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虛空、劫後釋然、心神合一。
如果仔細推敲的話,就可以發現這虛空夢境竟是一個絕佳的修煉場所,而且柳飛在大難不死後的身心也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曠與釋然,這無疑爲凝氣突破提供了絕佳的外部條件和自身條件。
《莊子·齊物論》中有言:“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爲一。”
成功凝聚了兩道暗合五行法理的真氣之後,柳飛的內心通透,真有一種宇宙萬物和我混爲一體的感覺。
這種感覺異常得奇妙,只可意會,難以言傳。
不過,高興歸高興,他現在可依然被困在夢裡呢。上次是黑曜石貔貅吊墜把他給燙醒的,這次還會是它嗎?
事實證明,它並沒有讓柳飛失望,他想到這沒多久就感覺到胸口上方的位置燙得很疼,緊接着他猛然睜開了眼。
快速打開手電筒後,他拿起手電筒照了照大水潭,發現那些怪魚已經消失了,他又照了照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疤癒合。
“難道是凝聚真氣後,我身體的自愈能力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
看到如此喜人的畫面,柳飛的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然而,當想到蠍子和幽狐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劉靜月時,他的笑容瞬間消失。
現在跟着他一起下墓的八個人全死了,這要是被綁架劉靜月的人知道了,劉靜月定然會十分危險。
可是他現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先離開這鬼地方,再想良策了。
往水潭裡扔了幾塊石頭試探了一番後,柳飛小心翼翼地潛入水中,然後遊了起來,當然,在這過程中,他一直都是東張西望的,唯恐那些吃人的怪魚再次出現。
事實證明,他完全多慮了,當他確認自己已經遊進溶洞陣中以後,那些怪魚也沒有出現。
如果說沒有上次和韓穎一起從溶洞陣中逃脫的經歷,柳飛搞不好又要被困在這裡,但是現在對他而言,完全是輕車熟路。
他卯足了勁地往外遊,在從細柳河中冒出時,他看了一眼朝陽,不免犯起了嘀咕,難道纔過去一晚上的時間,這怎麼可能!
甩了甩頭後,他走到岸上,可是沒走多遠,他便感覺到眼前一片烏黑,緊接着一頭栽到了草地裡。
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率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劉靜月的那張絕美的臉,他連忙坐起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喜出望外地道:“你被幽狐和蠍子救出來了?”
“姐夫……”
懷中的美人兒輕喊了一聲後,已然抽泣,而柳飛的全身則是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
姐夫?
這肯定是劉香月,那劉靜月呢?難道……
想到這,柳飛連忙推開劉香月,然後掃了一眼站在牀旁的蠍子、幽狐和柳玉蓮等人,見他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的心像是瞬間被揪在了一起。
“靜月怎麼了?”
他幾乎是咆哮着問了一句。
蠍子和幽狐皆是低下了頭。
柳飛一把抓住劉香月的肩膀道:“香月,快告訴我,你姐怎麼了?”
劉香月咬着牙,嘴脣發抖道:“姐……姐姐中毒了,是那種****,以你的醫術,我們都相信你一定可以幫她解毒,只是……”
柳飛連忙道:“別隻是,快說!”
“她失憶了……把過去五年的記憶忘得一乾二淨。”
柳飛心裡咯噔了一下道:“怎麼會這樣?”
蠍子十分愧疚地道:“這事怪我和幽狐,是我們倆沒有能保護好她!在我們發現他們的藏匿點,但卻遲遲沒法和你取得聯繫後,我們便決定動手,她在打鬥中腦部撞在了牆上,當時看着沒大礙,誰曾想竟然造成了失憶!另外,在我們逼頭目交出解藥的過程中,那頭目的頭部磕在了桌子上,竟然直接死了,這也導致解藥斷了線索。”
頓了頓,他繼續道:“那頭目口口聲聲說他給她服下的雖然不是什麼突然發作的劇毒,但是也會慢慢侵入她的五臟六腑,如果沒有他的解藥,她是很難撐過半個月的。”
可能是結果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柳飛吐了好幾口粗氣,竭力讓自己冷靜後,快速道:“我睡了幾天了?”
李雲柔道:“一天!”
“之前呢?”
韓穎心領神會道:“消失了三天!”
“三天?”
聽到這個時間,柳飛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本來還以爲他就在古墓裡呆了一晚上呢,這還真是墓中不知歲月長啊。
幽狐略微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暈倒在草地裡,另外你身上的傷口?”
突然在草地上暈倒,柳飛估摸着應該是自己在那夢境之中,凝聚兩道真氣之時,心神耗損太大所致。
想了想,他道:“這些我稍後再說給你們聽,靜月呢?”
李雲柔道:“在我的臥室。”
“我先幫她解毒!”
之前都能幫韓穎解了那劇毒,現在修爲大進,柳飛自然相信自己也能夠幫靜月解了這****。
只是當他起身前往另一間臥室的時候,他發現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對,而且好像都欲言又止。
他皺了皺眉頭,也沒多想,趕緊走進臥室,當看到捲縮在角落裡,目光呆滯,頭髮也有些凌亂的劉靜月時,他感覺心頭像是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小心翼翼地走到牀邊,他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轉頭看到他的劉靜月像是見到了鬼似的,一邊大叫着一邊瘋狂地朝他扔東西。
劉香月連忙衝進臥室,抱着她,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後,她纔有所收斂,但是柳飛剛想靠近,她又立即讓他滾……
想到之前劉靜月那光彩奪人,雍容華貴的一面,柳飛這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他沉聲道:“她這是怎麼了?”
劉靜月哭着道:“她頭部受創後醒來就是這樣了,我們帶她看了醫生,醫生說可能是受到了恐嚇。”
“他奶奶的,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我一定剝了他的皮!”
柳飛用拳頭狠砸了一下桌子後,快速走到劉靜月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幫她把脈,結果劉靜月趴在他的胳膊上就咬了起來,很快,他的胳膊流血了。
劉香月看到這一幕,哭得更厲害了,連忙推着柳飛道:“姐夫,你傻啊,你快躲開啊!”
柳飛沒有吭聲。
劉香月又趕緊讓姐姐鬆口,結果她死活不肯。
站在門口看到這畫面,淚眼已經朦朧的柳玉蓮連忙要上前幫忙,李雲柔和韓穎同時攔住了她,然後搖了搖頭。
寒寒則是嘟着嘴,緊攥着拳頭,像是被咬的那個人是她似的……
劉靜月咬了他一會兒,突然擡起頭,一臉疑惑地道:“你爲什麼讓我咬?”
柳飛道:“因爲我沒保護好你,該咬!”
劉靜月皺了皺眉頭,慌忙往劉香月懷裡縮了縮,然後轉頭不再看他。
柳飛看了一眼正在流血的手臂,走出房間,拿出藥箱包紮了一下,然後拎着藥箱走進房間,直接把劉靜月給打暈了過去,隨後又讓所有人出去,開始脫她的衣服,幫她鍼灸。
也沒用多長時間,他幫她鍼灸完,逼出幾口黑血,隨後又用雙手推拿,又逼出了幾口黑血。
做完這些,他很是細心地幫她穿上了衣服,將她抱在懷裡,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一直以來,由於邁不過小龍之死那道坎,他對她的感情一直都是迴避的,但是經歷了這次的事,他發現無論自己承不承認,他的心裡都有她。
這是一個很有魅力,敢愛敢恨的女人,她可以滿世界地找他,他自然也可以爲她傾盡所有。
中毒了?沒關係,幫她解!
失憶了,沒關係,讓她想起!
劉家失去了頂樑柱,也沒關係,他會和劉香月一起面對。
這些都是他的責任,他無論付出多少,也一定讓以前的那個劉靜月歸來!
劉香月見房間裡遲遲沒動靜,敲了敲門後,輕輕地推開,當看到柳飛將她姐抱在懷裡,癡癡地看着時,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柳飛將劉靜月放好,站起身走到堂屋,抽了一下鼻子道:“她體內的毒雖然有點棘手,但是我一定會給逼出來,至於她失憶,目前看來並不是完全失憶,只是忘記了特定的時間段,等解毒成功之後,再想辦法。至於她現在變得膽小,狂躁,是心理創傷,這個要慢慢來。”
頓了頓,他看向劉香月道:“你們家族麾下產業現在情況怎麼樣?”
劉香月道:“目前只有家族內部的人知道我姐現在是這種情況,我也跟着我姐這麼長時間了,很多事情我也可以處理!只是十分詭異的是今天商界突然傳出我姐重傷,我代替我姐主持劉家一切事物的消息,直接導致我們劉家麾下的幾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大跌……”
柳飛十分警惕地道:“怎麼會這樣?”
劉香月道:“我也完全想不通,不知道這消息是從哪傳出來的。”
蠍子道:“那個頭目死了,五個同夥以及那兩個背叛劉大小姐的保鏢也是不是死,就被抓進大牢了,由於你一直沒出現,所以案子到目前爲止還是保密狀態,按理說沒有外人會知道這個消息纔是啊,難道是內鬼?”
柳飛沉默了一會兒道:“香月,你讓人排查一下。”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劉香月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道:“我讓二叔幫忙暗中調查一下。”
見幽狐和蠍子一直盯着他看,柳飛想了想,把他消失幾天的經歷告訴了他們。
兩人聽後,直接驚得目瞪口呆。
劉香月、李雲柔、柳玉蓮等人則是在萬分震驚的同時,都心有餘悸。
蠍子緩了好一會兒道:“按照你這麼說,那個頭目還不是這個盜墓團伙真正的老大?”
柳飛搖頭道:“不是!他們肯定是個特大型的跨國盜墓團伙!我告訴你們這些,一方面是我絕對相信你們,也相信你們會和我一起守護這個秘密;另外一方面則是……”
說到這,柳飛不再往下說了。
幽狐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表示心領神會。
蠍子則是一頭霧水地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倆怎麼還突然打起啞謎來了?”
柳飛說而不破地道:“這和一個計劃有關,而你現在還沒身在其中。”
聽他這麼說,蠍子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猛然攥拳道:“那你們把我拉進來啊!你們倆到底誰說了算?”
說完這話,他意識到說漏嘴了,連忙道:“管你們怎麼着,反正這事我是參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