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搞清楚楊靖是怎麼找到那個所謂“恢復生機的油藏”,同時楊靖也沒有答應幫他找這麼一個重新煥發生機的油藏,但對於楊靖如此坦誠,亞歷克佩羅夫還是非常讚賞的。
戰鬥民族的人很喜歡真誠的朋友,他們不喜歡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所以,楊靖的坦誠更讓亞歷克佩羅夫感到很高興。
其實楊靖也是沒辦法才扯那麼多的,他總不能把聖戒的情況說出來吧,可如果不說出聖戒,他就只能用這種奇門遁甲之類的法術來忽悠別人了。
反正不管是聖戒還是奇門遁甲,都是來源於華夏的道家,兩者其實就是一家的事兒,楊靖這麼說也算不上忽悠,只能說是表達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下午楊靖沒什麼事,就在亞歷克佩羅夫的陪同下,參觀了鄂木斯克煉油廠。
這座煉油廠實在是太大了,光是佔地面積就接近五十平方公里,這都快趕上天衢的一半那麼大了。所以要參觀這種煉油廠,車輛是必備之物。
在參觀的過程中,楊靖果然看到了很多來自華夏的工程師和工人,正在忙而不亂的工作着。
亞歷克佩羅夫顯然對於這些來自於東方鄰居的工程師和工人都非常的敬佩,一路上好話不斷。
“貴國的工程師真的是很厲害,就像這套二百萬噸聯合加氫裂化裝置,目前全世界也沒有幾個國家能做,貴國給出的價格是最低的,而且建設速度也是最快的。這在二十年前是根本就不可想象的。”
“貴國的這些工人讓我們俄羅斯的工人都深感慚愧,他們太勤勞了,也太能幹了,就連我恨不能都擁有這麼一批能幹活的工人。”
“看到這套裝置了嗎?這就是那套聯合加氫裂化裝置,按照合同規定,這套裝置要在二十七個月之內安裝調試完畢,可是在貴國的工程師和工人的努力下,這套裝置現在已經安裝完畢了80%,這種速度我之前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他們真的是太棒了......”
光是開着車在廠區參觀了一遍,就耗費了接近三個小時的時間,但不得不承認,這種現代化的大型煉油廠,帶給人的震撼真的是滿滿的。
大型石化裝置向來都是一個國家工業能力的體現,沒有設計和安裝這種大型石化裝置的國家,你都不好意思稱自己的國家工業化水平多麼高!
而擁有這種能力的國家,從來都不會把這種工程掛在嘴邊。行不行,我們不用說,看看我們幹過的這些工程您就知道了!
華夏從建國時期的一窮二白,到改開初期落後世界發達國家半個世紀,再到現在屹立在全世界工業製造的巔峰,期間僅僅只用了不到四十年的時間。
這就是華夏人的驕傲!
亞歷克佩羅夫現在和自然氣石油公司有合作,這次鄂木斯克煉油廠新增的設備自然也有他的一份,所以他對這個項目還是比較上心的,否則他也不會在這邊親自坐鎮。
但現在看起來,他對於華夏工程師和工人的能力是非常讚賞的。
以至於晚餐的時候,亞歷克佩羅夫甚至親自把華夏化學工程第七建設公司負責鄂木斯克煉油廠這個項目的領導都請了過來。
張任重是這個項目部的經理,全盤負責這個項目。趙明哲則是項目部的總工,同時也是化七建公司的副總工程師,在這邊負責這個項目的技術問題。程明是安全總監,賀長雲則是項目部的質量總監。
亞歷克佩羅夫邀請來的這四個人都是項目部的關鍵領導人員,而對於這位石油大亨同時也是甲方的邀請,項目部的這四位領導自然也是欣喜赴約。
楊靖就是在晚宴中和這四位認識的。
“小楊是蓉寶礦業的?”張任重今年都五十多了,而且還是化七建的副總經理,人家叫一聲“小楊”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是啊張總,我是前年加入蓉寶礦業的。”
“呦,那你可是真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單位啊。這蓉寶礦業別看是一個私營礦業公司,可這兩年發展的極爲迅速,很多人都看好這個公司呢。”張任重作爲國有大型企業的高級管理人才,自然聽說過蓉寶礦業。
一旁的總工趙明哲則說道:“老張,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蓉寶礦業可是和咱們化七建還有點關係呢。”
“哦?蓉寶礦業和咱們化七建有關係?”張任重很好奇的問道,一旁的楊靖也是豎起了耳朵。一個是專門搞礦產資源的,一個是專門承擔化學工程建設的國有大型企業,郭大寶怎麼就能和化七建聯繫上呢?
趙總工今年也是五十多歲,不過可能是長期堅守在第一線,他的外表看起來要比他的實際歲數大一些,頭髮都已經花白了。
趙總工笑呵呵的問楊靖:“小楊啊,你們榮寶礦業的老總是不是叫郭大寶?晉省人?以前曾經在襄陽待過?”
楊靖點了點頭,表示趙總工問的這些都沒錯。
“那不就得了!”趙總工拍了一下手,“老張,還記得咱們公司退休的謝雲謝總會計師吧?”
張任重點了點頭,“謝總我怎麼會不記得?當年我剛進公司的時候,謝總對我可是很照顧的。”
“哈哈,別說你了,像咱們這麼大歲數的,有幾個沒有得到謝總的照顧?”趙明哲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懷念的表情,“我說老張,你還記得趙總的那個女兒趙蓉吧?”
“當然記得了,小蓉妹妹啊,當年我記得她比咱們小不了幾歲吧。當時好像趙總的丈夫在國外工作,孩子就只能趙總親自照顧了,咱們都把那丫頭當妹妹看。”
“呵呵,當年的小蓉妹妹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嫁給了蓉寶礦業的郭大寶。他們結婚的時候,我還過去喝過喜酒呢。”
這話一出口,楊靖不禁感慨這世界還真小,在離家萬里之外的鄂木斯克,竟然還能遇到郭小襄外婆當年的同事,最關鍵的是,這兩位當年還和趙蓉阿姨很熟......
“哎呦喂,張總、趙總,這一說咱們可就真不是外人了。我在英國讀碩士的時候,就和趙姨的兒子郭小襄在一間屋裡生活了兩年,今年過年的時候,郭小襄在他外婆家和我視頻聊天,我也見過小襄的外婆,那老奶奶別看都八十多了,可身體硬朗的緊呢。”楊靖笑呵呵的說道。
“哎呀,小楊你這麼一說,那咱們可真不是外人了,一會兒到了酒桌上,咱們可得好好的喝兩杯。”
“好啊,張總、趙總,咱們這也是他鄉遇故知了,一會兒定然要好好喝兩杯。不過一會兒您二位可得手下留情啊,您二位成年的在外面幹工程,這酒量想必是極爲了不得的。我父親就是這樣,他在水電十三局,就是常年在外,喝起酒來我反正看着是挺害怕的......”
“哈哈,你這個小楊啊,還怪風趣的。不過啊,既然你剛纔也說了,咱們這是他鄉遇故知,以後就別張總、趙總的叫了,叫聲叔叔吧。”
“好!張叔、趙叔。”
都說外甥喜舅,楊靖這性子和他老舅李龍在某些方面很像,那就是喜歡結交朋友,而且他這人天生就討人喜,很多人都喜歡和他在一起說話聊天,然後聊着聊着就成朋友了。
這張任重和趙明哲顯然也是屬於這種情況,本來以他倆的身份和歲數,是很難和不到三十歲的小年輕打成一片的,結果今天這三言兩語下來之後,這兩位直接就把楊靖當成晚輩了。
趙明哲的煙癮看樣子很大,說着興起,就從兜裡掏出了一盒大中華,抽出三根來,衝着楊靖示意了一下。
楊靖笑着擺了擺手,“趙叔,我這輩子就這個東西還沒學會。您和張叔抽吧,我就免了。”
趙明哲點了點頭,塞回去一根菸,另外一根張任重則接了過來。
兩人點燃煙抽了一口,這才自言自語的說道:“亞歷克佩羅夫先生怎麼還沒到?他這個當地頭蛇的請客,都這個點了他竟然還沒到。”
趙明哲說道:“我估計是有事,剛纔我出門的時候,看到幾個人走進他的辦公室了,好像是政府那邊的人,估計得耽擱一會兒。沒關係,這個點也不算太晚,我們等一會就是了。”
說着,趙明哲問楊靖:“小楊啊,你現在在蓉寶礦業擔任什麼職務?郭大寶能把你派到俄羅斯來,顯然是很器重你啊。”
“器重?呵呵,這個倒是談不上。我就是公司的一閒人,只有郭叔有事的時候才招呼我,我平時不在公司裡待着,我現在還在燕京讀博呢。”
“呦,小楊可真是高材生啊。剛纔你說你的碩士是在倫敦讀的,看樣子你這是剛回國就又繼續讀博啦?”
楊靖點了點頭。
“好!好啊,趁着年輕多學點東西,這是好事......唉,說曹操曹操就到,亞歷克佩羅夫先生來了。”
楊靖扭頭看去,就看到亞歷克佩羅夫在阿列克謝的陪同下從門外走了進來,不過讓楊靖有些納悶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看起來很精悍的白人男子一同跟着走了進來,只是這個人一進門,就把視線盯在了楊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