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呂墨也能任由甄家兩兄弟在後院胡鬧了。大不了等他們兩個度過了這個階段在讓他們兄弟二人好好收拾一番。
徑直的走到了肖鵬的房間,清出下人後呂墨便走到了肖鵬的身邊。
他那原本渾濁的雙眼已經稍稍恢復了一絲清明,那白皙的臉上也在呂墨的不懈努力下恢復了些許血色。
若不是那枚三品丹藥,眼前的肖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來了。”
“我來了。”
“我知道你會救我。”
“我也知道你會讓我救你。”
“但是我還是會死在你的手上。”
“當然,在他們知道這一切真相的時候。”
“我不希望那一天來的太早。”
“除非我真的是一個廢物!”
兩人的對話若是停在別人的耳朵裡,一定會一位這一老一少腦子有坑。這哪裡是在對話,這簡直是在說天書啊。
救人是爲了將這人親手殺死,這話若是讓外人聽到肯定會說:“這人沒病吧?”
不過呂墨和肖鵬的秘密卻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爲這件事關係到了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情。
呂墨走到了肖鵬的身邊,拿起了一旁的毛巾給他擦拭起了臉頰。手裡的一枚丹藥塞到他的嘴裡以後,便爲他揉捏起了身體的各處肌肉。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晌午。
鄂爾多斯山腳下。
一位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的少年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身旁恢復着體力。
一身潔白的長袍此刻已經沒有幾處乾淨的地方了,那撕裂的胸襟和浸血的褲管讓這位少年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麼狼狽。
“這一次還是多虧東方叔叔了,若不是您的話小侄這一次想必就得埋骨這洛陽城了。”少年見黑甲鐵騎衛的團長走來,率先站起身向這位老團長問了聲好。
“少主客氣了,不知少主不在金鳳城待着,幹嘛要來這洛陽城呢?”
黑甲鐵騎衛的這位團長此話一出便後悔了。
他現在忘記了這位冷玉劍少主已經不是霧隱宗承認的唯一一位少主了。就在不久之前,霧隱宗的內部上下都已經得知了秦嵐乃是霧隱宗的另一名少主。
兩人的身份雖然都不能爲外人道也,但身爲宗門的核心弟子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他還是懂得的。
“你知道,我那哥哥已經回到宗門了。”
“這事兒我知道,不過這和您出來有什麼關係嗎?”黑甲鐵騎衛的團長問道。
“當然有關係了東方叔叔,你要知道我的身後站着的僅僅只是一個三流世家。而我那位哥哥的背後,可是整個七子城啊。”
“鳩佔鵲巢罷了,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就他母親那種貨色死不足惜。”說到這裡,這位冷玉劍少爺的臉色明顯一變。
雖然自己的母親終身未嫁,但說起來同樣很不光彩。如此一說的話豈不是連自己的母親也是那般了嗎?
冷玉劍的臉色保持不變,但他心跳的速度卻漸漸的越來越快。
唯一讓冷玉劍感到欣慰的,那便是他的名字可以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而無人敢說些什麼閒話。
不過雖然說能冠以冷姓,那也不見得他的身份能比他的這位哥哥要強上什麼。
雖然冷玉劍冠以冷姓,可兩人的背景相差太過懸殊了。
冷玉劍若是真的想要在霧隱宗佔據一席之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自打秦嵐的身份被承認以來,來自七子城的打壓就沒有停止過。
而這位冷少主此行的目的,便是想要在洛陽城說服封神殿的一位遠方至親,助他一臂之力。據他母親所言,他的這位二姥爺乃是一位靈魄境的大能者。
若是真的能夠得到這位二姥爺的支持,那他想要在霧隱宗徹底打壓秦嵐那便是易如反掌。
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時過境遷,那位強者已經離開了洛陽城很多年了。
尋親無果的冷餘劍剛要離開,卻不想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一起有一起鬧心的事情。
尤爲突出的一件事便是霍徵前去一笑堂尋找金鳳宗小公主的那件事。
不但人沒能帶回了,霍徵竟然也賠進去了一條性命。
作爲霧隱宗的少主,他豈能坐視不理?若是真的坐視不理的話,那他這少主的位子也就差不多做到頭了。
要知道這霍晉江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元丹境強者啊。
可就在他率領衆人想要找回場子的時候,更是被呂墨等人修理的體無完膚,更是連累的他險些慘死在洛陽城內。
若非霧隱宗的勢力足夠龐大,求援及時,這一次冷玉劍非得交代在這裡不可。
這位東方團長說實話本意是不想冒這麼大的險前來營救的,但若是這位少主真個死在了洛陽城裡,那自己全團所有人的性命也就別想要了。
以冷冰寒的性格不光是他們,就連他們的家人也別想倖免於難。
少主畢竟是少主,就算冷優兒是冷冰寒唯一明面上承認的親女兒,但冷優兒身爲女兒之身也別想繼承冷冰寒留下的這一切。
只要冷玉劍和秦嵐身體裡流淌着冷家的血一天,那他們二人就有資格繼承霧隱宗的一切。
事已至此,東方飛龍倒是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
成與不成只要努力過了才知道。
而他這一次的想法,便是向這位冷家次子拋出了橄欖枝。
穿過熱鬧的集市,三個轉彎之後終於再一次見到了一笑堂的牌匾。
“可算是回來啦啊!”
還沒進門,甄鬧騰便屁顛顛的跑到了來人的身邊大獻殷勤。
“前輩,您回來了啊?累不累啊,渴不渴啊,要不要我給您準備點吃的啊?”
千仞雪見到甄鬧騰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質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單從他的呼吸和他走路的腳步聲,他就明顯的感覺到了異樣。
“你小子這段時間是不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怎麼我感覺你小子現在的氣息越來越深邃了。”
接過千仞雪遞來的包裹,甄鬧騰便是一臉的憨笑,倒是沒說什麼。總不能讓他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他吧。這事兒讓呂墨知道肯定得收拾他。
自覺無趣的千仞雪指着身後的緊隨其後的衆人說道。
“瞧瞧我把誰給你帶回來了!”千仞雪說道。
甄鬧騰定眼一看,遠處接踵而來的車隊一個個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
“啊啊啊,大哥你快出來啊,二哥回來了,兄弟們都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