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俑地宮。
這是一條地宮裡少見的死衚衕,盡頭是一面冰冷的牆壁,前方是地宮裡最常見的十字分岔路口,十字路口直直過去,則是一條向右邊拐的轉角。
此刻入目所及,甬道里到處擠滿了兵俑,密密麻麻的無數只,好不嚇人,如果被圍住將無路可退,不過陳軒、飂電、蕭仁也根本沒想要退。
這時他們三人正躲在死衚衕最裡面,二前一後抵禦着兵俑的猛烈攻勢。
別看場面似乎很嚇人,好像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其實真正能攻擊到他們的兵俑實際沒幾個,身爲武修的陳軒、飂電在前頂着,擋住刀兵鋒銳的攻擊,蕭仁在後,用他那古怪的飛鏢型法寶擋下零散射來的能量箭枝,同時消滅甬道里的弓兵。不過此時甬道里的弓兵幾乎早已被他們消滅消殆盡,就算有新補充進來的也會立刻被蕭仁迅速消滅。
因爲其餘兩人都是武修,擅長的是近戰,遠攻雖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實在令人不感恭維罷了,而且身上帶的法寶也都是爲了近戰而特別煉製,不利於遠程攻擊的方式,所以只有讓蕭仁負責那些弓兵了。
不過他的飛鏢也只能攻擊到十字路口那,不是不能再遠,只是他的能力不夠而已。
在蕭仁發出法寶後,甬道里的刀兵都會一一躍起,阻撓飛鏢的行進,在重重阻礙中攻擊到十字路口那已經是他的極限,再遠不得不償失了。
不過十字路口之後的那段路里,弓兵也沒有幾隻,都叫他們進來之前給滅得差不多了,而且也隔上千米的距離,射過來的能量箭蕭仁完全可以不費多大力氣就擋下,不足以威脅到三人。
近身攻擊的被陳軒、飂電兩人擋下,遠程攻擊由蕭仁頂着,三人現在幾乎是高枕無憂,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四分之三,陳軒和飂電也不急着殺死身邊的刀兵,就這麼和它們慢慢磨着,只要再磨上兩刻鐘,勝利就在眼前,三人甚至閒得都有功夫聊天。
陳軒持虛邪劍和三隻攻擊他的刀兵對砍着,頭也不轉的朝一旁的飂電道:“喂,飂電啊,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了?你剛纔答應給我的五顆上品靈丹似乎還沒給我呢!”
“什、什麼?”飂電嚇了一跳,“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飂電確實很驚異,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陳軒,怎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莫非自己剛剛什麼時候走火入魔或者受了重傷,導致神識記憶失落?
陳軒一臉無辜地道:“就剛纔啊!剛纔遇到蕭仁的時候,你不是答應了嗎?”
“砰”“砰”“砰”空間裡充滿刀劍利器碰撞的聲音。
“我剛纔哪有答應過你?”飂電頓時有種吐血三升的衝動,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沒有嗎?真的沒有?”陳軒回頭向蕭仁問道:“蕭仁,沒有嗎?”
“啊?”蕭仁一臉茫然地搖搖頭,他怎麼栽倒有還是沒有。
“哈,我說沒有吧!”飂電一臉高興,抽空回身拍了拍蕭仁的肩膀道:“還是我們的‘小人’老實啊,不像某人,奸的和什麼似的。”
“唉,可惜……”陳軒不理會飂電的話,故作失望的搖頭道:“看來這五顆‘上品’級別的丹藥是沒有着落咯!本來我還準備分你一份的。”
在說到‘上品’時,陳軒特地加重了聲音。
“呃……”蕭仁猛的一愣,他也不傻,立即明白現在應該說什麼。而這時聽到陳軒的話的飂電臉色不禁一變,知道要遭。
果然,蕭仁立刻就翻臉不認人,斬釘截鐵地道:“有,絕對有,我記起來了,剛纔我經過時確實正好有聽到你的話!”
“什麼!”飂電控制不住的猛一用力,一隻刀兵剎時化爲一堆零碎散落一地,看着蕭仁一字一句的蹦出那些話,他卻根本沒法阻止,卻沒想到他認爲應該很‘純潔’的蕭仁竟然也可以這麼無恥,不單幫着陳軒也就算了,竟還編出一個理由出來。其實早在剛遇到時,蕭仁的表現他就應該知道,蕭仁絕對也不是什麼好貨。
“哈哈!”陳軒頓時得意的大笑,“我說有吧你還不信,快,給錢、哦不,是給丹藥!”說着他已經空出一隻手邪惡的伸向飂電。
“沒有,絕對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們的,這可是我留着自己保命用的,沒幾顆了。”
飂電看着兩人都連起手來,乾脆耍起了無賴。
“真的不給?”陳軒明目張膽的朝蕭仁打了個眼色,而後開始上下打量着他,嘴裡還陰森的嘿嘿直笑,笑得飂電不禁心裡毛毛,趕忙向前移了兩步,讓自己離他們遠一點,此刻在他心裡也許就是和兵俑抱在一起,也比靠近他們兩個來的強。
“你們想幹嘛?”飂電看着詭異的兩人,臉色發白,甚至有點往青色發展的傾向。
因爲,他突然想到了某種噁心的事。
蕭仁很配合的陰沉沉地來了一句,盡顯他‘小人本色’,“其實,也沒想幹嘛,只是,嘿嘿……想問你是命重要呢,還是丹藥重要?”
“啊……”飂電張了張嘴,心中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想像的那樣就好。
“哼,哼哼,打死都不給,大不了到時大家同歸於盡,一起留在這裡過家家。”飂電嘴裡哼哼的退回了他原來站的位置,竟恢復了囂張的氣焰,只要不是想像的那樣他纔不怕呢!
“怎麼搞的?”陳軒、蕭仁不禁奇怪的對視一眼,不明白怎麼回事,剛纔還一副嚇得要死的樣子,怎麼現在又不怕了呢?古怪,真是古怪!
看飂電的樣字,似乎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看來硬的是不行了,不過既然硬的不行,不是還有軟的嗎?咱們接着繼續,就不信敲不出他幾顆丹藥。
只見陳軒臉色突然一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一臉傷感的打起來悲情牌,“飂兄啊,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裡畢竟是兇險萬分,而我們又差不多已經沒有了,就你帶的丹藥有餘,再怎麼說咱們也是朋友一場啊!不會會就這麼看着我們命殞於此吧?”
飂電對他拙劣的表演無動於衷,一臉麻木的和兵俑對砍着,不過對陳軒的話,他到是有些贊同,在這不長的一個時辰裡,三人聊着、笑着一起奮勇殺敵,也許沒有達到可以託付生死的地步,但是起碼基本也是個朋友了,要他眼睜睜的看着兩人陷於危險之中,他還真做不到,可是,他們貌似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吧!
就在三人談話間,甬道里的兵俑卻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對面最盡頭的轉角處,一隻只刀兵、盾兵開始悄然後退,然後一隻隻手持長弓的兵俑悄悄補了進來,正是他們最討厭的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