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需要打的電話很多。
首先是比較緊急一點的,通知吳夢溪注意旅行社不要被越南方面給收拾了,現在兩名越南女性失蹤,過幾天聯繫不上肯定會算到鬣狗等人頭上,幸虧當時巴克和娜塔莎甜蜜蜜的跟他們幾人分開在飛機上,這幾人多半是再也不能回越南了,現在就是要撇清旅行社跟鬣狗等人的關係。
吳夢溪倒是輕鬆:“他們就是歐洲來的打工仔保鏢,跟我們無關,就算旅行社裡面還有探子也知道這幾個人跟我沒什麼直接聯繫……”
巴克嚴謹:“你馬上離開越南,去菲律賓或者泰國!身邊有人手保護你沒?”
吳夢溪輕笑:“是怕你經營的攤子出了差錯還是怕我有閃失?”
巴克說她想聽的:“你,你比這些東西都重要,我只要你平安,其實我早想給你說,重操舊業還是有風險的,我不想你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吳夢溪的聲音柔和:“我願意做,爲你做,這跟以前不同了,我心裡有主心骨,更何況我比很多女人更明白,愛情的分量也要不停澆灌,相互點點滴滴做得越多,才越堅固,不是麼?”
跟吳夢溪交流就這麼輕鬆簡單,她什麼都明白:“這個旅行社是掛在越南當地人名下的,他們自己會處理,當時鬣狗他們都是自己假裝找過來打工的,不會查到我頭上。”
但巴克執意要求她離開越南,實在是這個國家的暴力機關手段和菲律賓泰國有很大區別,吳夢溪甜蜜的答應了,說晚點自己到了菲律賓再給他電話好好聊,巴克在國外,她打電話就放肆得多。
其次是把過程傳遞給向婉,但沒告訴她自己受傷了,向婉對一直跟在旁邊的越南姑娘居然是特情人員,也很驚訝說馬上彙報給老白,等有了消息再聯絡。
靠在草垛上,崔賢姬被擡出去了,她說得很清楚,早就想找巴克協助,因爲朝鮮方面朝加拿大派人並不容易,兩國是斷交的,走外交體系就不行,而且朝鮮人在外面很容易被辨識出來,這幾天她覺得已經不是盯梢的問題,可能要涉及到行動,時間很緊急!
巴克看坐在草垛上的娜塔莎:“你覺得呢?”
姑娘呼一口氣:“以前我們在烏克蘭,我就儘量避免把自己陷入到國家戰略中去,我們是小公司,稍不注意就會被國家機器碾碎,你看看要是這越南特工沒被發現,回頭你到越南說不定就被一網打盡。”
巴克搖頭:“以前沒這麼強的反間意識,她們肯定還是把信息傳遞回去了,我們在監視忠義堂,我和你是領頭的這都沒法掩蓋,以後我們到越南都難了。”現在不是以前,手機上網社交軟件一大把,隨時都可能偷拍傳遞回去,是個教訓。
娜塔莎摸摸丈夫的頭,就好像摸蹲在旁邊的大狗:“但是你想報效祖國?”
巴克猶豫一下還是坦白:“華國和烏克蘭不一樣,烏克蘭沒雄心壯志的,華國……就算沒有這個雄心,也必須有壯志,身不由己,這個國家太大,人太多,不強大就只能任人宰割,肉太肥了。”
娜塔莎白皙得有些稚嫩的臉蛋看看外面被鬣狗看住的崔賢姬:“其實都複雜,烏克蘭處在俄羅斯跟歐洲的交界線上,華國處在一大圈各懷鬼胎的鄰國中間,都複雜,我們就不能過簡單輕鬆的生活麼?哦,你的婚姻生活的確已經夠複雜了,你是不是打算用這樣報效換取政治上的許可?”
巴克搖頭:“變得這麼複雜之前我就想這麼做了,如果我還是個路邊烤肉串的那也就罷了,不該我操心的事情我有心也無力,曾經我也想隱瞞自己在東歐那些經歷,但還是被挖掘出來,我也沒法忍受尋常生活中的那些一般人只能忍受的東西,這一年多在國內,我真的認識到我,或者說我們這個團體已經不是一般人,甚至也不是以前那個賺點小錢,騰挪輾轉在東歐一帶的小公司了,我們闖進了華國跟周邊較量的齒輪中,這是個很危險的事情,我覺得也是個機會,東歐我們周圍有多少僱傭兵公司,有多少跟各方千絲萬縷的人員,而這裡,華國一直還沒有騰出手來營造國外的行動隊伍,我想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就好像商機一樣,這裡的利潤和發展前景比東歐大多了。”
娜塔莎長長的再嘆一口氣:“是啊……東南亞隨便一個國家拉出來都比東歐中亞那些國家更欣欣向榮,經濟正在追趕歐洲,更重要的還是有華國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可風險也就更大了。”
巴克點頭:“這是我的想法,如果你還有顧慮,也可以回頭跟愛娃彼得談談,我尊重你所有的選擇。”
娜塔莎低頭看着巴克帶點胡茬的臉:“但是你已經退不出來了,是不是?一個生下孩子的特工,一個舉辦了婚禮的富家小姐,還有你在華國那麼大一片的產業。”
巴克想了想:“如果非要脫離,人我帶走,產業不要了。”
娜塔莎終於不客氣的在丈夫頭上順勢就一巴掌:“你倒是深情!產業不要了,這麼多人怎麼養,海島建設怎麼搞?”
巴克訕笑:“對你表態嘛……”
林東還是蒼白一張臉,不過有點血色,探頭探腦的在穀倉門口:“兩位打攪一下,我們是不是要把那保險櫃打開?”
哦,對,回來就血呼哧啦的差點忘記了,巴克讓巴拉耶夫和吉爾把櫃子擡過來,又找了那個扔在冰桶裡的斷肢出來,可把十個手指頭指紋都在那感應器上摁壓過了,那保險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巴克都想幹脆扔了,崔賢姬又堅持被扶過來,伸頭看了電子鎖的反應:“指紋鎖都帶有熱感應,你們不知道?沒用過現在遍地都是的指紋考勤機?”
東歐真的最近幾年有點亂,民生不那麼順暢,而巴克林東什麼時候需要考勤了?對上崔賢姬的疑問有些悻悻,娜塔莎的解決辦法簡單粗暴:“用刀把指頭剝下來貼在手上?”
巴拉耶夫等人都吐舌頭:“剝皮?這個我們不專業啊!”
巴克歪門邪道:“找個電吹風來對着吹熱了摁上去?”
崔賢姬搖頭:“第一溫度相差熱感應也會發覺,第二死者皮膚受熱會收縮,對不上號的……”
一直沒吭聲的林東舉起手機:“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