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苗文偉手中出現的首飾盒,包括林宇在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放佛在等待一個重要時刻的到來。
隨着首飾盒打開,一串光彩奪目的項鍊出現在裡面,項鍊製作精美,水晶般閃閃發光,吊墜的位置是一隻有鑽石鑲嵌而成的蝴蝶,一看就價值不菲。
可是衆人好像突然忽略了項鍊的價值,而是齊齊出了口氣,包括柳燕寧在內,無一例外的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顯然他們最希望看到,或者最害怕看到的東西沒有出現,至於其他禮物,即使再珍貴,所代表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林宇同樣如此。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就在柳燕寧鬆一口氣,苗文偉滿臉期待的時候,他第二個走了上去,手上拿着裝有香水的禮品盒,“燕寧,送給你。”
苗文偉怨毒地看着林宇,對他這個時候上來,打擾自己的好事很是憤怒,低聲道:“什麼破玩意,也有資格送給燕寧。”
這話聲音很低,也只有林宇和柳燕寧能夠聽到,就算站在旁邊的柳平軒,也只能聽出一個大概,不過他對苗文偉眼中露出的怨毒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絲反感。
“是什麼?”
“你自己看看吧。”
柳燕寧接過林楠手中的禮品盒,當衆拆開,看清楚手中的東西,她驚奇地問道:“咦,林宇,你不是不喜歡我用香水麼,怎麼還送我這個?”
“別人送的自然不喜歡,不過我送的例外。”
聽了林宇有點曖昧的話,柳燕寧羞怒的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很高興的收下了禮物。至於苗文偉,此刻已經完全被兩人忽略,只能尷尬的單膝跪在那裡,想起來又不好意思,看向林宇的目光裡已經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柳平軒不愧是人精,一看這情況,趕緊打圓場,“好了,文偉也站起來吧,還有其他人在,送完禮物的就先下去,等會你們可以再聊。”
苗文偉憤憤地站起來,將手中的首飾遞給柳燕寧,一言不發的走了回去,林宇緊隨其後。
接下來柳燕寧的朋友,同學也都紛紛送上自己的禮物,不過她都沒有當場打開,而是讓人收了起來,之後衆人開始跳舞,柳燕寧只是陪父親跳了第一支舞,之後就沒有再跳,對於苗文偉的邀請,這一次她乾淨利落的選擇了拒絕。
至於林宇,他不會跳舞,因此只能尷尬地站在一邊觀看。幸好他的尷尬並沒有維持太久,舞會開始不長時間,柳燕寧就出現在林宇身旁,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林宇,我爸爸想認識一下你。”
“你爸爸?”
林宇有些奇怪,今天來的人也不少,怎麼柳平軒單單要認識自己,最後將狐疑的目光投在了柳燕寧身上,將她看的羞澀無比。
“恩,走吧,他在陽臺等你呢。”
陽臺上,柳平軒正在陪羅雪芳聊天,不多時,林宇就被柳燕寧拉了過來。
“柳叔叔好,羅阿姨好。”
如果僅僅是柳平軒在這裡,林宇還會輕鬆一點,沒有想到羅雪芳也在,這就讓他有點頭疼。
柳平軒還沒有開口,羅雪芳卻搶先一步道:“原來是林先生,我們真是有緣?”
“怎麼,你們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而且林先生還很威風呢,居然讓香雪兒的經理都出面爲他說好話。”
一聽到羅雪芳認出自己,林宇就感到不妙,現在哪裡還敢再讓她說下去,趕緊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反正現在禮物就在柳燕寧哪裡,倒也不怕對質。
羅雪芳又要開口譏諷,柳平軒卻打斷了她,“好了,林宇也是好意,還不是爲了給燕寧買禮物,你都一個大人了,怎麼還和孩子一般見識。”
柳燕寧沒有想到爲了給自己準備禮物居然還鬧了這麼一出,趕緊勸慰道:“羅阿姨,如果你喜歡,我送給你好了,你也知道我不怎麼噴香水。”
“哼。”羅雪芳重重的哼了一聲,不知是默認了柳燕寧的話還是準備回心轉意,不過她顯然不想看到林宇,站起來走了出去。
“不用管她,林宇,你也坐。”
林宇坐在柳平軒身邊,仔細的探查了一番,結果從柳平軒的身上同樣嗅到了醉心花的香味,而且更加強烈,默然片刻,他謹慎地問道:“柳叔叔,您最近身體方面有沒有感到不適?”
“身體方面?”柳平軒被問得一愣,轉頭看了柳燕寧一眼,最後將視線投向林宇:“可能是太過勞累了吧,最近總感覺精力不濟,好像很容易疲勞,而且精神難以集中,有什麼問題麼?”
“柳叔叔,我下面的話可能不好聽,您不要生氣。”林宇此刻也感覺有些話不好說,交淺言深,如果不是看在柳燕寧的面子,這件事他根本不會插手。
“呵呵,說吧,你是燕寧的同學,我自然信得過你。”
“柳叔叔,我懷疑您可能中毒了。”
聽着林宇一字一頓的說完,柳平軒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威嚴的瞪着林宇,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沒有說話。
“中毒,林宇,你開玩笑吧!”
柳燕寧也有點意外,如果是開玩笑,那麼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仔細審視了一番林宇,發現他正嚴肅地點頭,示意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極其認真的。
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柳平軒慢慢地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宇,冷靜地問道:“你怎麼發現的?能確定麼?”
既然已經說出,林楠也不準備隱瞞:“上次燕寧將她的香水借我看了一下,我最近正在研究一本醫藥典籍,而且對味道特別敏感,從香水中聞到了一種植物的味道,這種植物俗稱醉心花,擁有很特殊的淡香,少量就會給人體造成傷害,能夠緩慢腐蝕免疫系統,如果大量使用,必將導致免疫系統崩潰,身染重病。”
聽到林宇肯定的解釋,柳平軒的眉頭已經皺成了疙瘩,將商場上的對手挨個想了一遍,毫無頭緒,實在想不出有誰這麼狠毒,居然用這種方法對付他,而且還要害他的女兒,這無疑是觸動了他的底線。
“燕寧,你那瓶香水哪兒來的?”
“這個。”柳燕寧此刻也很震驚,不過她平時並不用香水,因此倒也不怎麼害怕,只是比較擔心父親,“是羅阿姨送給我的。”
聽到柳燕寧的回答,柳平軒又一次陷入沉默,會是她麼,不可能,結婚這幾年,自己對她可是不薄,錦衣玉食,她完全沒有理由害自己。
“林宇,謝謝你的提醒,先不要說出去。有時間你再過來一趟,幫我好好查查,看看毒源出自哪裡。燕寧,先送林宇出去,讓我好好想想。”
柳平軒揮手將林宇和柳燕寧趕了出來,看着窗外,獨自一個人陷入了深思。
“我爸爸沒事吧?會不會有危險?”
剛剛離開柳平軒的視線,柳燕寧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要以後不再接觸醉心花,短期內沒有問題,等明天我給你開一副藥,應該能夠分解掉體內的毒素。幹嘛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花麼?”
“林宇,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知道的這麼多,而且還一直瞞着我。”柳燕寧狐疑地看着他,不懷好意地說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一向都很低調,難道你沒有發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