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威十足的男人剛走進辦公室,甄總就像是看到親人那樣,淚水橫飛:小龐,你可來了
你啊,甄總
小龐愣了一下,才認出這個腦袋被揍成豬頭的胖女人,原來是甄總。
身爲甄領導的秘書,早就把領導家裡的事當做自家事來做了,甚至比干自家事都得上心。
此時,小龐看到甄領導的親妹妹甄總,竟然在象牙塔內被揍成了豬頭,在震驚之餘更是怒火沖天,第一反應就是想咆哮着大發雷霆,問是誰幹的
不過他終究是高級領導的秘書,修身養性的本事還是有的,就算內心再怎麼憤怒,也不會爆發出來,所以只是握着甄總的胖手,安慰了幾句後,就轉身看着彭校長等人問道:請問,哪位是校方的負責人
小龐雖說是甄領導的秘書,職務只是處級幹部,比起彭校長來說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但秘書是個特殊羣體的存在,在很多時候就代表着領導,說出來的話中雖然帶着個請問,聾子也能聽出,他根本沒把一個大學校長看在眼裡。
我是師範大的校長,姓彭
彭校長走過去,伸出右手剛要自我介紹一下,卻被小龐打斷了,也無視了他伸出的手,淡淡的說:哦,彭校長,我這次和警方的同志前來,就是來關注一下發生在貴校的一系列案件,你有什麼情況,可以和警方反應。
小龐說完,就退到一旁,低聲和甄總交談去了。
一個肩膀上扛着副局警銜的警官站了出來,連帶笑容,主動向彭校長伸出了手:彭校長您好,我是分局的周春生,專門負責這一片的治安工作,我這次來呢,就是接到當地派出所的電話來調查情況的,還請貴校配合。
相比起鼻孔朝天的小龐,周春生對彭校長就客氣了太多。
警方沒必要爲了誰,就得罪師範大的校長,尤其周春生的女兒還在這所大學讀書,他這次過來就是因爲接到了木所長的求救電話。
周春生趕來的路上,又接到了市局領導電話,囑咐他配合省裡的龐同志,一起處理此案。
就因爲這樣,周春生才和小龐一起來了。
雖說現在搞學問的人,早就沒有了古代文人那種餓死不吃嗟來之食的骨氣,變得市儈了太多,但讀書人的傲氣還是有的。
彭校長早就知道高飛的身份了,知道這是一個惹不起的存在,別說是甄總的女兒吃虧了,就是甄領導本人被高飛抽了,恐怕也算不上大事。
更何況,剛纔甄總和小龐倆人,都沒有把彭校長放在眼裡,搞得老先生大大的不爽,當然不會偏袒甄總那邊,所以在和周春生握了握手後,就把事情經過,仔細的講述了一遍。
康主任和另外一個副校長,也在旁邊做了補充。
跟着周春生一起來的警員,用錄音機記錄下了這些話。
哦,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彭校長等人的講述後,周春生有些頭疼了。
說實話,他在接到木所長的電話後,還是很生氣的:什麼人這麼膽大妄爲,敢在警方執行任務時襲警
後來又接到市局領導,要求他配合龐秘書的電話後,更加堅定了要嚴懲某人的決心。
不過,當彭校長說完案件的來龍去脈後,他反而覺得這事不好辦了。
無他,如果沒有甄總這出事的話,周春生不管襲警的那位是啥來頭,都能按照相關法律把他帶走。
但就是因爲甄總橫插一槓子,他也看出甄總和小龐是那麼跋扈對待彭校長了,如果再不由分說的帶走襲警者,那樣會被人誤以爲他是甄總的鷹犬,對他的名聲不好聽了。
擡手撓了撓頭皮,周春生決定還是先按正常手續來辦理,畢竟某人襲警可不是小事。
咳,哪位是張雯雯同學的叔叔
周春生咳嗽了一聲,這纔看向了高飛。
其實他剛進門,就看到高飛和張雯雯了。
不過,高飛倆人一直在那兒低着頭說什麼,他也沒注意這倆人啥模樣。
我是。
高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是你襲警嗎
周春生臉色冷厲了下來,不管高飛有多麼充足的理由,他襲警就是犯法,沒必要對他客氣的: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職業,籍貫是哪兒
高飛倒沒有介意周春生的態度,配合的回答:我叫高飛,就是冀南本地人,職業是商人。
高飛,高飛
周春生忽然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那樣,但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了,也就沒再想,問道:我接到木所長的報警,說你襲警了,跟我回分局走一趟吧。
行,我可以跟你走,不過得等這兒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走。
高飛指着張雯雯,說:我得先聽聽你們怎麼處理她。
周春生毫不客氣的說:當然是一起帶走,按照治安條例來處理張雯雯,你有什麼可說的
張雯雯嘴角挑了一下,垂首說:周叔叔,我沒什麼可說的。
高飛有些奇怪,低聲問張雯雯:怎麼,你認識他
張雯雯捻着自己的衣角,不鹹不淡的回答:那個周小魚,就是他女兒,我去過他家幾次了,老周下廚的手藝不錯,比他女兒可強多了,你能對他手下留情就留情吧,看在他女兒總想纏着你的份上。
高飛擡手,輕輕在她後腦勺上扇了一下,罵道:胡說八道什麼呢小心我揍你
張雯雯聳聳肩,一臉的不以爲然。
跟着周春生的兩個警員走了過來,拿出了手銬,冷冷的吩咐高飛:伸出手來。
高飛皺眉:我可以跟你們去局裡接受調查,但我不會戴這玩意。
對不起,這個由不得你說了算
其中一個警察擡手就抓主了高飛手腕,右手銬子一甩,喀嚓一聲就戴在了手腕上。
從這個警員給人戴銬子的動作中,就能看出這是個老警察,動作相當嫺熟。
不過,等喀嚓一聲響過後,他的臉卻猛地變了手銬,竟然戴到了他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靠,怎麼會這樣
老警察一愣時,張雯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叔叔,你手下也太滑稽了吧戴個手銬都能戴差了,專業不精呀。
周春生的老臉頓時發紅,不滿的看了那個老警察一眼。
老警察的同伴也覺得這是很丟人,趕緊摘下自己的銬子,飛快的擒住高飛左手,銬子一甩隨着喀嚓一聲輕響,他又把銬子戴在了自己手腕上了。
哎喲,笑死我了啊,你們這是在玩什麼呀
張雯雯徹底笑噴了。
周春生的老臉開始發黑,反手就拿出了手槍,對準了高飛厲聲道:別亂動,雙手抱頭轉身,趴在桌子上
周春生也是經驗相當豐富的老警察了,雖說他也沒看到高飛做啥動作,但卻能猜出絕對是高飛搗鬼了,要不然兩個業務嫺熟的手下,絕不會出這種大丑的。
同時,他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從高飛身上察覺出了危險,這才掏出了槍。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高飛眼裡閃過一道寒芒:如果周春生不是周小魚的父親,就憑他拿槍指着自己這一點,也早就把他放倒在地上了。
高叔叔,別生氣,他可是周小魚的老爸呢,給點面子哈,不就是戴個手銬嘛,反正也沒啥。
看出高飛要翻臉後,張雯雯連忙擋在了他面前,對一個老警察伸出手說:叔叔,把銬子給我,我替你們戴。
老警察出了這麼大丑,肯定是惱羞成怒了,要不是看在張雯雯很懂事的樣子份上,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或者說絕不會把手銬交給她。
張雯雯接過手銬,喀嚓一聲鎖住了自己左手,又轉身拿過高飛的右手,鎖在了一起,完事後還擡起來說:高叔叔,不許你隨意解開銬子,我喜歡咱們兩個能銬在一起。給我個機會,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張雯雯說到後來時,聲音低的只能讓高飛一個人聽見,還帶着哀求。
有心生氣的高飛心中嘆了口氣,晃了晃手腕,表示這次可以聽她的。
好了,我們走吧。
張雯雯大喜,藉機抓主了高飛的手,向門口走去。
看她一臉春光明媚的樣子,哪有半點被警方當做犯罪嫌疑人帶走的覺悟,萬千就是一副欠揍的戀人幸福模樣。
守着這麼多人,高飛不忍心讓張雯雯下不來臺。
現在他也算是情場老手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讓張雯雯丟臉的話,依着她的性格,肯定會因愛生恨,鬧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那樣反而不美了。
倒不如暫時由着她,等事後再單獨教訓她一頓拉倒。
頓了一下手銬,高飛對總想張嘴說什麼的彭校長說:彭校長,我先去警局接受警方的處理,至於雯雯在學校所犯的錯誤,就按照我說的那個辦吧。
高飛剛纔說的很明瞭了,就是讓張雯雯寫份檢討書,這事就過去了。
彭校長愣了下,接着用力點頭:好,好,高先生您放心的去吧,我們校方肯定會給張雯雯同學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別客氣。
扔下一張空頭支票後,在兩個警察的羈押下,高飛和張雯雯走向了門口。
等回局裡後,必須得嚴格盤查一下這個高飛的來歷,捏捏的,連我都看不清他是怎麼暗算老張倆人倆警察的,絕不是一般人啊。
周春生心裡這樣想着,正要帶頭走出辦公室時,龐秘書卻擋住了他的去路:等等再走。
周春生眉頭皺起:龐秘書,您的意思是
龐秘書卻不再理他,而是指着張雯雯說:彭校長,她必須得被開除師範大,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