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不友好由來已久,作爲僅僅隔着蒙古國和華國對峙了數百上千年,給予過新生華國偌大支持,也從華國身上掠走無數,分崩疆土的鄰居,現在對華國的心態是非常複雜的。
進入近代史以後,一直以來前蘇聯到俄羅斯民衆對華國都是抱着俯看的高高在上感受,可現在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那個沉睡的巨龍已經崛起是不爭的事實,而陷入了能源經濟單一化的俄羅斯把以前的老本都吃得差不多,全方位落後於鄰國,所以從二三十年前開始蜂擁而至的倒爺再到現在沒什麼不敢買,沒什麼買不起的華國商人,俄羅斯民衆的心態極爲複雜,羨慕嫉妒恨就是用來形容他們的最佳寫照,這種心態已經在某些局部演變成了極端民族主義,甚至朝着納粹風格的排他性靠攏了。
當然華國人骨子裡那種沒什麼不敢作假,沒什麼不能走捷徑的道德沒底線的確也很容易讓人詬病,巴克沒那麼多民族精英感,回過頭還嘲笑吳夢溪:“看吧,你這號兒就是出來給華國人民丟臉!俄羅斯漢子還是比較實誠的,你敢懷疑他們賣假貨,那就是在質疑別人的人品道德!”
白色皮草裹着的姑娘委屈:“問問嘛,我就花幾十萬買過假貨的,小心沒大錯。”
於是接下來吃飯用餐,吳夢溪難得就非常安靜,其實氛圍也很好,完全用原木砌起來的木頭餐廳裡面,原木的桌椅,牆上掛着的熊頭、黑狐、雪雕、鹿頭標本栩栩如生,到處都是厚重的俄羅斯風情,烤肉跟當地特產鱘魚搭配魚子醬,娜塔莎吃得不亦樂乎,大口大口的說找到了家鄉的味道,幾乎都要跟巴克搶起來了。吳夢溪卻對某些原汁原味的濃郁氣息有點過敏,只能吃點紅菜湯和雞肉,總體看起來還是給冷着了。
所以吃過飯娜塔莎建議去酒吧坐坐,吳夢溪難得拆場:“你們去吧,我回去休息,太累了,冷得我頭疼,真不是裝嬌柔!”
巴克這體貼老婆的放言回去幫她弄個鹽水浴缸泡泡就好了,娜塔莎撇着嘴一個人就沒興趣去晃盪,摔着手裡換下來的衣服包撇嘴回酒店。
但吳夢溪有眼力彌補,在只能站着三四個人的狹窄電梯裡把巴克推給娜塔莎:“我們這幾天在吉隆坡有點出格,歸你了,我休息一下。”
巴克正在研究那電梯的木頭按鈕是多麼少見的東西,聽了笑:“難道我就不該休息?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娜塔莎聽出點意思,驚訝的鄙視。
所以看起來還比較溫馨的一晚似乎錯過了點衝突。
因爲第二天這樣的衝突立刻到來!
問題就出在一個金髮碧眼的高挑模特身上。
大清早吳夢溪比巴克還激動的去叫他起牀,拉着斯條慢理還做了晨起身體鍛鍊的兩口子到文化宮去,剛剛走進那一大片廣場,巴克就和娜塔莎飛快的對了一下眼。
整個差不多兩三個籃球場大小的廣場上,站滿了人,起碼有近千人!
而且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姑娘,都穿着各式各樣的皮草大衣再到寒酸的運動服羽絨服,鶯鶯燕燕的讓這一片的美麗值可能飆升到全球最高密度?
這幾乎是巴克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漂亮姑娘集中站在一起,所謂亂花迷人眼,可能就是用來形容這個時候的,老婆在側他還是沒有貪婪的挨個細看,匆匆掃了一遍就拉上旁邊比他還深吸氣的吳夢溪順着邊緣往裡面走,娜塔莎把黑色貂皮大衣領立了一下遮住自己的臉跟上,因爲她的個頭讓幾乎絕大多數姑娘的視線都轉過來形成焦點,同行相忌嘛,這方面吳夢溪就完全沒有威懾力。
不過巴克和娜塔莎注意到的當然不光是漂亮的姑娘,從那些少數的家屬或者經紀人之類陪伴中,他倆都是職業性的一下就關注到同樣的兩三個男人,眼皮上有刺青的男人!
長髮或者光頭,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還有當地中青年男人常見的小鬍子,這都比不上那點刺青的訊號。
作爲身上也佈滿刺青的僱傭兵,巴克跟娜塔莎都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在眼皮上刺青,稍有不慎就會穿透薄薄的眼皮戳到眼球晶體上,所以這種刺青必須在眼球上先塞一個金屬勺扣住才能進行,過程殘酷可見一斑。
但這和刺青本身的含義相比,就小巫見大巫了,這在前蘇聯地區屬於標準黑幫分子的做法,眼臉上的刺青帶有已經沉淪苦海,不要喚醒我的含義……
當一個地方普遍窮困潦倒的時候,各種黑幫勢力就會蓬勃滋生,力求拉幫結派讓自己過得更好,更有力量來欺負其他人!
這幾乎是必然的。
所以等巴克和娜塔莎看到跟這些人在一起的一位金髮姑娘脫下衣服,站在評委面前之後,立刻搖頭拒絕了這位身上佈滿刺青的高挑模特申請:“對不起,你不符合我們的要求。”
其實這位金髮姑娘真的蠻漂亮,褐金色的捲曲長髮給紮在腦後,又高又尖的鼻頭,充滿立體感的面容,精緻的粉紅脣瓣閃着微微的光澤,一看就挺迷人!
黑色帶有水鑽鑲嵌的比基尼內衣對比下,白皙略帶微紅的皮膚可能在充足的暖氣下格外醒目,但吸引每一雙目光的除了那高聳的胸部,翹翹的臀部,當然就還有這位姑娘與衆不同的刺青,通常應該姣好的手臂彎處各有一個帶着翅膀的聖子聖嬰,而迷人的胸口處就是一片東正教教堂,整個胸脯都佈滿了成片的刺青,教堂前面纔是聖母和耶穌左右各一,那都在光滑的腰部了,而云朵一般烘托以上刺青的圖案一直延伸到窄窄的黑色三角形迷你褲裡,很容易引起遐想!
對方的反應果然符合巴克跟娜塔莎的預期,很傲慢很衝:“憑什麼!之前你們也沒有說刺青不能參與你們選拔!”
和工作人員坐在一排的娜塔莎不需要俄語翻譯:“對不起,任何一個模特機構應該都不會接受你這樣遍佈刺青的選手參與,我們的做法也符合行規。”聽翻譯解說了話的吳夢溪有點想張嘴,但是忍住了點點頭,畢竟雖然以身體作爲工作品的時裝模特真的很少有刺青的,可她對於這批姑娘的定位並不一定是模特或者選美選手,這或許也是個有特色,要說在東南亞刺青也是個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所以之前初選並沒有禁止。
對方就咬定了這點:“你們之前怎麼沒說?而且……”這個金髮碧眼的姑娘還眼尖的看到了巴克下頜上的刺青:“他呢?他不是也有刺青麼?難道你們這是在歧視麼?”
唯一站在工作人員坐席後面的巴克抱着手臂笑了笑:“沒錯,我們對刺青本來是沒有什麼歧視的,不過你應該之前在其他模特選美活動中都沒有經過初選吧?別人根本就沒有給過你這個機會,所以我們相比他們根本就沒有歧視你,我們剛纔說你不符合要求,是因爲你的刺青內容……需要我再說明教堂尖頂十字架和聖子聖嬰的含義麼?”
那個金髮碧眼的姑娘橫眉冷對的看了巴克幾秒鐘,用俄語從牙縫裡罵了一句,娜塔莎聞言就要站起來翻桌子跳過去,巴克按住了她肩膀,靜靜的看着,那姑娘忿忿的轉身撿起牆角的貂皮大衣,在幾百雙比基尼姑娘的眼光注視下,出去了。
吳夢溪推推自己臉上的蛤蟆鏡湊近低聲:“什麼含義?”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