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衆人聚集大殿,商議金兀朮之事,衆人議論紛紜,岳飛說道:“按原計劃把賊首金兀朮押往京城,可是小兒岳雲未回,張將軍還需幫我料理城中之事,不如就請不二先生與雄莊主代嶽某走一趟如何”。說一不二笑道:“難得嶽元帥如此信得過我們,元帥的事就是我的事,請嶽元帥放心吧,我一定把人給你送到”。岳飛連忙相謝。雄萬通道:“那我們就事不宜遲,現在就起程吧”。岳飛道:“那兩位路上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說一不二與雄萬通押着金兀朮出發,衆人送出城,目送他們遠去方纔迴轉,柳瀟湘道:“刑大哥有傷在身,不便行走,就留在這裡修養幾日,夢姑娘就請你在此照顧刑大哥吧”。歐陽夢不知怎地這回非常聽話,岳飛見了還以爲兩人好上了呢,當下說道:“好啊,夢侄女,正好留下來與嶽叔叔敘敘舊”。柳瀟湘又道:“小師弟小師妹你們也留在這裡等不二先生和雄莊主兩位前輩回來再一起上路回萬通山莊,我要帶安姑娘去一趟祁連山治病,這就要走了”。歐陽夢一聽此說,很是生氣,道:“安姑娘生了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啊”。柳瀟湘道:“安姑娘中了唐安的忘情丹之毒,需儘快救治,祁連山有我霍伯伯,他人稱百毒王,能醫治百病”。歐陽夢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也要去”。岳飛道:“好了夢侄女,不要鬧了,不要耽誤了柳兄弟辦事”。柳瀟湘道:“是啊,你也去了,誰來照顧刑大哥啊”。歐陽夢撅嘴道:“你可真會安排,把我們都都分配好了,你自己卻和安姑娘遊山玩水去了,你好偏心啊”。柳瀟湘道:“我們不是去玩,是看病”。岳飛道:“柳兄弟儘管去吧”。歐陽夢心中自事不愉快,礙於岳飛面子,也沒再多說,哼了一聲,甩手跑出去了。
柳瀟湘與安笑伊上路了,兩人有說有笑,沿途欣賞着道路兩旁的無限風光,真像是遊山玩水,似乎忘了是去求解藥,兩人一會跑到路邊摘野花,一會又去了林中乘涼,時而走在路上互相追逐,時而用劍在地上寫寫字,真是閒情逸致此中求,良久,柳瀟湘道:“到了祁連山你的毒就可以解了,順便還可以看望陸姑娘,一想已經一年多沒有去看她了”。安笑伊道:“你對師妹真實情深一片”。柳瀟湘道:“她死的時候只問我愛不愛她”。安笑伊問道:“那你怎麼回答的”。柳瀟湘道:“我說你是我一生最愛的人”。安笑伊心中一陣痠痛,道:“那你現在想不想她”。柳瀟湘片刻思慮,道:“有時候會想”。安笑伊道:“如果她還活着,你會和她在一起嗎”。柳瀟湘看着安笑伊,遲遲說道:“這個..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安笑伊打心中一笑,道:“你說的霍伯伯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柳瀟湘道:“這個霍伯伯也很奇怪,我曾經在他那裡住了兩個月,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有樂趣的”。
安笑伊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柳大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像對師妹一樣對我嗎”。柳瀟湘忙截口道:“不要胡說,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呢”。安笑伊道:“我是說如果”。柳瀟湘溫情道:“會的”。安笑伊非常高興,嬌嗔道:“這樣就好”。柳瀟湘問道:“爲什麼?”安笑伊咯咯一笑道:“我以爲你只在乎師妹呢,現在我知道了,你也很在乎我,這樣就可以了”。柳瀟湘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呢,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安笑伊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夢姑娘呢”。柳瀟湘解釋道:“夢姑娘是另一回事,我只把她當我的妹妹,你就不同了”。安笑伊忙問道:“有什麼不同”?柳瀟湘情知自己情不自禁,說走了嘴,這會要是照實說了多難爲情,正在心中做着鬥爭,不知道此時是不是該表白心跡。
安笑伊等的着急,心想:“我就等你說這句話呢,你不說出口,叫我姑娘家怎麼好意思說”。柳瀟湘剛欲說話,卻又停住了,只因看見說一不二與雄萬同正大步地向自己這邊跑來,不知何故,看上去好象有什麼急事,柳瀟湘迎上前,問道:“兩爲如此着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一不二氣喘迂迂,說不出話,雄萬通緩緩說道:“柳兄弟,金兀朮被人劫走了”。柳瀟湘大驚,忙問道:“什麼?是什麼能從你們兩人手中把人劫走”。說一不二才緩過來,說道:“那人武功非常高,我們兩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啊”。柳瀟湘道:“那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雄萬通道:“他蒙着臉呢,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柳瀟湘道:“那他的武功路數你們可看的出來”。說一不二道:“這人真是厲害,他的武功似乎集百家之所長,我一生都沒見過這樣的人,比你都厲害啊”。柳瀟湘茫然頓足,道:“這個蒙面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定是我們認識的人,但是和上次那個蒙面人是不是一個人呢”。安笑伊道:“柳大哥,很可能就是一個人,你想,集百家之所長,只有破劍式能達到這個境界,可想而知,這個人就是上次的蒙面人,而且還練成了劍法”。柳瀟湘遲疑道:“就算破劍式能達到這個境界,那也不可能兩位前輩也不是對手啊”。說一不二道:“徒弟的破天一劍,我見識過了,威力很大,但是想一時半刻勝得了我二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柳瀟湘道:“對了師父,那個蒙面人去了哪裡”。雄萬通道:“朝京城那邊去了”。柳瀟湘費解道:“他救了金兀朮不出關,反而往京城走,這是什麼用意,真讓人想不透,兩位在碰見他,你們還能認識嗎”。說一不二道:“他的腳步我記得清楚”。柳瀟湘道:“那我們就趕緊上京城,這個蒙面人可能有什麼陰謀,安姑娘真是對不起,現在不能陪你去祁連山,還得拖延一段時日了”。安笑伊笑道:“沒事的,我這是小事,大事要緊”。
四人朝着京城的路趕來,走了一路也沒找到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漸漸天晚,奔到小鎮上,投了客棧,柳瀟湘還在爲白天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安笑伊慢步出來,見柳瀟湘一人坐在院中發呆,問道:“柳大哥,還在想蒙面人的事情啊”。柳瀟湘慢聲絲語地道:“是啊,這個人是我們認識的人,他救了金兀朮,一定與蒙古人有勾結,這將對我中原不利”。安笑伊道:“柳大哥不用擔心,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是急不來的”。
正說話間,房頂一個蒙面人一閃而過,柳瀟湘眼前一亮,心想絕不能再讓他跑了,隨即追了上去,安笑伊連忙去叫醒了說一不二與雄萬通,匆忙地也跟了出去,柳瀟湘窮追不捨,前面的蒙面人這回竄到樹林中,繞着樹林跑,似乎是在消耗柳瀟湘的體力,柳瀟湘哪顧的上那許多,爲了知道蒙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有不惜一切代價,這會追的的確有些累了,蒙面人似乎知道柳瀟湘根底,好象他什麼時候該累了都知道,這會跑出樹林朝大路騰空奔走,柳瀟湘不甘示弱,又追了上去,這一追,就追出了數百里之外,柳瀟湘的內力已經消耗過半,可蒙面人的內力好象一點也沒有消耗,反而越跑越增,真猜不透,他這是什麼功夫,追着追着,柳瀟湘一擡頭,大爲驚歎,卻是到了少林寺,這一會工夫竟然追到了這裡,實難想象,但不知這夢麪人跑進少林寺幹什麼呢,難道他是少林和尚,隨即跟了進去,柳瀟湘數月之前曾到過少林寺,對這裡的環境還算了解,這蒙面人穿房過舍,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若不是少林和尚,那便是經常光顧的賊人,不然怎麼會這般熟悉少林寺地形,突然這蒙面人向自己擲來暗器,柳瀟湘急忙躲身,再一看卻停在了一間禪房裡,不見了蒙面人,柳瀟湘四下尋找,奔出屋子,隱約聽見有打鬥聲,柳瀟湘順着聲音找來,尋得聲源,就在他面前有個亮着燈的房裡,便偷偷地躲在門後,往裡看去,只見圓空大師正在蒙面人在打鬥,只見這蒙面人招式十分古怪,一時間想不出來是什麼人,待往下看,只見圓空大師一把將蒙面人的面紗扯下一半,圓空大師看見了他的容貌,大爲驚訝,原來這人是柳鶴童,所使的正是破天一劍,卻原來是柳鶴童聽得少林圓寂大師知道劍譜秘密,想順便來打探,不想這會竟然被圓空識破,而圓空大師正在詫異之時,剛欲叫喊,別放跑了賊人,柳鶴童心急之下忙捂上臉,趁圓空大師分神之際,使出破劍式刺中圓空大師腹部,又連續閃電般使出三劍,劍劍都是要害,圓空大師立時倒在血泊中,一動未動,蒙面人見圓空大師已死,立即逃跑,柳瀟湘在門後,距離較遠,卻未曾看得清楚這人面目,這會忙進屋瞧了一眼圓空大師,一試鼻息,還有一息尚存,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