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垂頭喪氣的,本來那張臉就有些愁眉苦臉的,現在看,更是讓人忍俊不已。
“問你個事!”陳江說。
“嗯,說!”老龜明顯有些不高興。
“你活了多少年了?”
老龜想了想,“起碼也得六百多年了吧?”
“你是怎麼開啓的靈智?”
陳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一隻烏龜活三百年左右正常,但能開啓靈智,這個就很不尋常了,畢竟這個世界可是毫無靈氣的!
難道它是在五百年前還有靈氣的時候,得到過什麼適合妖獸修煉的功法?
“嘿嘿,等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靠!”陳江氣的想罵娘,這老傢伙,還挺奸詐!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不再來了!”陳江站起身作勢要走。
“走就走,在這兒有吃有喝的,每天還有人扔錢給我們,過得也挺好!”老龜說完,掉頭就往裡面爬去。
“哎呀我去,脾氣還挺臭!”陳江笑了起來,“好吧,你等着吧!”
他確實想收養這隻老龜,畢竟能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一個開啓靈智的動物不容易!
雖然它的功力尚淺,還沒煉化喉間橫骨無法開口說話,但神識卻很強大,起碼與自己用意念交流沒有問題。
另外,他是真想知道,爲什麼它會變成這樣的,如果真是有什麼奇遇,他也要去尋找一下,看看有什麼機緣,能讓身邊的人都得道成仙。
“嘿嘿嘿!君子一言!”老龜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陳江,兩顆圓溜溜的大眼睛狡黠且靈動。
陳江很明顯能在它臉上看出笑意,“好吧,額馬難追!”說完擺了擺手,就起身揹着手上樓了。
初四的下午,正躺在牀上看電視劇的陳江,接到了田俊傑的電話。
“陳先生,請您吃個飯,您方便嗎?”田俊傑很是客氣。
陳江真是後悔接這個電話,但又不能不給這個面子,畢竟他是姜萊父親司機的戰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你好,田警官,我看就來我住的冀州大酒店得了,這兒什麼菜系的餐廳都有!”陳江懶得出去。
“呵呵,說實話您別笑,您那兒我可請不起呀!”田俊傑笑着說。
“誰請不一樣呀?過來吧!”
“不行,禮應我請您!”
陳江見他很堅決,也沒辦法,和盛範他倆說了一聲,換好衣服就出了門,
剛走到大堂,就看見了一身便裝的田俊傑。
他穿的很普通,一件黑色的皮夾克,款式很老,尤其袖口,已經磨破了皮。
兩個人握了握手,客氣了幾句,一起往出走。
陳江要去開車,田俊傑說自己開車來的,吃完飯送他回來就行。
本來陳江還想在他面前顯擺顯擺自己的大桿馬,聽人家這麼說,也只能作罷!
二十分鐘後,兩個人來到一家東北燉菜館,館子里人不多,大廳有六張桌,還有兩個單間。
看樣子田俊傑經常過來,那個光頭粗脖子滿臉油光的老闆,還有那個衣着樸素的老闆娘,和他都很熟絡。
“田警官,過年好!”老闆娘一口純正的東北話,讓陳江很有好感。
“我就猜你倆不能回老家!呵呵!過年好!過年好!”田俊傑也笑着拱手拜年。
那個光頭老闆憨笑道:“不回去了,給我家老太太寄了錢,兒子在老家也乖的很,還是多賺些錢吧!這孩子越來越大,往後花錢的地方賊多!”
老闆娘引着他倆進了單間,單間不大,最多能坐四五個人。
單間也沒有門,門框上半部掛了一個白色的門簾,看着也不是很乾淨。
老闆娘很麻利的沏茶,端上來一個白色的大瓷壺,兩隻白瓷茶杯。
又連說帶笑的爲他倆倒完茶,纔出去。
陳江喝了一口,是那種廉價的茉莉花茶,東北人都愛喝這種茶。
他想起自己在幸福小區當保安那段時光,這茶雖然廉價,也比那時候喝的強多了!
起碼這茶還有些茉莉花香,那時候喝的,筒直就是他媽白菜葉子!
陳江讓田俊傑全權做主,點了四個菜,兩葷兩素,又拿來一瓶玉泉方瓶的白酒。
陳江乾坤戒裡面就有茅臺,只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好往出拿。
倆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一會兒,菜就陸續上來了。
“陳先生,感謝話都在酒裡了!”田俊傑說完,就一口乾掉了那杯白酒,好在是七錢杯,不然陳江可不敢幹。
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兒,陳江就感覺出來了,今天他可不是這麼單純的請他喝酒,一定還有事沒說。他不想用讀心術去查看他的心裡話,他不說,自己也就不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肉戲終於來了...
“陳先生,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田俊傑從披在椅子後背上的皮夾克兜裡,掏出了一張四寸的彩色照片。
陳江接過來一看,照片中的人,明顯是個罪犯,穿了一套淺藍色帶白色條紋監獄犯人的服裝,光頭,乾瘦乾瘦的,看模樣約有三十左右歲,眼皮很大朝下耷拉着,一雙小眼睛像是睡不醒一樣。
陳江想了想,這個人他絕對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田俊傑沒有打擾他,自顧自的拿起陳江放桌子上的大唐煙,平時自己很難抽到這麼貴的煙。
陳江又認真看了一會兒,也點了一根菸,用手指散亂的敲着油嘰嘰的桌面。
“啪!”他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這傢伙叫馬東來,綽號馬五,是個盜墓賊!當初我給他算過卦!”
田俊傑那張長條臉滿是笑容,“我就知道沒錯,一定是你!”
陳江聽的沒頭沒腦的,滿是迷惑,就問他:“怎麼了,田哥,這人被抓了?”
喝酒的好處就是這樣,喝着喝着,陳江從田警官這個稱呼,已經轉換成更親切一點的田哥了。
田俊傑就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長安府楓葉鎮紅光鄉。
剛剛入冬,清晨的小土路上,偶爾能看見一些上了一層白霜的馬_蛋。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揹着花筐,右手拿着一個長長的竹板夾子,將路邊的馬糞蛋麻溜的扔進背後的花筐裡。
馬糞晾乾後,可以燒火取暖,小男孩雙手通紅粗糙,神情很專注,看樣子經常幹這種活。
不知不覺他就走出了很遠,西北風颳過來,隱約有個微弱的聲音傳進耳中。
於是小男孩停住了腳步,側着耳朵認真的聽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他搖了搖頭。
不遠處,收割完畢的田裡堆了好些秸稈,他想過去坐一會兒,走了一早上了,後背的花筐也快裝滿了。他把背上的花筐放在了地上,剛坐在幾捆摞在一起的稻稈上,又聽見了那個模糊的聲音。
小男孩支着耳朵仔細聽,覺得這個聲音好像是從自己屁股下面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