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瑞一邊巧妙的避開容易痛的部位,一邊痛哭着抱住院長的腿:“院長大人,你是無比的善良,看您鬍鬚那是整個王國最有品味的,我這點小錯,在您偉大的感化之下,很快就會成爲優秀的學生。”科瑞觀察所多,院長大人花時間最多的就是整理自己的鬍子,然後就是打理花園。
眼看幾下馬屁拍上去,院長微微一笑。
“怎麼處理你呢,你自己說。”
科瑞一聽要自己來選擇處罰,心知不好,這院長看來是不會放過自己了。狠狠心,咬咬牙,給自己選擇一個比較重的處罰辦法:“英名的院長大人,我認爲自己犯的錯誤,應該打一百下手板。”
“院長,一百下手板太輕了。這傢伙破壞了您的玫瑰花園。”教育處主任這話一出口,院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恩,科瑞呀。你還小,體罰有點重了。萬一把手打壞了,就不能寫字了。這樣吧,把你關在舊倉庫一個月。”院長還沒有等科瑞反應過來,又對教育處主任說道:“每天只給他麪包與水,要好好的嚴加看管。”
“院長大人呀!”科瑞的眼淚如泉水一樣的出現,緊緊的抱住院長的腿:“如果一個月不上課,那學業一定跟不上了。我的成績差了,你的英明會受損的。我一定會作一個好學生的。”
院長嘿嘿一笑:“這好辦,那就再加罰你每天抄寫這一個月學習的咒語一百遍。”科瑞一聽傻眼了,他馬上收起淚水。頭也不回的自己向舊倉庫走去,心中盤算要怎麼好好報復院長,雷-科瑞少爺可是有仇必報的。
這個舊倉庫是原先的學院器材庫,因爲前幾年學院有數名優秀學生進入了皇家學院,不僅取得了優秀的成績,其中一人還被王國-軍部看中。主管王國教育的皇家學院特別賞賜了大量的新器材與書籍,並重新建立了圖書館與新倉庫,所有留在舊倉庫裡的就是廢棄的物品。
一盞油燈,一大包最差的草紙,二支破筆,還有一個破了邊的水杯。被訓導主任與科瑞一起關進了舊倉庫,隨着大門被關上的一刻,科瑞生命中第一被禁錮的生活開始了。
“你這頭只長肉不長腦子的野豬,我雷-科瑞少爺總會出去的。”科瑞破口大罵,把訓導主任的親戚問候了十八代。訓導主任這次倒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外面迴應着:“罵吧,繼續罵吧,我看關一個月不夠,可以關上兩三個月。”
一直到罵累了,科瑞纔開始考慮晚上睡覺的地方,用牆角的掃帚清理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整理幾個桌子並在一起,總算是可以當一晚的塌了。科瑞心中明白,這一個月自己算是跑不出去了。
科瑞被關,這在學院內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首先有慶祝行爲的是導師們,這樣的一個壞學生被處理可謂是大快人心。其次是女生們,特別是高年級的女生。她們夜裡至少可以睡一安寧覺了,想來可怕的科瑞象幽靈一樣出現在女生宿舍了。從幾年前在女生宿舍裡放老鼠、蛇之類的小活動開始,發展到偷衣服,偷看女生換衣服,洗澡等極惡的活動,最可怕是女生們還敢怒不敢言,誰會把這種丟人事說出去呀。
科瑞被關之後一個小時後,老人的書房之內。
“老爺!小少爺被學院關進了舊倉庫,聽到要關上一個月的時間。”僕人講這個情況報告給老者,老者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僕人低身退出了。老者心中暗想,吃點苦頭對科瑞來說是件好事。
“啊……,好無聊呀。放我出去……。要死人了……”科瑞累的喊聲越來越少,終於小到聽不見了。站在倉庫門外的教育處主任心中暗自開心。
又一個黎明,太陽的光芒慢慢從窗上照進倉庫內。眼睛佈滿血絲,頭髮亂七八糟,身上全是土的科瑞坐在一張破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另一邊的小窗之下掛着一個小藍子,裡面放着六塊麪包,還有三個水瓶。
已經二天了,科瑞在這二天時間裡不吃也不喝。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從白天的雲到夜裡的星,科瑞從未有過如此對自由的渴望。
“唉……”長嘆一聲之後,科瑞二天裡第一次站起身來。啪一聲,科瑞懷中的書掉在地上,正是那本老者手寫的棋藝心得。無聊至極的科瑞慢慢的把書撿了起來,隨手翻開了第一頁。
幾個大字映入眼中。棋,爲博弈;心,爲勝者。
科瑞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來了精神,又翻到了第二頁,這一頁開始全是小字,開頭寫到勝不驕敗不餒,棋法亦心法。心如止水纔可立於不敗,遇順而喜則不可爲弈,遇逆而憂則勝之無望。
“遇順而喜則不可爲弈、遇逆而憂則勝之無望……”科瑞不停的重複着這兩句話,開始回憶自己與老頭下棋時的情景。自己偷吃對方的棋子時,總是開心的不得了,但很快就被老頭殺的片甲不留,而自己如果開局不順,往往沒有幾步就認輸了。
而現在,自己只不過是被了起來,自己也一樣可以有許多事情作。想到這裡科瑞跑到矮窗邊,抓起麪包就吃,他發誓絕對不讓教育處主任看低自己,自己在心理上絕對不認輸。
吃飽之後,科瑞拿出華納送給自己的匕首,用倉庫裡的木塊開始製作簡單的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專心研究老頭給自己的棋藝心得。
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時間,反正笑容又回到了科瑞的臉上。
科瑞一邊看着書,一看在自己作的簡易棋盤上看着,這裡一切都好,就是討厭的飛蟲總是在臉上前飛來飛去,科瑞用手打,有衣服撲。但是面對那麼多的飛蟲,趕不走,也打不完。這是幾天以來讓科瑞最爲煩惱的事情。
“不消滅你們,是不是以爲我雷少爺好欺負。”忍無可忍之下,科瑞點起了一個火把,專門對付飛在空中的飛蟲,揮的太快,火很快就滅了,科瑞一次次的點頭火把,慢慢的他發現用刺的方式火把不會熄滅。
“看招吧,我雷少爺的劍法。哈……”科瑞還有亂刺着,突然無意之間使用出老者教給他的一式劍招,此招的特點就一個字,那就是快。科瑞目標的飛蟲很輕易就被擊中,在火把中化爲灰燼。
科瑞又重新試驗一下這招劍法,可憐科瑞不懂劍術。不知老者教給他的是多麼高明的劍法,但就這一招,科瑞在與飛蟲比試之中慢慢的心領神會。也算是機緣巧合,從偶然可以拿使出,到慢慢熟練,直至招由心生,隨心所欲。
飛蟲子依然很多,依然是科瑞研究棋之時來煩他。科瑞手上拿着一支細長的木棍,不用看,光聽聲音就可以隨手刺出,百刺百中。
大概最近聽不到科瑞的罵聲,教育處主任心裡不舒服,又或是他真正關心怕科瑞出了什麼事情,總之他來到倉庫門口:“臭小子,你還住的舒服吧。”
科瑞好容易靜下心來,不去想自己被關的事情。這會教育主任一出現,又讓科瑞心中恨意倍生:“我雷-科瑞少爺過的好着呢,你不是也想進來享受一下吧。”讓科瑞心服也許還有可能,但讓科瑞嘴巴服氣,那是萬萬不能的。
“哼!你就慢慢的享受吧。時間還長着呢。”教育處主任罵了兩句離開了。
科瑞看着手裡的書,還有桌子上的棋。心中實在靜不下來,一想到討厭的教育主任科瑞就恨的牙根痛。
“不行,我要想辦法出去。”科瑞開始滿倉庫的亂翻着,希望可以找到什麼工具之類的東西,幫助自己弄開大門。如果不是怕放火燒死自己,科瑞怕是早就把這倉庫點了。
好不容易,一把鐵鏟出現在科瑞手中。科瑞興奮了足足一分鐘,可馬上笑容僵在臉上,當科瑞用鐵鏟對付大門之時,這把不知道年代有多麼久遠的鐵鏟結束了他的生命,前端變成幾片廢鐵,木把只有短短一小截還留在科瑞手中。
“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科瑞怒吼着。再一次開始了舊倉庫中的大肆搜查,希望可以找到一件合手的東西。
科瑞也許不知道,舊倉庫好一點的東西都被拿走了,留下的不是斷劍,就是破法杖,而且已經有一兩年沒有人進來過了。
“繩子!”科瑞突然大叫一聲,又趕快唔住了自己的嘴。先試了試這繩子是否夠結實,之後吃吃的笑了起來,一個計劃在他的腦海裡出現。
夜已深,舊倉庫房頂的天窗被打開,科瑞的身影出現在房頂之上,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向着女生宿舍的方向移動。
吱……,女生宿舍之中有一個房間的門被打了。手拿着小刀的科瑞一臉壞笑的出現在房間內,小小的插銷輕輕一下就可以被撥開。輕手輕腳的走到塌邊,先是欣賞了一下正在熟睡的二個姐姐,輕輕的在一個長相較爲漂亮的女生臉上親了一下:“嘿嘿,香一個。”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立即就感覺到通體舒暢。
“該死,今天是來辦正事的。”科瑞輕輕的給自己一耳光,伸手取下窗簾,開始大肆蒐羅女生的衣服,全部包在窗簾之中。
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遇到漂亮的女生,科瑞還不忘親上一下,他可不敢動作太大,萬一驚醒了任何一個,那自己就死定了。先不說這女生會怎麼對付自己,院長一定會開除自己的,那回家後母親一定會傷心。
揹着窗簾包着的無數衣服,科瑞悄悄的離開女生宿舍。向着另一棟建築跑去,躲過巡夜的學院護衛,跳過低矮的花牆,科瑞飛快的在學院內移動着。
此時的科瑞要論身法,速度,相信任何一位劍術導師肯定給他個絕對高分。
當陽光再一次照耀大地,無數驚叫聲代替了起牀的鈴聲。女生宿舍三號樓內幾乎無一例外,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的衣櫃被人打開,而引發驚叫的原因是自己的胸前或臉上都有一個黑黑的手印。
當然,漂亮的女生手印在胸上,特別的難看的女生手印在臉上。
“院長,院長不好了,昨夜女生宿舍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女生宿舍的管理員亂叫着衝入院長的小院內。可就在她剛到小院門口的時候,被一陣男人怒吼聲驚動,被驚動的人不止是她一個。
數十名導師衝入了訓導主任的房間,因爲聲音是從訓導主任房間中傳出來的。衝入房間內的所有導師都呆住了,訓導主任正不停的從身上把無數的衣服解下,可越解越綁的緊,看到許多導師都進到了自己的房間,心急之下更是一件也解不開。瘋狂的亂扯着,反而被絆倒在牀下。
聽到清晨的無數驚叫,以及響徹雲霄的怒吼之聲。科瑞開心一笑,睡起了回頭覺,他相信自己一定會作一個美夢的。
“這是誰幹的……”訓導主任發出內心最深處的一聲怒吼,雖然傳到科瑞耳朵裡的時候聲音已經變的很小,但科瑞依然感覺是那麼的美妙,非常之動聽。
“今晚逃出去,看一看麗絲。”科瑞心中盤算着,自己被關着已經好多天了,也不知道麗絲在小院中過的怎麼樣,科瑞不由的擔心起來,非常想出去看看。
而正在科瑞進入夢中的的時候。抱着一大堆衣服,滿臉通紅的訓導主任站在院長的辦公室內。結實的大漢此時象個小姑娘一樣害羞,連頭都不敢擡。
“院長大人,這,這,這,唉……。”長嘆一之後,訓導主任坐在地上,手一扶剛好按在一件衣服上,急忙擡起手來,在此時對於他來說,這就如同按在一個仙人球上一樣,是那麼的可怕,向地上再了一眼之後,整個人一跳,靠着站在了牆角。
這時候,女生宿舍的管理員來到院長身邊,悄悄的說道:“院長大人,女生們身上與臉上留下的黑手印,比較小。”院長一聽點了點頭:“下令今晚八點開始男生宿舍上鎖,任何人不得出來。女生宿舍佈下陷井,以防再有人胡鬧。”
院長對些事並沒有放在心中,他認爲這是一個惡作劇,一定是男生中某些人作的,而且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
但並不排除一個最可疑的對象,科瑞!
“你去看一看,科瑞現在作什麼,檢查一下舊倉庫的門窗。”院長想到之後,立即對訓導主任說起。教育主任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精神,提着自己那根讓整個學院,每一個學生都感覺到恐懼的狼牙棒,直奔舊倉庫而去。
“起來,起來。”正在作着美夢的科瑞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科瑞拍了拍自己的臉,看到訓導主任,臉定的平平的:“天亮了,是要放我出去嗎?”
“出去,你等着吧。還有二個星期呢。”訓導主任一邊惡狠狠的說道,一邊開始檢查門窗,連一個牆洞都沒有放過,之後又開始檢查倉庫的各個角落。
科瑞心中暗笑,我雷-科瑞少爺會笨到把罪證帶回這裡讓你找到。
忙碌一陣,訓導主任幾乎把舊倉庫翻了底朝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至那那根長繩,科瑞則掛在房樑上,訓導主任是看到了,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啪……舊倉庫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再一次從外而鎖死。
“豬就是豬,啊……,錯錯。他比豬還笨,敢和我雷-科瑞少爺作對,就是這下場。”科瑞心中罵了兩句,倒頭又開始睡覺了。
白天在科瑞享受美夢的時候,整個學院所有的學生卻在經歷着惡夢。訓導主任的權威被髮揮到了極至,凡是出現在他眼睛裡的學生,就一定會被找麻煩。
“你,服裝不整齊。罰圍着操場跑十圈。”
“你,抄寫的咒語不認真,罰重抄一千遍。”
“你,……”
總之,學生們心中那個苦呀。可誰讓自己是學生呢,在這裡只有忍耐,不斷的忍耐。而且還必須小心翼翼的在校園內活動,儘可能避開可怕的訓導主任。
當夜色又一次降臨,月亮還沒有升起的時候,學院裡的靜了下來。男生宿舍的鐵門被上了鎖,女生宿舍外不但布有陷井,而且還有女教師在守着。這一切當然都要緣於科瑞的所作所爲了。
“真舒服……,作了個好夢。”在科瑞睡醒之後,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聽着飛蟲嗡嗡的飛着,科瑞真是心煩死了。提起那根細木條,有一百六十七隻飛蟲很快就枉死在科瑞的木棍之下。總算是聽不到討厭的嗡嗡聲了,喝了口清水滋潤了一個噪子,科瑞又一次出動了。
女生宿舍的內外布有上百個陷井,女導師與宿舍管理人員如臨大敵的守在女生宿舍裡,而我們的雷-科瑞少爺則出現在學院的食堂之中。窗簾成爲必須的物品,儲物櫃中的火腿、香腸、水果。反正只是科瑞認爲好吃的東西,儘自己的體力極限裝滿。一翻大肆洗劫之後,科瑞從習慣的路線離開了學院。
剛剛入夜的城區,還沒有回家睡覺的人都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球型在上面,下面是兩條細腿在高速的奔跑,其速度令人乍舌。
“麗絲……。我回來了!”科瑞拍打着小院的大門。
很快,聽到聲音的麗絲從房間裡出來。
一身淺綠色睡衣的麗絲,頭髮散開在身後。雖然還是小女孩,但其清秀讓科瑞傻傻了看了十秒鐘。
“少爺,您回來了。”麗絲的聲音這才讓科瑞回過神來:“麗絲,看不出來你還挺漂亮的,長大了一個是個漂亮女人。”
麗絲聽到臉一紅,羞羞的說道:“謝謝少爺誇獎。”
科瑞這纔將大包放下:“這是給你吃的東西,最近我在學院裡不誘使出來了,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兩人說話間將大包拉進了房間裡。
“少爺,這兩個星期您沒有回來。上次帶我們過來那人來了二次,送來了好多東西,他說是他老爺叫送來的。”麗絲指着房間的許多東西說道,特別是糧食足足夠麗絲一人吃上半年。
麗絲突然想起什麼:“少爺,您吃過晚餐嗎?我給您準備一些。”
“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也是不錯的。”科瑞一想自己吃兩個星期的乾麪包,胃裡就不舒服。
別看麗絲年齡小,當初因爲人販子想把她賣個好價錢,特別花時間訓練過她,然後又在貴族家裡作過幾年僕人,在家務方面不僅是出色,甚至可以稱上獨具一格。
僅說這作菜的手藝,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好吃,好吃。”科瑞吃的滿嘴流油,突然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胸口,因爲吃的太快還給噎住了,可還是一臉笑容的看着麗絲。
這可把雷絲急壞了。“少爺,慢點吃。我還給您準備了甜點。”說着趕忙遞來的果汁,幫科瑞拍着後背。
科瑞咬了一口甜品,“麗絲,再作一份這種點心。我一會要帶走。”
“是少爺,不過少爺您這就要走嗎?”
“我馬上就走,我還想去老頭謝謝他照顧你,我天亮之前還有趕回學院,被看見就不好了。”科瑞一邊吃着一邊嘟囔着,麗絲也沒有聽清。只是趕忙去準備點心了。
月亮升起了,街上已經不再有行人了。科瑞又一次穿行在街上,手裡抱着一個食盒,走着他最喜歡的翻牆爬樹老路,沒一會功夫就來到了老頭的家。
此時,老人正在月下舞劍,雖然察覺到科瑞來了,卻沒有沒有停下手中的劍長。科瑞坐在花園亭子頂上的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他沒有打算打擾老人,就算他是對劍術一點也不懂,也能感覺到這劍舞的華麗。
“下來吧!你頭一次晚上來我家呀。”老者直到舞完劍纔開口說話,總着科瑞喊了一聲。科瑞嘿嘿一笑從亭子上跳了下來:“老頭,嚐嚐麗絲的手藝。這點心很好吃呢。”
老者接過侍者遞來的毛巾擦了下手,這纔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裡。“恩,不錯。可惜我老人家年齡大了,不敢吃太多甜的。”輕輕一揮手,侍者雙手將科瑞手中的食盒接過,躬身立於一旁。
“老頭,我今晚來打算再找你下一盤棋。”科瑞說完直接奔老人的書房而去,侍者看着老人,直到老人點點頭,侍者這纔跟上去作書房之中作些準備。
看着科瑞的背影,老人摸着鬍子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現在可以肯定,昨夜裡鬧的學院天翻地覆就是科瑞。
“小子,棋藝最講究的是個平衡。全盤的平衡,一味的衝殺只是普通人的玩法,遇到真正的高手。衝殺就是送死。進攻、防守、協作、這一切是一個整體,從今天開始你不要用棋盤了,在腦子中想象出一盤棋來。”老人對科瑞的進步很滿意,不由的多指點了他兩句。
科瑞嘴上說道要下一盤,可自己在每次感覺要贏的時候被老頭幹掉,心中不甘。就多下了幾盤,每一盤都在與老人爭論着,老人也不厭其煩的給科瑞講着棋藝的心得。不知不覺中,有一絲陽光照進屋內。科瑞大吃一驚,連忙跳了起來:“不好,老頭我要走了。謝謝你照顧麗絲。”
話音未落科瑞已經身在書房之外了,老人只是摸着鬍子微笑着。。
天慢慢的開始亮了,科瑞心急如焚,拼命的向學院跑去。他計算着這會就算有人起牀了,也一定還沒有離開,只要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回到學院,自己就完全了。
“站住,我當是誰呢。”剛剛翻過牆頭,突然這一聲大喊讓科瑞感覺掉入了冷山之中,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慢慢的回過頭去,正是那訓導主任,提着狼牙棒站在那裡。
訓導主任爲了找到昨夜惡作劇之人,整夜沒有睡,在校園中不斷巡視。
抓到了科瑞,這才訓導主任很是開心,一手提起科瑞的衣領。
科瑞有點想不通,這訓導主任怎麼說也是一位三流的魔法師,卻那麼喜歡暴力,而且力氣大的可怕。
很快,科瑞被帶到院長室,在院長的指示之下,女生宿舍的管理員拿來一件女生衣服,訓導主任把科瑞的手往上衣服上的黑手印上這麼一按,完全一樣。這個時候,食堂的管理員也來到,報告昨夜食堂被人洗劫的事情。
“雷-科瑞先生。我想你並不適合在學院學習,請回吧。”院長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背過身去再不看科瑞。
“院長大人……。”任科瑞再怎麼喊院長也並沒有回頭,訓導主任則是欣喜若狂,他的目的就要把科瑞這種垃圾趕出學院。
摸着學院的大門,科瑞非常不想離開這裡。他不留戀學院,但母親的期望想讓自己出人頭地。這離開了學院,一想到家裡的母親,科瑞心中難過極了,幾滴眼淚不由的流下。
“滾,還不快滾。你這種人渣。”訓導主任高聲喊道。
“等一下……”一名導師跑了過來,正是科瑞班上的負責人。“科瑞,你是個好孩子,這些書留給你,記得好好讀書,有機會,我會向院長大人求請,讓你再重回學院。”
“謝謝!”科瑞深深的鞠了一躬。離開了他生活了七年的學院。
雷-科瑞。十三歲,成爲這個小城歷史上第一個被趕出學院的學生,除了窮苦的平民,那些富有一些的平民,還有所有貴族的孩子這個年齡都在各地的學院學習着。
沒有人同情他,貴族的孩子們不願意與他爲伍,貴族們認爲科瑞只是一個賤種。而能在學院上起學的平民家小孩,更不願意與科瑞來往,因爲科瑞是貴族,要巴結科瑞也太差,就是平等相處,平民家的小孩也把科瑞看不上眼。
離開學院之後,科瑞在街上沒有目的閒轉了一會,這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看到麗絲,也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吩咐麗絲收拾東西。麗絲看到科瑞的臉色,沒有敢多問,默默的收拾着行李。
“其它的東西不要了,帶上錢與隨身物品就可以。”科瑞說話的聲音非常的低,如果不是房間裡非常靜,那麗絲怕都聽不清楚。
七年了,這是科瑞第一次穿除學院校服之外的衣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科瑞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回身看到麗絲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這才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麗絲揹着一個小布包,布包裡只裝有科瑞的兩件換洗衣服,與一些錢幣。
科瑞鎖上小院的大門,來到了老人的家。
“我要走了,我被學院開除了。”科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老人品着茶靜靜的聽着科瑞的講述,沒有一句發問,只是靜靜的聽着。
突然。科瑞卟通跪了下來。
老人以爲科瑞有事要求自己,可是他想錯了。
“老頭,謝謝你當初救我一次,如果不是你,我三年前就被開除了。謝謝你。我要走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回到這裡,你多保重。”科瑞哭了,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哭,父親的皮鞭打的自己滿身是血他都沒有流一滴淚水。他哭了,他明白老頭不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可老頭卻把他當人看。
就科瑞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等一下。”老人站了起來:“孩子,你記住。出人頭地的方法有許多,只要你願意,就一定能作到。”老人打開自己的櫃子,拿出一把劍與一副棋。“這個給你留個記念,別忘記有機會來看一看我這老頭子。”
科瑞跪下雙手接過老人的禮物,雖然身爲低級貴族。應有禮節他沒有忘記。
城外一男一女兩個少年慢慢的在路邊走着,過往的馬車揚起的灰塵弄的兩人滿臉、滿身都是土。
離城二十公里的一個小村莊裡,雷-科瑞的父親剛剛收到學院送來的通知。年邁的父親長嘆一聲坐在椅子上。
“唉……,這就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兒子,那種廢物真是丟盡了我們的臉呢。”說話的人是科瑞的二孃,以那尖酸的聲音,高聲嘶叫着,生怕在屋外幹部的人不聽到,也怕科瑞的母親聽不到。
緊接着三娘、四娘都冷嘲熱諷的說着,兩個人聲音一句比一句高。
雷-科瑞的母親是個普通的農民,嫁給自己父親的時候兩人還都是平民,直到幾年後父親立下戰功,被封爲勳爵,後升爲男爵。
科瑞的母親在嫁給科瑞父親的時候,家裡貧苦。科瑞的父親又上了戰場,有四位老人需要她來照顧。光靠這原本那幾畝薄田根本不夠生活,農閒之時,爲人洗衣幹粗活,每天夜裡織布補貼家用。久而久之,身體落下很多暗疾。也正是因爲身體不好,一直沒能生孩子。
在科瑞的父親立下戰功,成爲貴族。又娶了一位妻子之後,她的地位就開始受到影響。隨着科瑞的父親不斷的因爲立功而受到獎勵,貴族的等級在不斷提升之後,又娶了兩位貴族的小姐。科瑞母親在家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當科瑞父親的這三位妻子都生下了孩子,而且還有兩個是男孩之後。加上科瑞母親出身低賤,又不懂貴族禮節。不僅被三位娘整天冷眼,就是父親也開始冷落他,只能住在僕人的房間內,衣着打扮也與僕人一樣。
直至四十多歲的時候,科瑞的父親一次喝醉酒在她房中過夜,這也是十幾年來唯一的一次。很是意外,就因爲這一次,雷-科瑞出生了。
三位後孃非常肯定的認爲科瑞是野種,父親雖然深信那是自己的兒子,但礙於三夫人孃家的面子與勢力。雷-科瑞只能跟着母親姓的,年少的時候,還算是有最年長的大哥好心照顧,總算是活了下來。
又在年長的大哥強烈要求之下,才被允許送到了學院去讀書。
而現在,兩位哥哥最小的一個也十七歲了,進入了高級學院。最年長的大哥已經是二十四五,成爲一名驕傲的帝國-軍人。有個姐姐嫁人,還有三個姐姐留還在家中待嫁。
就是留在家中的三個姐姐,非常完美的繼承了後孃們的刻薄,三位姐姐在聽說了科瑞被學院開除的事情之後,一聲長一聲短的羞辱着科瑞的母親。
科瑞的母親,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淚,任由她們用最惡毒的語言在羞辱自己。
雷-科瑞回到小村莊,沒有敢先回家,而是來到自己一個兒時的玩伴家裡。
“蘇迪,我回來了。”
“科瑞少爺,是你嗎?七年了,七年沒有見到你了。”名爲蘇迪的小男孩正在劈柴,揉揉眼睛,盯着科瑞上下一翻打量。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也難怪,整整七年時間裡,三位後孃說什麼都不讓科瑞回家。只是讓他一直留在學院裡,整整七年的時間裡,科瑞除了偷偷的跑回來看望母親之外,什麼人也沒有見過。
“是我,雷-科瑞少爺。哈哈哈,我雷-科瑞又回來了。”科瑞大笑着,但還是無法掩飾他心中的傷痛,笑聲之中帶着幾份苦澀。
“我們都聽說了,你被學院退學之事。”蘿迪小聲的說道。
聽到這話,科瑞停下了笑容,拉住蘇迪的手輕聲說道:“幫我個忙,讓她在這裡住上幾天,我回家看看母親。”
住在這個村莊的都是科瑞父親的佃農,科瑞家裡的事情沒有人不清楚。蘇迪沒二話就答應了科瑞:“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
科瑞拿出一個金幣交給蘇迪:“這個你收下。”
看到金幣蘇迪的眼睛都瞪圓了,象他們這種窮人那有機會有金幣呀。急忙拿在手中,怕一不小心掉了。
蘇迪的家離自己家只有幾十米遠,可是科瑞站在家門口有點不敢進去。
提着掃帚準備打掃門前的一個僕人看到了科瑞,也不行禮,淡淡的說道:“您回來了。老爺在前廳。”說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這樣的情況,科瑞一點也不意外,心裡也不在意。擡起頭走進了自己的家門。他沒有去前廳,而是直接去了僕人們住的地方,他要先看望母親。
“母親大人!”科瑞一進門,看到母親正在作針線活,跪在地上給母親行禮。
“孩子!”科瑞母親抱着科瑞大哭起來。科瑞心中這瞬間象有無數針刺在心中,緊緊的咬着牙,硬是沒有哭,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這時聽到僕人的報告,科瑞的父親過來了,三位後孃也跟着出現在門口。
科瑞的父親走進屋內,而三位後孃與三位姐姐都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其中一位姐姐說道:“你還有臉回來,真是丟死人了。跟你的賤母親一樣壞。”
科瑞聽到這話,猛的跳了起來。一耳光打在自己姐姐的臉上,科瑞這一巴掌用盡全力,打出了自己忍耐多年的怒火,姐姐的臉立即就腫了起來,也被科瑞這突然一記耳光打的愣了神。
“小東西,你想造反不成。”科瑞的父親怒喊着,同樣是怒火中燒的科瑞也不答話,反手拿出老人送給他的長劍對準父親的咽喉就刺了過去,極怒之下的科瑞出手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