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着女人的話,男人說着男人的話。
大皇子性子其實很直,只是高傲了些,所以讓人覺得不好相處。但是當身份相當的時候,反倒是讓唐寧覺得更可交一些。
這讓唐寧覺得和大皇子相處起來比和二皇子相處起來更讓人放鬆,因爲二皇子的笑容彷彿天生的一樣,你永遠琢磨不透他的笑容背後到底是什麼。
總體來說,算得上是其樂融融的一個下午。
一直到了日落時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才笑着告辭。
讓大皇子詫異的是,林嵐似乎並沒有離去的意思。按理講,既然他和皇子妃要告辭了,那林嵐也會順勢一起告辭纔是。
但是林嵐卻絲毫沒有告辭的意思。
大皇子妃也感到詫異,笑着問道:“天色不早了,嵐妹妹不和我們一起入城嗎?”
林嵐笑道:“我要在房山住上一段時間呢。”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聞言這才真的感到詫異了,林家在房山的別院可沒有下人在,林嵐怎麼住在房山?
除非住在唐寧這裡。
大皇子心裡真有些感慨,真不知道老二知道他這未婚嬌妻跑到唐寧這裡住下了,會是什麼滋味?
老二和唐寧可是真的水火不容啊,那恩怨可比當初他和唐寧的恩怨深了去了。
感慨的同時,大皇子心中一動,林嵐跑到唐寧這裡住下,會不是是在躲着二皇子?
不知道這場婚事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呢?無論是皇帝還是林家都對這場婚事不上心,而且林嵐似乎時至如今仍然十分牴觸。
大皇子妃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對容萱和林嵐的這種姐妹之情有些羨慕,這兩人是真的姐妹情深啊。
大皇子的車駕逐漸遠去了,林嵐和容萱手挽着手笑道:“哎呀,終於走了,感覺瞬間清靜了。”
容萱撲哧一聲笑道:“你剛剛吃的人家的海鮮,嘴上的油還沒有抹乾淨呢,你就這樣說。”
林嵐強詞奪理道:“他們帶了來海鮮換的唐寧做碳烤海鮮,他們賺大發了好不好?”
說完了之後,林嵐纔有些納悶道:“話說,他們兩口子怎麼突然跑來了?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容萱笑道:“你一直悶在家裡不知道,我待嫁的時候大皇子妃就來過好幾次,還說着等我大婚了來玩兒。”
“這是大皇子知道了夫君的身份,所以準備緩和關係呢。今天的大皇子倒是跟以往有些不一樣呢。”
唐寧笑道:“以前大皇子看起來總是很高傲,其實他這個人算是很直爽的,如今放下了皇子的架子,相交起來倒是不累。”
“相比二皇子什麼時候都是一臉的笑,永遠不知道他的笑背後到底是什麼……”
說到這裡唐寧突然停下了,因爲他才突然想到,這樣在林嵐面前說二皇子似乎有些不妥。
林嵐原本聽着也沒想到這一茬,直到唐寧突然停下來看着她,她才反應過來。
林嵐笑道:“這樣看着我幹嘛?有什麼不能說的?他總是一臉假笑,虛僞的很,這我又不是不知道。”
唐寧打圓場道:“其實他只是心思重一些,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但是他性情還是不錯的。”
林嵐聽了搖頭笑道:“你說的這些,估計你自己心裡都不信。算了,不提起他了!我都躲他躲到你們這裡來了,你們還提他,是不是想趕我走啊?”
容萱笑着挽着她的手笑道:“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林嵐還真有些感慨,當初大皇子和唐寧勢如水火,誰能想到這麼快就反轉了?
她反倒是有些羨慕起大皇子妃來了。
馬車吱吱呀呀的下了房山,大皇子並沒有騎在馬上,而是和皇子妃一起坐在馬車裡。
雖然大皇子一直靜靜的出神,但是大皇子妃卻能感覺的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大皇子妃輕輕依偎在了他的身側,溫柔問道:“殿下在想什麼呢?”
大皇子笑道:“在想唐寧。”
大皇子妃倒也不意外,笑問道:“他的碳烤海鮮倒真是好吃呢。”
大皇子笑道:“是挺好吃。”
大皇子妃笑道:“妾身倒是覺得他脾性不錯,是很好相處的人呢。”
大皇子點頭道:“是啊,他確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這次大皇子去赴宴,唐寧並沒有拒之於千里之外,兩人才算是真正認識了。
大皇子這才瞭解到了唐寧的爲人,所以在馬車上他才如此出神。因爲他發現唐寧遠比他想的要優秀。
他不只是在想唐寧,而是在比較,比較唐寧、老二和他自己。
在他看來,老二這人看起來溫柔多情,實則心硬的跟石頭一樣,是個寡情之人。
而他了解自己,他自己性格有些直,脾氣急躁。
而唐寧呢,性情和善而又行事果決。
如果老二登上了皇位,就算他和唐寧沒有爭過儲位,也不會好過。
如果唐寧登上皇位,則不會苛待他和老二。
這便是差距,大皇子想到這裡不禁想起了皇帝,連他都能感覺的出來,父皇難道會不清楚嗎?
想到這裡大皇子心裡又微微發苦,如果唐寧是長於宮裡的話,或許他還有老二就不會跳出來爭儲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唐寧是長於宮裡的話,那還是現在的唐寧嗎?
今天來了一趟房山之後,見了唐寧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唐寧是最有可能登上儲君之位的人。
當然,他也不會就此息了爭儲的念頭,不過他不會和老二一樣如此不擇手段,徹底和唐寧決裂。
他現在打的如意算盤,既和唐寧保持良好的關係,讓皇帝看到他們兄友弟恭,爲自己加分的同時,有朝一日真的是唐寧繼位,也不會容不下他。
另一方面,他仍然不甘心放棄爭取儲君之位的機會,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纔是當仁不讓的儲君。
他一直都夢想着自己成爲大周的儲君,將來有一天能夠繼位。他一直爲之努力着,甚至當初他距離儲君之位是那麼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