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父親正在樓上休息,我們一起上去吧。”尤娜站在二樓樓梯上,對陳玉峰說道。
陳玉峰順着樓梯,踩着樓梯上的,土耳其羊毛地毯,來到了二樓,地毯很厚,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柔軟的地毯,感覺很舒服。
陳玉峰和尤娜並肩而行,順着二樓的走廊右轉,又是一條走廊,地上都是鬆軟的地毯,走起路來來,悄無聲息。
怪不得剛纔尤娜過來,陳玉峰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兩人走了一段,走廊漸漸的變寬,兩扇大門,出現在陳玉峰的眼前。
“前面就是父親的房間了,陳先生跟我一起來。”尤娜緊走兩步,敲了敲大門。
隨着尤娜的敲門聲,左邊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個穿着中世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小姐,老爺剛剛醒,您可以進去了。”
“好的,謝了伊索叔叔。”
陳玉峰沒想到,尤娜見自己的父親,也這麼麻煩,還需要通報,陳玉峰感到有些好奇,這尤娜的父親,到底是何等人物。
進了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很大的山水畫,山水畫的旁邊,是一副中世紀的盔甲,銀色的盔甲,顯示着主人,高大的身材,還有一條約兩米高的長矛,立在盔甲的右手邊。
房間的面積大約有,三百多平米,只是客廳就有,大約兩百個平米,客廳中間擺放的,是一個長條八仙桌,兩邊是紅木椅子,陳玉峰差點以爲,自己來到了某個古鎮。
如果不是那幅,中世紀的盔甲,陳玉峰真的會以爲,自己在國內,某個旅遊的古鎮。
“陳先生,請隨我來。”尤娜說着,領着陳玉峰,朝客廳右邊的臥室走去。
尤娜輕輕的推開了臥室的門,兩人走了進去。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旁邊有傭人正在伺候他擦臉,老人精神不太好,由於長期不能行走,臉色有些蒼白,但是老人的眼神,依舊很凌厲。
“爸爸,這就是我跟你說起的,來自中華的陳先生,今天來給您治病的。”尤娜輕聲的說。
“陳先生,稍坐一會,我剛午睡醒來,先清洗一番。”尤娜的父親,輕聲對陳玉峰說。
尤娜把陳玉峰,領到臥室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稍等了一會,傭人把尤娜的父親,推了過來。
“陳先生久等了,我叫瑞恩,這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了,動作也慢,連頭腦也不靈光了。”尤娜的父親微笑着說。
陳玉峰站起來,笑着說道:“每個人都會有這個過程的,我們也有老的時候,瑞恩先生的身體,尚屬健康,我來爲您檢查檢查吧。”
陳玉峰說着,走到瑞恩身邊,蹲下去,揭開了瑞恩身上的毛毯,先用手指,敲了敲瑞恩的膝蓋反射,毫無反應。
接着陳玉峰按住瑞恩的腳倮,輕輕的扭動了幾下,之後陳玉峰右手搭在瑞恩的脈搏上,開始號脈。
“瑞恩先生的脊椎,第五節和第七節,都受過很重的傷,大約是在三年前,肋骨也斷過四根,分別是第五根,第七根,第九根,和第十三根。
肋骨折斷以後,還戳穿了肺部,其中有一小節,斷裂的骨刺,刺進了第七節脊椎中,導致先生失去行走的能力。”
陳玉峰一邊檢查,一邊把瑞恩的病情,以及受傷的部位,全部說了出來。
瑞恩一邊聽着,一邊點頭,臉上雖然帶着微笑,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震驚,尤娜曾說過,陳玉峰只知道自己出車禍,高位截癱,其他的一概不知,沒想到今天來,陳玉峰就像長着一雙透視眼,把自己體內的傷,全部看了出來。
瑞恩哪裡知道,自己隨便一想,還真猜對了,陳玉峰的確是用透視,把瑞恩體內的傷,看的一清二楚,比任何檢查,都直接清楚。
“瑞恩先生,接下來的治療,可能會有一些痛,您能忍得住嗎?還需要做一些前期的準備,估計得十天左右,在治療期間,您不能服用其他藥物,我不能保證,有百分百的把握,您願意治療嗎?”
瑞恩想都沒想就回答說:“陳先生,你只管治療就是,我都聽你的,我也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什麼都看的開了,而且我這個病,我一直以爲,根本就沒有復原的希望,我也看了不少的名醫,都素手無策。
陳先生醫術高超,能說有希望治癒,我已經喜出望外了,不敢奢求一定能治好,陳先生不要想太多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陳玉峰聞言呵呵一笑,這老頭說話,聽着就叫人舒服,這就是說話的藝術,人家說自己看開了,也沒想要希望,又說陳玉峰能有把握,醫術高超。
既捧高了陳玉峰,又有一層意思說,既然醫術高超,那就不會治不好,讓陳玉峰隨意施爲,這是在緩解陳玉峰的壓力。
簡單的一句話,其實包含的意思,真的很多。
陳玉峰也聽的出來,瑞恩話裡的意思。
其實陳玉峰這樣說,也是不想把話說滿,瑞恩這樣的狀況,跟肖思琪當初有些像,雖然想象但也不一樣。
肖思琪是腦部有血塊,壓迫神經,加上常年的憂鬱,氣血淤積,治療起來難度還大一些。
而瑞恩脊椎受創後,血脈斷絕,胸脯以下,全部失去知覺,其他的都還好,身體內部沒什麼問題,只不過瑞恩年紀大了,陳玉峰怕瑞恩,承受不住繁瑣的治療過程。
給瑞恩治療的方法,跟肖思琪的不一樣,當時給肖思琪治病時,陳玉峰的手法,還沒現在純熟,着實費了一番力氣。
現在給瑞恩治療,只需要用鍼灸,加真氣,先打通瑞恩的經脈,再把瑞恩虛弱的氣血給補足,之後用生肌去腐膏,塗抹在瑞恩的後背,催發藥力,修補瑞恩受損的脊椎神經,再用逍遙指推拿。
基本的治療過程就這麼多,說起來簡單,但是在治療過程中,不能有絲毫的閃失,脊椎部位很關鍵,總管人體的行動能力,瑞恩的胸部以下,都是癱瘓的,很脆弱。
再加上瑞恩年紀稍大,氣血虛弱的厲害,經脈也不見得能承受住,陳玉峰的真氣進入,這些都是問題。
而且用真氣進入脊椎時,會有一些疼痛,陳玉峰不知道,瑞恩能否忍受的住。就連施針時,也有可能出差錯,因爲金針要刺入脊椎深處,才能產生效用,穴位稍微偏斜一點點,就有可能產生,不可估量的後果。
所以陳玉峰預先跟瑞恩,交代了一下,這也跟醫院給病人,做手術時的做法一樣,病人對自己的病情,和即將接受的治療過程,也有知情權。
在陳玉峰看來,瑞恩是那種心志很堅強的人,雖然高位截癱數年,依舊沒有磨滅他身上的銳氣,從這點就能看的出,所以陳玉峰要把這些,告訴瑞恩。
“瑞恩先生,明天開始給你正式治療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一早您起牀後,先在浴盆裡,沐浴以後再開始,對治療有幫助,也能夠促進血液的循環。”
“好的陳先生,今晚你就別回去了,叫尤娜給你安排好住處,有什麼需要你只管說,我就不陪先生了,人老了容易累,精神也不好,說幾句話就不行了,陳先生自便,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瑞恩說着打了個哈欠。陳玉峰跟尤娜一起,離開了瑞恩的房間。
本來陳玉峰還想跟瑞恩,聊聊那幅壁畫的事,看到瑞恩的樣子,陳玉峰只得作罷。
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可以先跟尤娜聊聊,就是不知道,尤娜知不知道這些事。
想到這裡,陳玉峰說道:“尤娜小姐,我剛纔在樓下,看到客廳頂上的,飛天壁畫,跟中華的莫窟壁畫,很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中華那邊的仿製品。”
“陳先生對古董也有研究?這是我祖父留下的,是不是仿製品,我也不是很瞭解,我祖父當年,去過中華,對中華的文化很癡迷,加上我父親,也是中華迷,所以家裡纔有,這麼多的中華古董,當然有很多,都是祖父和父親,在拍賣行購買來的。”
“那就難怪了,我說怎麼這裡,這麼多中華古風的物品呢,原來你父親是中華迷,我剛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到了中華古城呢。”陳玉峰點了點頭,心裡也隨之釋然。
中華被列強侵略的年代,不止是損毀了很多寶物,也被盜走了很多,但是到了別人的手裡,你說是自己的,比人也不會認,這就是國力的差距。
當年的中華,國力不如他們,科技不如他們,武力不如他們,泱泱大國沒有,過硬的武功,別人怎麼會不欺負你,想當年明園,裡面匯聚了多少奇珍異寶,有很多在今天來說,都算的上是神器,可是經過那一場曠世的洗劫後,多少中華人至今提起,仍然唏噓不已。
國人唯有自強,才能站立在世界之林,不被欺辱笑傲羣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