很憤怒了,只是在強忍着。
他知道,這是沈銀冰的手段,故意針對他的手段,目的就是攪亂市場,不等天涯化妝品打響市場,就把僞劣產品同期上市了。
也許不是僞劣產品,最起碼得獲得相關部門出肯定,或者乾脆換湯不換藥,直接把別的一款產品拿來,直接改了個名字罷了,反正最近北山集團兼併了太多的企業,兼併一家化妝品廠家也沒任何難度。
沈銀冰這樣做,高飛能原諒,因爲他不屑在這種小事上大做文章。
可是,當李德才說出配方泄露後,他徹底怒了。
沈銀冰太卑鄙了,竟然買通他手下人,泄露配方,這才用常見的中草藥來代替,從去年開始就準備的來自地下樓蘭的罕見中草藥。
內奸。
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允許存在的,尤其是在集團面臨當前這種困境時。
高飛相信,只要查出那個內奸,在坐的衆人都恨不得把那個人撕成碎片
但嚴懲內奸並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配方已經泄露,北山集團完全可以以極爲低廉的成本,來繼續攪亂天涯化妝品的市場。
高飛爲那個內奸而悲哀,因爲那個人在貪圖眼前小利時,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只是沈銀冰的一個棄子:不管他遭到高飛多麼嚴酷的懲罰,她都不會在意,因爲她已經掌控了天涯化妝品的生產技術。
王晨這才明白過來,當初沈銀冰被她拒絕建造礦泉水生產基地時,爲什麼毫不在意,而是轉投化妝品項目。
原來,人家從那時候是起,就已經掌控了天涯化妝品的配方,並做好了以假亂真的所有準備。
最爲悲哀的是,天涯集團除了狀告北山集團的假冒行爲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來維護自身利益。
也許,和天涯集團打官司,拖本來就陷入困境的集團更加焦頭爛額,纔是沈銀冰的初衷吧
怎麼辦
所有人都看着高飛。
人在極度憤怒後,反而會更加的平靜,高飛就這樣。
他慢條斯理的點燃一顆煙,環視了衆人一眼,嗓音有些沙啞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內奸已經找藉口離開了集團。因爲他該很清楚事情早晚得泄露,我總能查出他的,畢竟有機會接觸到配方的人,沒有幾個。
高飛挨個人看過去,目光中閃着冷意:尤其是晚上能有權力來辦公樓的人,除了樑明陳副總和薩拉娜之外,可能就只有
高飛沒有說下去,只是看向了陳大彪。
陳大彪是天涯集團的保安處長,負責維持秩序等安保工作,配方如果真是外泄,他負有一定的必須責任。
按說他這個負責安保工作的處長,是不需要參加今天這個會議的,不過秉着羣策羣力的宗旨,高飛特意要求他參加。
不要小看任何人的能量,很多大事件的轉變,往往是那些不起眼的人造成。
順着大家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了陳大彪。
陳大彪愕然,環掃了大家一眼,臉色忽然慘白,騰地一聲站起來,嘎聲喊道:飛哥,我知道是誰泄露配方了
不是你。
高飛淡淡的說:從你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你毫不知情,而且我也從沒有懷疑過你的忠心。
不是我,當然不是我,我陳大彪雖然是小人物,可我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我媳婦經常和我說,我家能夠有當前讓人羨慕的收入,都是拜飛哥你所賜,所以幾乎每天都會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工作,千萬不要辜負你的信賴
陳大彪的眼圈開始發紅,顫聲道:但我沒想到的是,瀉秘卻和我有關,直接的關係張冒,張冒,你特麼的太讓我失望了
張冒,是陳大彪的表弟,原先就是一開出租車的司機,因爲陳大彪的介紹,這纔跟着高飛混。
想當初,張冒曾經和陳大彪一起,幫高飛救出了被人擄走的秦城城,見證了那些人被殺。
從那之後,他也被高飛視爲心腹,天涯集團創建後,他成了保安處的副處長,給陳大彪當助手。
陳大彪一口說出他的名字,則是因爲高飛的那句話:內奸知道早晚得泄露,所以應該找機會離開了公司。
張冒正是在開業一個星期後,找藉口說他一個發小在南方擔任某超市大經理,說要去找發小,看看能不能打開市場。
當時陳大彪也沒有多想,就批了他十天假期,又給他申請了一筆經費。
十天早就過去了,但張冒始終沒有回來。
陳大彪給他打電話,手機也始終處於停機狀態,後來去他老家時,才知道張冒的老婆孩子,也都不知所蹤了。
那時候陳大彪就感覺不對勁,不過卻沒有向配方瀉秘這兒想,只是委託人打聽張冒下落,後來因爲公司面臨困境,他一時半會的也沒顧這件事。
反正張冒從下學後,就一直在外面打拼,經常性的半年六個月沒消息。
陳大彪低着頭,把張冒失蹤一事說了一遍,末了又悔恨不已的說:飛哥,這事都怪我,是我把他介紹來集團的,我本以爲能夠接近配方密室的,除了樑總陳副總和薩拉娜女士外,就只有我和張冒了。
能有權去配方密室的,只有五個人,現在其中一人失蹤了。
雖說失蹤這人不一定就是內奸,可他的嫌疑也最大。
唉,你先坐下吧,我打個電話確定一下。
高飛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找到了沈銀冰的手機號,撥了過去時,打開了免提。
嘟嘟嘟的聲音,讓人聽上去很揪心。
幸好揪心的時間不長,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從那邊傳了過來:高總,今天這是颳得什麼風,您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高飛能聽出沈銀冰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也沒理會,只是淡淡的問:沈總,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只要我認識。
張冒。
高飛頓了頓,才說:是天涯集團保安處的副處長,張冒。
咯咯。
手機中,傳來一聲嫵媚的笑聲,帶着得意的蕩意:高總,那您希望我認識,還是不認識這個人
高飛依舊淡淡的說:我只想聽到實話。
實話好,看在高總您曾經是我的跟屁蟲男友份上,我可以和您說實話。
沈銀冰一口一個您,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敬意,只有得意的調侃:我認識他,你們集團尚在建設中時,我就認識他了。在天涯集團開業前幾天,我還曾經給了他五百萬。唉,五百萬啊,雖然有人不稀罕八千萬,可有的人卻會爲了區區五百萬,就甘心做任何事。
聽沈銀冰這樣說後,高飛等人已經確定,張冒就是那個配方泄露的內奸了。
陳大彪已經把嘴脣咬破,臉色猙獰,要不是李德才緊緊拉着他衣服,這個性格純樸的漢子,早就衝出去,拿着一把刀子滿世界的找張冒去了。
高飛沉默了片刻,才說:謝謝。
謝謝呵呵,我策反了你的人,盜取了你們產品的絕密配方,讓你們雪上加霜,你竟然還對我說謝謝
沈銀冰的語氣,越加的得意:高總,您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度了難道就因爲曾經是我的跟屁蟲男友還是您對我,始終抱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高飛微微一笑:那你希望我該怎麼樣
沈銀冰的聲音冷淡了下來:自然是怒氣填膺的來找我,採住我頭髮反反正正的給我幾十個耳光,反正你打女人已經是駕輕就熟了。然後,你再把北山集團告上法院,讓我賠償鉅額損失這,纔是你高飛的行事作風,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彬彬有禮了
如果像你所說的這樣,那未免太便宜你了。沈銀冰,你等着,我會讓你懂得算計我,會得到什麼下場的。
高飛掐滅菸頭的同時,也扣掉了電話。
會議室內還是沒有人說話,都在看着高飛。
高飛端起茶杯淡淡的說: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了,先放一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