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色工作服的絕色女子躬身後腿,等待着一個男人的到來。
她微微欠身,低聲喊道:“老闆。”
“恩。”
男子大約五十多歲,修長的身形配上一件冰藍色的上品絲綢,繡着璀璨星辰花紋的藍色長袍和他頭上的和田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既視感油然而生。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
他的下巴微微擡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那位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女子,臉上的微笑如星河燦爛的璀璨。
“等等給他換上一身最好的衣服,配上最好的食物。給出他想要的任何條件,讓他去幫助那位金主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一切。”
“是!”黑色工作服的少女微微欠身,隨着一個響指過後,六個腳下步伐整齊的紅衣守衛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
同一時間的七子城內,戰鬥已經步入了尾聲。
從一開始,呂墨和劍宮南就低估了執法堂的幾位師兄。在這個已經存在了上千年的暴力機關面前,他們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單純。
這些執法堂的師兄們怎麼會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呢?
歷史上的執法堂弟子們解決過的問題和處決過的目標不知幾何,這些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戰鬥技巧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領會的。
就像剛剛他們施展的那套陣法。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五位師兄竟然爆發出了比靈魄境高手還要更加強大的威力。
怪不得宗門之前兩次都不捨得將執法堂的正式弟子派往這裡,看來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殺雞焉用牛刀?
但血淋漓的教訓還是告訴了宗門的高層,殺雞用牛刀也不是不可以,萬一這隻雞突然變成一隻老鷹呢?
周圍的一切已經逐漸陷入了平靜,也不知道是莊谷樓內的霧隱宗弟子全部都撤走了,還是說他們都在等待着下一場暴風雨的侵襲。
二樓和三樓的門窗在剛纔的攻擊中搖搖欲墜,濃烈的黑煙在五位師兄強大的陣法面前從這莊谷樓的一樓緩緩升起。那濃重的煙塵環繞着呂墨等人,但莊谷樓那邊的人卻更不好受。
呂墨和劍宮南吃了一驚,以往像這樣的攻擊一輪之後,霧隱宗的人要麼投降要麼跑路,怎麼這都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
難不成真的有詐?
“呂墨你沒事兒吧?”劍宮南看着滿是疲憊之色的呂墨,眼睛的餘光則瞟向了呂墨腋下滿是裂痕的勁裝。
沉默中的憤恨之意一目瞭然。
呂墨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了一件白色的手帕將伏魔棍的棍稍輕輕的包裹在了裡面擦拭了起來。
“倒是讓它受委屈了,不知道爲什麼,剛剛殺死的那個人他的血竟然會沾染到伏魔棍上。”
劍宮南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呂墨的跟前,看着伏魔棍上那略顯粘稠的鮮血頓時陷入了沉思。
“不是隻有死人的血纔是這種凝固狀態的嗎?這人的血怎麼會是這樣?”
“我也想不明白,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蹊蹺是我們不知道的。這霧隱宗越來越難看得透了。”呂墨說道。
“就算不是什麼歪門邪道也應該不是什麼正經功法,我先去前面查探一番。”
劍宮南說完便朝着執法堂的師兄們走了過去,手中的無鋒還真不停的向下滴答着鮮血。
“剛剛那個馬臉男人肯定有問題,難道又是魔族的人?可他的身上爲什麼沒有那種令我作嘔的味道呢?”
呂墨看着一側的牆壁,仰頭看向了漫天星辰。
手中的伏魔棍從棍稍至棍把通體全部是由特殊材質的天外隕鐵打造而成,按照常理來說是根本不會沾染任何污漬的。
即使是附着能力極強的東西,在他的面前也根本沒有吸附的可能。
但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這伏魔棍卻被那馬臉男子的鮮血沾染了。
收起伏魔棍後,呂墨一把將剛剛擦拭過馬臉男子鮮血的手絹扔到了銅雀鼎空間內,打算用哪個小鼎將這鮮血煉化一番看看是否能從中得到些什麼名堂。
“他最後的表情很解脫,但是臨了卻異常的猙獰。”
過了許久,呂墨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誰談論着。
“也許對於他來說,死亡也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重生吧。魔族的思想誰又能猜得透呢?”
“下一步該怎麼辦,回去嗎?還是,去找她?”
呂墨苦笑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他似乎對這些東西有些厭倦了。
他的眼睛看向了遠方,那是城主府的方向。他最愛的人和他最恨的人現在就在那裡,等待着他的到來。
但他深愛的那個女人她是否真的同他一樣深愛着他呢?
王寶旭走到了他的身邊,同樣靠着牆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
“你不上去活動一下筋骨嗎?”呂墨調笑道。
“我這不是爲了保護傷員嗎,我要是也跟着他們走了,萬一有人偷襲你不就壞了事嗎?”
王寶旭同樣笑罵着一拳打在了呂墨的肩頭。
“是不是還真糾結去還是不去?”
王寶旭枕着腦袋,看着五位執法堂的師兄步步爲營配合着劍宮南一一將僅剩的幾人拿下,心中的那份壓抑感也隨即煙消雲散。
“是啊,你說我要是去了人家說我對你沒有興趣,我只是想欺騙你的感情而已!你說到時候我得多尷尬啊!”
隨着這句話的說出,呂墨竟然感覺到心裡一陣咯噔。
“那你要是不去的話多年以後你知道了她依然像你這樣深愛着你那你會不會遺憾終身呢?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她嫁給他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呂墨瞬間想起了之前的他所經歷的一幕幕。
當初夢非凡離開自己的時候,不就是因爲秦嵐的威脅嗎?
“師兄,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沒什麼啊,我只是不想小師妹心裡難受罷了。只要你和她能夠幸福,那她就也就心滿意足了。”王寶旭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同樣的心裡也跟呂墨一般十分難受。
因爲他根本就想不通自己在乎的那個小師妹爲什麼要幫着夢非凡說好話,爲什麼不敢親自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
王寶旭自嘲的看了一眼滿臉亢奮的呂墨,心中爲自己的這位小師妹感到了深深的不值。
就憑這小子的能力和長相,他憑什麼俘獲小師妹的芳心呢?
他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