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林逍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只打算來看看這春水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沒想到賣的居然是此喪盡天良的毒藥。
他現在只慶幸,慶幸自己來了,若是再晚一些,晚上一個月或者半個月,那麼這涼州是否將會變成人間地獄?
隴郡十數萬人口,其中有多少人吸食過了這神仙膏?春水樓背後的主人富商曹青華又是從哪裡得到這東西的?
幸好自己來了,還好自己來了!
強壓着心頭滔天的殺意,林逍慢悠悠的喝着酒吃着菜,叫做鴛兒的女子柔聲道:“公子似乎興致不高?”
青樓是什麼地方,那是不光要掏空你的身體還要掏空你錢包的魔窟,在這地方沒有情義可講,客人尋歡作樂,賣家自然就是要想盡辦法用盡手段讓客人乖乖掏錢。
先前林逍可是在一樓贏了至少五萬兩,這兩姑娘可都是親眼看着的,這麼大一塊肥肉怎麼能就看着不吃?
林逍嬉笑一聲:“這不是在等着你們春水樓的節目嘛,我倒要看看那銀瓶是個什麼天仙,今晚她會露面?”
鴛兒和紅兒互看一眼,都有醋意升騰,但又沒辦法,誰讓人是花魁呢,當下只得幽怨道:“公子就只惦記着那銀瓶花魁,不知道咱們這風情可也是半點不差的。”
林逍哈哈一笑抽出兩張銀票,塞進二女懷中:“是不差。”
兩女頓時心滿意足,這銀票可都是千兩的,這麼一大筆接下來就算一年沒客人都不用愁了。
林逍出手大方,兩女也就都順着林逍的心願,紅兒柔聲道:“公子是衝着銀瓶姑娘來得?”
“不只我吧,這樓裡的人大部分不都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林逍向後一靠。
紅兒順勢給林逍敲着肩,鴛兒嗤笑一聲:“咱們那花魁可清高者呢,趙家李家二公子這些天砸了幾萬兩銀子了,也就見了一面,要我說都是女人,公子何必花那個冤枉錢?”
“是這麼個理,這小嘴真夠討巧的,不過來都來了,要是沒見上一面就回去,那多沒勁?”林逍道。
紅兒一笑:“那公子恐怕念想要落空了,咱們那花魁入樓第一天就立下了規矩,除非有人能夠做到她說的事,她才願委身陪酒,甚至與人共度春宵也無不可,只是到現在半個多月了,也沒人能夠做到。”
“哦?說來聽聽。”
林逍來了興趣。
此時大廳中已經響起了歌舞聲,紅兒起身去打開隔板,鴛兒繼續林逍揉肩:“咱們也不清楚,首先財力要足夠才能見到花魁的面,再由其親自說事,這段時間也就四五人見了其,咱們哪能知道。”
“不過花魁每日會出一題,能答出來的不用錢也能見其一面,要我說啊也就是故作姿態,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紅兒一時嘴快,說完之後才後悔,不敢擡頭,卻聽林逍哈哈一笑:“你倒是看得透徹,不用驚慌,在我這有啥說啥。”
紅兒這才柔柔弱弱的道:“公子不怪罪?”
林逍點了點頭,前者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神貪婪的看了一眼桌上那盒神仙膏,林逍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
當下起身假裝去夾菜,卻是打翻來酒水,被那烈酒一泡這神仙膏也就廢了。
兩女頓時肉疼,哀怨道:“公子要夾菜吩咐我兩就是了,這下好了,暴殄天物。”
林逍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目光看着大廳中高臺上的歌舞,有女子端着一盒盒神仙膏走進各個雅間,顯然都是雅間的客人點的。
說明隴郡百姓被這害人的東西荼毒不淺。
一曲歌舞必,每一層樓都有龜公站出來開始一場拍賣,賣的東西五花八門,多是樓內女子一些貼身衣物。
林逍聽着各個雅間的出價,心中冷笑,誰說咱們涼州有錢人不多的,原來是都在這些地方耍了,看來自己給這些傢伙定的稅還是輕了啊。
也罷,羊毛出在羊身上,慢慢薅就是!
這春水樓的商賈富豪還不知道,就因爲這事兒,之後被林逍弄得叫苦連天。
要說這春水樓的東家也是個奇才,拍賣歌舞琴曲各個節目都是不俗,甚至還有繩藝脫衣表演,林逍都快要以爲曹青華和自己一樣是穿越過來的了。
一直過了子時。
龜公上前來,“各位官人,本樓花魁銀瓶姑娘願獻酒一杯,不知道哪位尊客有此雅興?”
樓上樓下頓時熱鬧起來,林逍就聽見旁邊雅間的客人高聲道:“本人出價三千兩,只求銀瓶姑娘小酌一杯。”
六樓。
正在牀鋪上吞雲吐霧的,趙奎開口:“三萬兩。”
說着看向旁邊的李清平笑道:“清平兄真不嚐嚐?”
身邊衆女環伺,李清平淡然一笑:“二位享受就是,清平就不必了。”
李銘眯着眼享受道:“那清平兄你可就錯過一樁人間美事了,這神仙膏名副其實,直叫人登仙啊!”
大廳中的龜公扯着嗓子喉着:“趙奎趙公子出價三萬兩。”
李清平笑道:“三萬兩就爲一個女人?趙兄可真是大手筆。”
趙奎冷笑:“今兒我非要拔了她的褲子,看看她還是不是清官人,當了表子還立牌坊,操性。”
“誒,奎兒,你覺得還能是?那曹青華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說不定早就被其調教成浪貨了,也就你這冤大頭纔會花這錢了。”李銘嗤之以鼻。
就在這時候四樓的龜公跑上樓叫道:“秦天狼秦公子出價五萬!”
趙奎一驚直接翻身而起一腳踢開了給自己捏腳的女子:“五萬兩?”
倒不是驚詫這五萬兩雪花銀,而是驚詫居然有人敢和自己作對搶女人,真是廁所點燈找死啊!說着趙奎看向李清平。
後者淡然一笑:“趙公子隨意,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奎冷笑:“這就好辦了,來人本公子出價五萬零一個銅子兒,看誰還要加價。”
“你這傢伙夠壞的。”李銘笑着。
李清平也笑了,人叫出秦天狼的名字,他就知道這事兒自己不能摻和,整個涼州都是人家的,你趙奎居然想和他爭,真叫一個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