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眼鏡還坐在地上,一聽這話,悄悄擡眼看了看,見大家都在注意着走來的那些警察,自己連忙打了個滾兒,跑進了人羣。
一個大人被一個小孩兒打倒在地,丟臉!怎麼還有臉繼續坐在地上。
葉塵聽見有人說警察來了,便不再準備繼續去打人了,剛扭頭向門口看去,就見得人羣開波逐Lang,幾個警察紛紛走進來。
一個帶有粗聲大氣的人說道:“怎麼回事?是誰在這裡面鬧事?咦,齊霜,你也在這裡啊?”
齊霜點點頭,兩人見過幾次面,明顯他們認識。
其實警察能夠來,完全是齊霜一手操作的,當時害怕葉塵受到傷害,就讓自己認識的一個小護士去警察局報案了,警察局距離醫院並沒有多遠,因此警察才這麼快就來到醫院警。但警察來的時候,葉塵基本上已經把對手打得差不多了。
院長急忙搶上前去,繞過齊霜,迎接這些警察。
領頭的警察是一個模樣精明的瘦高個,身後的幾個警察站在他的旁邊,拉開一定的距離,看來對他是有些尊敬和敬畏的。
“這不是劉隊長嗎,好久不見,上次的事情已經麻煩您了,這次又是您來出面,真是過意不去。”院長立刻滿臉堆笑的上來套近乎,一副八面玲瓏的模樣。
院長表面上是樂呵呵的,心底下卻是在後悔自己的大意,沒料到齊霜竟是讓人找來了警察。但一切已經無濟於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位姓劉的年輕隊長卻似乎不買他的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生硬的對他說道:“我們要辦案子,麻煩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嗎?”劉隊長的意思是你真沒有眼力勁,院長怎麼可能不知道,像模像樣地遞出根菸。
劉隊長推開院長遞上香菸的手,根本不聽他天花亂墜地在那裡溜鬚拍馬,徑自走到葉塵面前,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與衆不同,英氣勃發,再看旁邊的孫茹,英姿颯爽。
好一對金童玉女!
然後劉隊長又看了一下眼鏡二人所拿的拖布杆子最後,又走到葉塵的面前,問道:“你打的人?”
葉塵點頭道:“沒錯,是我打的,不過那兩根拖布杆子,是他們的。”葉塵指着眼鏡和另一個被葉塵打的人。
劉隊長點了點頭,深深地地看了葉塵一眼,對他能夠一挑二的行爲有些不信,尤其是對方手裡拿着東西。但一些必要的程序還是要做的。便硬聲道:“你跟我走,還有那幾個打架的都一起來。”
院長見隊長沒有對自己說話,臉色有些不悅,好歹也是一院之長,卻被人當作空氣,如果不是警察的關係的話,早就給轟走了。
秦首見警察來了,立刻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自己的算計之外,冷汗涔涔,想着辦法圓謊。
那個被打敗的兩人象找到了組織和親人,也會察言觀色,知道爲首的那個人是隊長級別的職務,哭喪着臉道:“隊長!這小子他欺負人!”說着,便要添油加醋地解釋一番。
“欺負你們?呵呵,開玩笑的吧?”隊長不相信地說道,兩個人對付一個孩子,而且還向自己報冤,這不是笑話麼。
劉隊長看着捱打地這兩個人的膿包樣,冷哼了一聲,壓低聲音對自己的手下說道:“把他們幾個帶到警局去,這裡人太多,不方便調查。”
手下人服從命令,來到眼鏡和另一個被打的人身邊,準備把這幾個人帶走。
“別啊,劉隊長,我們真的是被這個小子打的,不信你問秦首醫生,他最明白事情的經過。”眼鏡小心地說着,沒辦法,現在寧可得罪了院長侄子也不敢對警察說假話,自己的利益大於一切。
秦首眼神發冷,沒想到平時對自己貼屁股的幾個人都臨陣倒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狗東西,我平時白白對你們好了,到頭來你們來背叛我,行!看我不廢了你們兩個的!”秦首咬牙切齒道。
院長見事情有些不妙,想找個話題圓過去,把他的侄子拉到一邊,問道:“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啊?劉隊長可不是什麼好說話人,一會兒你要實話實說,不可掩蓋事實,這樣你才能用苦肉計躲過這次的災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齊霜的身份!小就知道給我惹事!”
院長即便是一個痞子,也要對警察忌憚幾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一個院長,如果跑了或者犯了什麼案子,還不來個全國通緝?那樣自己的日子將會生不如死,整天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
院長任職多年,每年的金錢鈔票沒少撈,怎能不爲自己的後路着想。
秦首還要說話,卻被院長一個巴掌扇過去,院長怒道:“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什麼便宜都想佔,這次竟然把便宜佔到齊霜護士長身上了,你要我說你什麼好?”院長一語驚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劉隊長。
齊霜被氣得夠嗆,本以爲自己可以把事情壓下去,看來院長不允許啊,這下子全院的人都知道齊霜被人凌辱了,還怎麼在醫院繼續呆得下去。
秦首捂着臉,不解地看着院長,剛想喊出聲,卻被院長眼睛一瞪,把話嚥進了肚子裡,他已經有些明白院長的意思了——苦肉計!
齊霜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這下在醫院呆着已經沒有必要了,乾脆,連平時穿的衣服都不換了,直接穿着白大褂,青着臉,朝醫院外面走去。
劉隊長一揮手,手下帶着葉塵和其他幾人走了,孫茹跟在葉塵的身後,目光復雜地看着葉塵,然後加快速度,向前面的那批人追了上去。
“看什麼看,你們都給我回去工作,孃的!”院長拉下那張老臉,對還在看熱鬧的人冷聲喝道。
………
此時人們都聚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裡,等着審訊。
“你們都等一等,稍後局長會來對你們進行審訊。”一個警察局裡面的幹事把一個本夾子放在審訊室的桌子上,衝了幾杯咖啡,放在這幾個將要被審問的人的面前,對衆人說道。
葉塵眼角的餘光一掃,卻是看到被自己虐了一頓的秦首身上。
秦首渾身一哆嗦,不敢正視葉塵的眼光,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葉塵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影響,可能是被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擺了一道,害怕了。
“你等着,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的親戚是院長,呵呵,我的親戚比你的還要大!”齊霜對秦首冷笑一聲,自己在醫院呆不下去了,但是可以轉行啊!自己的高等學歷在那擺着呢,在哪裡任職都會有人要的,更何況還是一個美女。
齊霜惡狠狠地盯着秦首,如果現在這裡面可以打人的話,齊霜第一個衝上去,脫下自己的高跟鞋釘在秦首的身上,這隻能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了,因爲此時審訊室中又有一人走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公安局的局長,只見這個局長並沒有穿警服,而是一身便裝。年齡看起來也就是在五十歲之間,容光煥發,很精神,嘴角帶着微笑,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樣子。
見到局長,齊霜眼中復仇的怒火更多了,她現在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一下子就衝到局長的身邊,指控秦首的禽獸行徑,但是,她忍住了,她很想知道局長會怎樣爲自己解氣。
秦首見到局長後,瞳孔猛地一所,現在已然無力迴天,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刮子,當時怎麼就那麼衝動,得罪了齊霜,這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玫瑰花。
“好了,下面我們就要開始聞訊了,爲避免有人串詞,我們採取一人一問制。首先就是這兩個拿着拖布杆子卻被人打了的兩個醫生吧,你們兩個誰先來?”局長看着眼鏡和另一個被也很收拾的人,問道。他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齊霜的臉上,發現齊霜臉色很不好,作爲一個局長,很輕易地猜測出在齊霜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一個被詢問的是眼鏡,按照規定,每個人被詢問都是在被監控的情況下的,也很從監控器裡面看到眼睛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心裡感到好笑,看到別人如此緊張,葉塵也是一陣恍惚,自己在以前不也是這樣麼?遇到什麼事情總是猶豫不決,最後選擇了輕聲,想想自己那時的所作所爲,都有些傻,幸好回到了過去,又可以開始了重新的生活。
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眼鏡從裡面走了出來,偷瞄了秦首一眼,之後立馬把目光放到別處,不敢再去看秦首。
看來,眼睛已經把一切事情和盤托出了。
和眼睛一起毆打葉塵的那個人隨後被叫了進去,不一會兒也出來了,跟眼鏡的狀態差不多,同樣說出了實情。
“葉塵!”這次,是局長親自出來叫了一聲葉塵,即便是被審問,看來待遇還是有差別的。
葉塵從容地走進審訊室,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一臉從容平淡,自己沒有犯什麼錯誤,還救人於水火之中,即使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的吧?
“姓名?”坐在椅子對面的局長問道,局長拿着筆,在記錄着什麼。
“葉塵。”
“年齡?”
“14歲。”
聽到這裡,局長擡起頭,看了一眼葉塵,葉塵的眸子很清澈,像無底洞一般。
一個14歲的少年,能把別人打傷,只能說明這個少年非同一般,這下倒是勾起了局長的興趣,乾脆,也不作筆錄了,直接切中要點去問。
“你能說說當時發生的事情麼?不用擔心,我是齊霜的父親齊名遠。”
葉塵愣住了,這才明白當時在病房中的時候齊霜爲什麼會說她的後臺比秦首的還硬,原來,她的老爹是局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