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寄信用砒霜,這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滿滿的惡意。
李雲柔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送信的男子,又看了一眼風淡雲輕的柳飛。
她就搞不懂了,柳飛怎麼看到這玩意就像是看到普通的藥物似的,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說他已經提前猜到對方的來意了?
柳飛直接將砒霜包好,裝回信封,看了一眼男子道:“你所尊稱的宮澤先生和山本大康是什麼關係?”
男子頗爲驚訝地看了一眼柳飛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們和山本大康有關係的?”
柳飛聳聳肩:“這還用問?宮澤一聽就是你們島國人的姓氏,而我回到柳家村後,只和一個島國人發生過正面的較量,那就是山本大康!聽聞他有一個對中醫藐視到極點的恩師,不會就是這位宮澤先生吧?”
男子一邊鼓掌一邊道:“真是夠聰明,夠淡定!沒錯,宮澤先生的全名爲宮澤應暉,是現在島國醫學界泰斗級的人物!山本大康之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再加上之前他諸事纏身,所以他一直沒能抽出時間來華夏會一會你,此番有媒體建議搞一場‘中西醫擂臺賽’,他便來了!”
“中西醫擂臺賽?”柳飛皺了一下眉頭道:“看來你們是萬事俱備,只差我的加入了?”
“我覺得應該換句話說,你無法拒絕!”
“爲何?”
“首先,你是宋神醫的徒弟,和他一樣肩負着弘揚中醫的重任;其次,你現在成立了一家制藥公司,聽聞投入不菲,你需要這個平臺爲你以及你的公司做宣傳;最後,作爲一個從事中醫研究的人,我相信你不會想看到西醫在你們華夏的國土上擊敗你們中醫的!”
男子的話說得可謂是有理有據,確實讓人無法拒絕。
不過那老頭子直接寄來砒霜,**味十足,那也就意味着這可不僅僅是一場擂臺賽那麼簡單。
他想了想道:“他已經到守成鎮了?”
男子道:“在你們鳳凰市,另外我們還帶了十幾家媒體前來!我們宮澤先生的意思是你必須要接受挑戰,另外到市裡去見他一次。”
這老頭,架子還挺大嘛!
柳飛直接道:“砒霜是毒藥,但也可以以毒攻毒,他是夠毒,但我也不弱!所以如果想讓毒性中和,大傢伙還能站在一個擂臺上比賽的話,讓他來請我!”
“你……”男子指了指他道:“你沒這個資格。”
誠然,無論是地位、閱歷還是名聲,柳飛都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柳飛向來就是一個刺頭,這些東西在他這裡向來沒有什麼卵用,既然是宮澤主動來找他較量的,那他必須要用請的!
不然又是砒霜,又是傳喚的,他以爲他是皇帝老子啊?說句不客氣的,宋神醫親自來鳳凰市了,都會主動來見他,而不是讓他去鳳凰市!
看了一眼有些生氣的男子,柳飛將他的手指往一旁一推,扛起門旁的鐵鍬,往他的面門前掃了一下道:“資格什麼啊?讓他老老實實來見我,我還要種地,很忙的好嘛,哪裡有功夫去見他啊?哦,對了,如果他想用這一招向媒體宣傳我不敬長輩,目中無人的話,那就讓他省點力氣吧,因爲……華夏人都知道。至於你們島國人知不知道,管我鳥事?”
“噗!”
李雲柔實在受不了他這“蠻橫無理”的樣子,直接笑出了聲,小寒寒也是從她背後抱着她,將小臉貼到她的後背上,咯吱咯吱地笑個不停,不一會兒的功夫,小臉已經紅成了小蘋果。
男子大怒,就要出手,柳飛將身體一轉,讓鐵鍬再次從他面前一掃而過道:“咋滴啊?欺負莊稼人啊?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再不走的話,信不信我鏟死你?”
“柳飛!”
男子面目漲紅地指了指他,轉身就走,走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柳飛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裝有砒霜的信封重新塞到了他的口袋裡……
“哈哈哈!”
“哈哈哈!”
……
男子十分憋屈地離開後,李雲柔和寒寒直接抱在一起笑了起來。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放下鐵鍬道:“這傢伙終究還是太年輕,他難道不知道農民會武術,神都擋不住嗎?更何況我還會醫術!”
李雲柔滿臉紅暈地指了指他道:“你剛纔真是把你混混的本質展現得淋漓盡致,不過很過癮,我和寒寒都挺你!他們島國人有什麼了不起,爲什麼總是要搞得高人一等?”
柳飛道:“你有所不知,島國人就這樣!他們只尊重比他們強的人,比他們弱的,只有被各種看不起和被踩的份!好了,本來這段時間挺無聊的,既然有人約戰,那就玩玩唄。”
李雲柔道:“你不是怕出名嗎?”
柳飛十分無奈地道:“現在已經不是我怕不怕的問題了……”
聽他這麼說,李雲柔才恍然大悟,是啊,這不知不覺半年多的時間,他早已是名聲在外了,他就是再怎麼低調也無濟於事。
也許像他這樣的逆天人才註定就低調不了。
與其怕着怕那的,倒不如坦然面對。而且現在無論是製藥公司,還是海鳴山的其他產品,其實都需要宣傳,如果這一戰,他能夠贏了宮澤應暉的話,那無疑會對他麾下的所有產業產生積極的影響,尤其是製藥公司。
她剛想說點什麼,柳飛已經掏出手機給宋天樞打去了電話。
宋天樞聽說宮澤應暉親自到了鳳凰市,而且還讓他參加中西醫擂臺賽後,立即十分激動地道:“我馬上讓人訂飛機票,明天到!”
“……”
柳飛掛了手機後,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李雲柔道:“宋神醫,呃不,師父明天就來。”
寒寒眨巴了兩下大眼睛道:“先生還有師父?那我是不是要叫師公啊?”
李雲柔連忙道:“哎呀呀,小寒寒好聰明,不僅你,你穎姐姐和姍姍姐都得喊他師公,這下熱鬧了。”
柳飛暴汗道:“這咋整得像是師徒滿堂似的……好了,既然他徒弟的死都沒有讓他消除對中醫的偏見,那我這次就讓他這個老古董徹底服!”
李雲柔道:“他會拉得下這個面子,親自來嗎?”
柳飛道:“他千里迢迢從島國來華夏不就是爲了一雪徒弟敗給我的恥辱,繼續藐視、誹謗中醫嗎?放心,他肯定會來的。”
……
果然不出柳飛的所料,第二天,宮澤應暉拉着臉親自來到了海鳴山。
他比柳飛想的要年輕一些,看樣子應該是剛六十出頭,而且是屬於保養有術的,不僅耳聰目明,聲音洪亮,而且整個人神采奕奕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倔強的小老頭。
宮澤應暉上下打量了柳飛好幾遍,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借用你們華夏人的說法,你夠拽!”
柳飛震驚之餘,哈哈大笑道:“多謝謬讚!真是沒想到你和山本大康一樣,漢語說得這麼流利。”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你們華夏呆過幾年。”
“對中醫的偏見就是在那個時候形成的?”
“不,天生的!”
尼瑪,這和一個傢伙往高臺上一站,然後指着臺下的人說你們都是垃圾有什麼分別?
柳飛是想過這個小老頭對中醫很有偏見,但是沒想到已經偏見到這種不可救藥的程度了。
他搖頭道:“你愛徒的死都沒有讓你對中醫的印象改變一些?”
宮澤應暉瞥了他一眼道:“輸給一箇中醫從業者,而且還輸得心服口服,我雖然對他的死很惋惜,但是他已經不配當我的徒弟了!”
夠絕!
柳飛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那看來這場比試沒啥意思了,因爲無論我怎麼贏,你都不會認輸。”
宮澤應暉很是囂張地道:“你居然還想着你會贏?”
“……”
柳飛一陣無語之後,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我會贏!而且會贏得很痛快!”
“呵呵……”宮澤應暉冷笑一聲,站起身道:“你這倒是頗有我年輕時的風采,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我年輕時的實力了!行了,我已相請,比賽內容你出,儘量難點,講究實戰,不然我可不會親自出手的!”
說完,他帶着人趾高氣揚地離開。
他沒走多久,一個滿頭白髮的人走進了院子,柳飛一見是宋天樞和兩個年輕人,連忙起身相迎道:“師父,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而且你怎麼着也得給我打個招呼,讓我去機場接你啊。”
宋天樞朗聲大笑道:“本來應該是今天下午到的,但是我等不及,直接讓人換了昨天夜裡的飛機,我們到鳳凰市稍微休息了一下後就趕過來了!剛纔湊巧看到那個老古董了,那個傢伙啊,還像以前一樣,管他天大地大,反正他最牛!”
柳飛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過,我只聽山本大康提起過他,但是對他不瞭解,他的實力?”
宋天樞還沒說話,寒寒主動跑到他面前,然後眨巴者大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微微一笑道:“師公好!”
шωш▪ T Tκan▪ ¢Ο “師公?”
宋天樞愣了一下,隨後拍了拍寒寒的頭道:“小飛啊,這是你的徒弟?你還會收徒弟?”
柳飛乾咳一聲,點了點頭,其實他這次讓宋天樞親自前來,也有讓他幫忙看看寒寒這到底是什麼病的意思。
得到肯定的答覆,宋天樞越看寒寒越覺得可愛,他詢問了一些基本信息,可是寒寒都不說,就在他很納悶的時候,柳飛連忙向他使了一個臉色,他隱約明白了些什麼,便不再問了,而是繼續道:“這個宮澤應暉確實是目前島國醫學界泰斗級的人物,而且在世界範圍內都有一定的聲譽,只是他和我一樣,都很古怪,也不太注重名聲,所以在報紙上鮮見什麼長篇累牘的報道。”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次他親自帶着媒體記者前來約戰,足以說明他對這個擂臺賽的重視程度啊。他是不是讓你出比賽內容?”
柳飛點了點頭。
宋天樞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切脈驗孕的技術怎麼樣?”
柳飛笑了,這個還行,不過咱最拿手的應該是可以通過診脈來判斷一個女子大姨媽還有幾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