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詹姆斯打完電話後,高飛並沒有馬上回酒店,也沒有去皇朝會所。
通過和詹姆斯的通話,高飛確定自己想的很對:妮兒正是聽說高雅暗算他後,這才悍然對春樹集團動手。
春樹集團並不是唯一被離子基金打壓的,還有島國一家叫做大合集團的。
大合集團的董事長田中秀則,當初在冀南搶走了樑明看好的辦廠基地,導致樑明在派出所內差點送命雖說暫時還不確定樑明遇刺和大合集團有關,但高飛已經把這筆帳算在了田中秀則身上,很樂意看到離子基金打壓大合集團。
儘管這樣,高飛也沒打算放過田中秀則,只是要想找他算帳,得辦完眼前這件事後再說。
說實在的,妮兒想高飛之所想,爲他打壓高雅和田中秀則,高飛心中高興歸高興,但卻隱隱有絲不舒服。
越是驕傲的男人,越不想在吃虧後靠女人來出頭替他出氣,尤其是想到聖誕節過後,妮兒就會成爲別人的新娘,這讓高飛有種被小富婆寶養後吃軟飯的不爽。
在和詹姆斯的通話中,高飛有意無意的試探了詹姆斯幾句他懷疑妮兒嫁給某侯爵是一場戲,不過詹姆斯那憨貨的回答徹底擊碎了高飛的幻想:包括卡特里娜在內的數十家世界知名企業的大頭目,都接到了喬治家族的邀請函。
想到妮兒馬上就成爲別人的新娘了,還仍然這樣幫自己,高飛是自豪,又特麼的不爽。
更讓他不爽的是,看在高健城的面子上,他得替春樹集團向離子基金求情,讓人家高擡貴手放高雅一把。
礙於高健城的面子,高飛只能答應下來,詹姆斯在請示過妮兒後,也告訴高飛,說妮兒會在適時收手的。
在扣掉詹姆斯的電話後,高飛感到了一些輕鬆:幫春樹集團渡過這次難關,就算報答父母的生育之恩了吧,絕不是養育之恩。
從此之後,他是他,高家是高家,決定以後有空後,要爲自己撰寫一本單獨的族譜,五百年後,他子孫後代祭奠他這位開家老祖時,就會照着族譜念出第一句話:一千年前,天下高家是一家,五百年前,吾輩先祖高公高飛脫離京華高氏,創建了
至於還在離子基金的狂風暴雨下瑟瑟發抖的島國大合集團,高飛可沒好心的去爲他們求情。
自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高飛幾乎就沒遇到好事。
現在果斷離開了,會不會改變總是犯倒黴的命運
高飛心裡胡思亂想着,順着街道信步前行。
如果不是因爲白瓷現在忙着籌集資金,其實去她那兒,枕着她那白瓷般的身子美美睡上一覺也是不錯的。
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了,夜風開始變得更涼,人行道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再過兩個多小時就算是明天了,高飛仍然沒有吃飯,就這樣沿着大街慢悠悠的前行,沒有目的,完全是信馬由繮。
走到一個路口時,恰好紅燈,從對面左拐的一輛汽車,車燈雪亮,照在高飛臉上,讓他微微皺了下眉頭,也沒在意,等綠燈亮起後,這才走過了路口。
骨碌碌終於,肚子裡傳來了要吃飯的咕嚕聲。
高飛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前面不遠處就是個小超市。
雖說不是最需要的飯館,不過從超市內買包火腿腸吃也是可以墊飢的。
有了明確目標後,高飛加快了腳步才走出十幾米,身邊就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黑色的越野轎車,嘎然停下後,兩個穿着黑色夾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從上面跳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撲向了高飛。
看來我的黴運還沒有過完啊,出來隨便逛逛也能遇到綁架的,靠。
高飛罵了一聲,剛要擡腳把這倆男人踹飛,再審訊出誰是主謀,卻轉念一想,迅速貼在了一棵樹上,厲聲喝道:喂,你們要做什麼
聽出自己語氣中的恐懼顫音後,高飛小小自得了一下:哥們現在演戲的技巧越來越成熟了。
兩個黑夾克懶得和高飛多廢話,直接亮出了刀子,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沉聲說道:小子,你要是敢瞎嚷嚷,老子就廢了你
你們是誰是不是認錯人了
在其中一個拿着手電筒照向自己臉上時,高飛的肩膀就被抓主了,接着手電滅掉,拿手電筒的告訴同伴:沒錯,就是他,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
走
聽說沒找錯人,拿刀子的在高飛腿上踹了一腳,掐住他脖子就推上了越野車。
一家不起眼的酒店內,爲全國人民所熟悉的七分青年金賓,正陪着一個妝扮非常豔麗的女孩子。
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馬尾巴,臉上畫着濃妝,熊貓眼,血紅的嘴脣,耳朵上戴着大大的銀耳環,過於濃豔的妝扮,讓人幾乎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倒是一口雪白的牙齒很整齊。
女孩子的身材不錯,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擱在案几上的兩條腿曲線玲瓏的,穿着黑色高腰馬靴的雙腳微微抖動總之,女孩子的年齡不算大,從這身狂野的打扮和作風,就能看出她平時是個囂張慣了的。
女孩子身後,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男人剃着板寸頭,眼簾低垂着站在椅子後面,很久都沒有動一下,好像一尊雕像,很容易讓人忽視掉。
但金賓卻不敢忽視這個男人他也姓金,叫金昌賓,南韓頂級特戰陸戰隊教官,跆拳道黑帶,九段。
出門能夠讓一個九段黑帶高手站在後面的女孩子,就是傻瓜也能看出她的身份有多尊貴,尊貴到金賓都不敢想起她的姓氏,只能強迫自己每次和她談話,都用小公主這個詞。
讓金賓感到幸運的是,小公主是他的粉絲。
做事一向狂放不羈的小公主,之所以出現在華夏首都,就是爲了金賓而來:她的偶像,竟然在華夏遭到了奇恥大辱,不但腦袋被人踩到了地上,而且還被搞的跪地求饒,真是丟盡了大韓帝國的臉,也讓小公主感到沒面子。
小公主這次來華夏只有一個目的,找到打人者,狠狠教訓他一頓。
金賓一個被人用腳丫子踩在地上,被迫跪地求饒的人,以後還有什麼資格做她的偶像
至於以後做夢還會不會夢到金賓這種英俊的小白臉小公主覺得肯定不會了,反正像他這樣陰柔氣息十足的小白臉,在南韓多的是。
她這次來給金賓強出頭,無非就是向一段美好的夢說再見而已。
算算時間,覺得自己派出去的人就要回來後,小公主拿出一根細長的菸草菸捲細長的女士香菸,就是被這個國家推廣到全世界的叼在了嘴上,金賓馬上拿出一個火機,啪噠一聲給她點燃。
慢悠悠的吐出一個菸圈後,小公主說話了,聲音很慵懶:金賓,你什麼時候回國
金賓趕緊回答:暫時還沒有接到公司通知,我想最早也得一週以後吧。
嗯。
小公主又吸了口煙,淡淡的說:要不這樣吧,接下來的活動就不要參加了,明天跟我一起回國吧。
在接到小公主的電話,聽說她要親自來華夏要給自己找回場子後,金賓就後悔,不該在接受採訪時,把那件事鬧得這樣大,以至於驚動了小公主。
通過倆人剛見面時的談話,金賓敏銳的察覺到,小公主看自己的眼神中,帶有了輕蔑,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殷切情意。
他知道,小公主肯定是在抱怨他給大韓帝國丟了臉,以後都別想獲得她的支持了,這次邀請他一起回國,只是客氣話而已。
所以金賓有些爲難的笑了笑說:我個人很想和您一起回國,可公司
不等金賓拿出演出的理由,小公主就擺了擺手:算了,那等你演出完事後再走吧。
金賓趕緊笑着點了點頭,殷勤的遞過了菸灰缸。
小公主屈起手指要彈菸捲的食指,卻沒有彈。
金賓有些莫名,不知道她爲什麼沒有彈菸灰。
就在他不知道該不該放下菸灰缸時,金昌賓卻走了過來,拿走了菸灰缸,卻又抓主了他手腕。
這
金賓一愣,正要問什麼,小公主彈菸灰了,把菸灰直接彈在了他手心中。
滾燙的菸灰一落到金賓那細膩如女人的手心裡,疼的他本能的張嘴:哎喲
小公主眼神一寒,低聲說:沒種。
她的話音未落,金昌賓右手就捏住了金賓的下巴,迫使他張開了嘴。
小公主動作很嫺熟,把半截香菸塞到了金賓嘴裡,金昌賓右手一託,金賓被迫閉上了嘴巴。
香菸塞到口腔內後,最多讓金賓感到火燎一下,就不再燃燒了,也不是很疼。
無論誰嘴裡含着半截燃燒過的香菸,也會感覺不對勁的金賓也是這樣,可他卻不敢吐出來,因爲金昌賓說話了:不要亂扔垃圾,吃掉
金賓很想說這玩意不好吃,可卻感受到一股子冷意從金昌賓身上散了出來,再也不敢有絲毫違逆,趕緊嚼了幾下,伸着脖子的把香菸嚥了下去。
金賓的難受,小公主就像沒看到那樣,看向了門口。
外面走廊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來到門前,停止,接着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金昌賓重新走回小公主後面時,她說話了:進來。
被推進越野車內後,高飛腦袋上就被蒙上了黑色布袋,一雙手很專業的開始搜身。
標準的綁架流程。
手機錢包鑰匙包括右腿上的金蛇怪劍,都被人搜了去。
那倆人看到那把金蛇怪劍時,輕輕咦了一聲,卻沒說什麼。
高飛也沒吭聲。
如果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把看押自己的這倆男人幹掉,儘管猜到他們不是一般人,但絕不是莫邪徵東安歸王那樣的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