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就結束了!”
秦飛渾身輕鬆,沒有半點遺憾,返回先前的住處,把自己的兩套舊衣服和幾本書用布包起打了個結,隨意的跨在肩上走出楚府大門。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和陌生的街道,他一時愣住了,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是找個客棧住下呢,還是回石湖家裡。
石湖的家雖然不是自己的家,但好歹也是秦飛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回石湖家裡。
唉!
秦飛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只以五十兩銀子就把未婚妻給賣了,早知道就不裝b拿了二百兩多好,畢竟誰還嫌錢多了。
現在自己把這世界上唯一有一絲關聯的東西也給斬斷了,剩下孤身一人與這世界的人和物再也沒有牽連了,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乎自己的死活,甚至比乞丐還不如,乞丐好歹還有幾個朋友,而自己有的只剩下五十兩銀子了。
想來自己就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只是老天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而已,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父親母親還好嗎?
現在您們只怕還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吧,您們蒼老的身軀還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嗎?
想來您們的衣食應該無憂吧,畢竟許多以前犧牲的戰友的先例在,這點秦飛倒不用太過擔心。
夥伴們,你們還好嗎?現在再也不能和你們一起征戰沙場,再也不能和你們一起接受任務了。
永別了!敬愛的父母;永別了!親愛的戰友......。
此時秦飛臉上落寞之神更甚。
短暫的悲傷過後,秦飛回過神來,畢竟前世魔鬼般的訓練和無數次生死一線地獄式的經歷,打造了他鋼鐵般的神經,雖然被人毀掉婚約,不,是自己主動先悔婚的,秦飛下意識的糾正了這點。
雖然如此,但秦飛也斷不至於就此沉淪下去,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再多也抱怨於事無補,只有面對現實從頭再來,奮鬥吧少年!秦飛努力的張開雙臂,大吼一聲:
“大夏,我來了。”
街上行人紛紛駐足觀望,在衆人象看傻子的目光中,秦飛向前倉惶敗退。
其實,對於楚家悔婚這事,秦飛並不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這只是自己前身的那個秦飛的人生經歷一種延續而已,自己實在沒有太過糾結,經歷過了這匪夷所思的狗屁穿越後,秦飛前世那個殺伐果斷的性格改變了許多,世事也看淡了許多。
否則以前世秦飛的性子,假如楚家這等悔婚之舉是一直伴隨着他的心路歷程,讓他痛苦,失意,甚至懷疑人生的話,估計他早就拿起槍炮找上門去了。
所以在秦飛現在的認知裡,他也沒有感覺到受到多大的委屈,總結,對,姑且就把它當成是那個前身的一個某種意義上的終結吧。
不然還能怎樣?讓現在一沒地位,二沒實力的秦飛去和一個三品大員扳手腕,拼刺刀?
這有點作死吧!
況且,自己既然繼承了前身的身體,在不明真相的世人眼中自己也與前身無異,當然也要繼承前身的一些比如身世,情感之類的東西,秦楚兩家世交的事實不容改變,雖然楚家悔婚有點不地道,可自己也實在沒必要針鋒相對,懷恨在心,這點在古人的意識裡還是很在意的。
再說楚家悔婚雖然自私了一點,但也無可厚非,如果是他秦飛自己遇到這種事,也不會把才貌雙全的女兒嫁給一個相當於廢材的男人,而且他們也沒有明說,只是秦飛自己不想受人冷眼主動提了出來而已。
想通了這一切後,秦飛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便沿着蘇州古城街道緩步前行。
不得不說,古韻的蘇州景色還真的美不勝收,紅牆碧瓦,小橋流水,青石斜檐像詩,桃紅,柳綠,煙雨,輕舟似畫,行走其中就是一幅流動的畫卷,一江煙水與兩岸翠柳相映生輝,溪邊浣衣的少女溫婉而輕柔,幾隻春燕銜着春泥急急掠過,畫面靈動而優雅,秦飛漫無目的的徜徉其間,貪婪的呼吸着江南的美。
也不知走了多久,秦飛肚子有點餓,隨便在路邊買了三個包子充飢,再走幾步來到一個鐵匠鋪前走了進去。
鐵匠鋪不大,一個鋪面寬,兩進深,前面擺放了一些刀具和農具。
後面一個矮胖敦實二十來歲的男子正在敲打着,作爲特種兵出身,沒有一件防身武器還真不習慣,雖然現在自己是個書生,帶把刀劍有點不適合,買把匕首防身倒是可以的,前世的秦飛匕首倒是耍得精熟。
憨厚男子看見秦飛走進來,放下手中活計走出來。
“公子,小的叫劉二,您有什麼需要?”
“這把匕首怎麼賣?”
秦飛拿着一把質地一般的匕首問道。
“這把匕首三百文錢,您第一次來給您優惠點,二百五十文。”
秦飛腹黑一笑:“二百五我纔不要呢。”
順手又拿起一把稍微好一點的掂了掂,刀刃還可以,只是刀身有點薄。
“這把五百文。”
“兩個二百五,還是不要了吧!”秦飛有點失望的道,“還有沒有好一點的?”
“公子,還有一把好的。”說着便從下面櫃子拿出一把用上好牛皮作鞘的匕首遞給秦飛。
秦飛接過來細看了一下,刀柄是用犀牛皮緊扎,刀身長約十六釐米,重量還行,刀背近手柄處有幾個鋸齒樣的鋒利凹陷,拿在手裡把玩了幾下還比較順手,輕輕朝木櫃邊一斬刀身陷進去有一大半,很是鋒利,鋼火也不錯。
“公子,這把是用上好精鐵煅制而成,是前年有位外地商賈定製的,不知什麼原因他再也沒有來取過了,如果您要就給三兩銀子吧。”劉二殷勤道。
“我要了,包起來吧。”對於保命的東西,秦飛沒有半點講價的好習慣。
“公子您請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秦飛把匕首揣進懷裡,問好了去石湖的路開始往回走去。
石湖在秦飛模糊的記憶中大概也就七八里路的樣子,不是很遠半個多時辰就可以到達,他索性悠閒的漫步走着,一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一邊思考着以後的事情,儼然象來到一個陌生城市的旅行者。
轉過一條街走到一個叫回春堂的藥鋪前,但見圍着不少人在議論,申討,謾罵着什麼。
“這回春堂啊,太沒人性了,見死不救。”
“回春堂良心都被狗吃了呀!”
“你知道什麼,這唐磊本就差了回春堂二十多兩銀子,現在沒有錢還想來看病,回春堂也不是濟善堂呀!人家也要養家餬口的。”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秦飛稍微撥開人羣只見三個夥計模樣的用木棍追打着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高大彪悍男子,目測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比秦飛還高小半個頭,那身形就不是秦飛這種書生可以比的了。
夥計們的追打倒不如說是驅趕,估計彪悍男子也就是看客口中的唐磊也不還手只是左右躲閃。
幾個夥計眼見唐磊退到街中也不追趕徑直退了回去,回春堂前街口一個平板車上躺着一個四十多歲昏迷了的臉色蒼白的婦人,那個唐磊看了一眼婦人,心裡更爲着急,又往回春堂門口撲去,口裡哀求道:
“求你們救救我娘吧!”
三個夥計也不理會手持木棍迎了上去,舉棍便打,唐磊心一發狠三拳兩腳就撂倒了三個夥計。
不過看樣子這唐磊還是手下留了情,沒有下重手,畢竟他自己理虧有求於人。
唐磊也不管地上哀叫的三人繼續朝前走去。
這時一聲輕喝:
“站住!”
回春堂門裡走來一個五十多歲的掌櫃模樣的老人,身後跟了七八個手持棍棒的夥計。
“唐磊,我回春堂待你不薄吧,你已經欠下了二十五兩銀子了,要不是看在你還算忠懇,一片孝心的份上早就把你扭送官府了。”
唐磊一呆滿臉羞愧,但口中仍道:“王掌櫃......,求您再救我娘最後一次吧......。”
“唐磊,不是我回春堂不救你娘,而是你娘本是重症貧血之症,需長期慢補,這已經不是你目前的能力所能解決的了。”
“王掌櫃......。”
王掌櫃心一橫,舉手打斷唐磊,朝身後夥計說聲:
“帶去衙門吧!”
幾個夥計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