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趙虎的臉上,把他打得身體一彎,顯些載倒在地上。
只一下,趙虎的臉就腫得跟饅頭似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可見這一把掌的力量有多大。
可是趙虎根本不敢用手去捂,更不敢張嘴喊疼。
他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腰彎得幾乎觸到膝蓋,反而渴望老闆再打他幾下。
因爲他很清楚薛仁義的爲人,只要他還會發脾氣,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還有利用價值,否則早把自己幹掉了。
在他身後,站着三名青年男子,一個個垂着腦袋,雙腿打着寒顫,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
房間中,一名五十多歲、帶着金絲眼鏡的消瘦男子,正在不停地來回地走動着,他不時轉過頭,在地上的死屍上看了一眼,溫文爾雅的臉龐上瀰漫着濃烈的怒氣。
“就這麼死了!你們可知道我爲了籠絡他,花費了多少心血!”薛仁義停下腳步,鏡片後陰鷙的目光,銳利地盯着趙虎等人怒道。
“老闆,對不起!”趙虎的腦袋垂得更低,誠惶誠恐地說道。
而此時,一個竊竊的聲音在房間中的角落裡傳來:“爹,這件事是我讓趙虎他們做的,你要罵就罵我吧!”
薛仁義看了一眼萎縮在牆角的兒子,悶哼了一聲沒說話,轉而對趙虎道:“沙天望是怎麼死的,把經過講給我聽!”
“是,老闆!”趙虎嚥了口唾沫,在薛仁義如響尾蛇般狠毒的盯視下,緊張地把沙天望與魏強對打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是說那個叫魏強的人只是推了他一下,他就死掉了?”聽完後,薛仁義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爲他很清楚沙天望的實力,這傢伙年輕時可是職業拳擊手,殺人如麻,在黑道中也是一位響噹噹的悍將,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揹着窩藏通緝犯的罪名,把沙天望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但沒想到,這麼一位狠角色,竟然無聲無息地就被一名中學生給幹掉了!
薛仁義不是痛心沙天望的死,像這種人就是死一百個,他也不會掉半滴眼淚。他惱火的是,這王八蛋還沒有爲自己出力,就這樣死翹翹了,就等自己的投資完全打了水漂,哪能甘心?
“老闆,我們還覺得奇怪呢。”趙虎回憶着當時的打鬥情景,很想不通地說道:“我們當時看的很清楚,那個中學生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沙天望完全可以輕鬆地解決他的性命。但不知怎麼的,魏強一把他推翻在地上,沙天望就也起不來了。他死的非常突然,先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薛仁義是醫生出身,聽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蹲褲襠子,纖細靈活的手指,在沙天望的屍身上細緻地來回摸索起來。
沙天望的瞳孔突出的極爲厲害,幾乎整個都掉出了眼眶,周圍的視網膜全都被血絲染紅了,模樣十分猙獰。
薛仁義雖然不懂武術,但對於人體的結構極爲熟悉,沙天望這種死
狀,很像是腦部受到重擊,使血液衝擊視覺神經造成的。
可是觀查了許久,在他身上卻找不到一點傷痕。
就在他百思不解時,按在沙天望左胸的手指,突然觸及到一個奇怪的異狀。
用力按下去,沒有受到一點阻力,彷彿裡面的肌肉全部融化掉了,軟軟的,如同在按一團棉花。
“拿把手術刀來!”薛仁義吩咐道。
一名手下立馬奔出房,很快捧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遞給了他。
“老闆,要不要戴手套?”趙虎見他做勢欲扎,馬上示好道。
薛仁義沒理他,將刀尖抵在沙天望的心臟位置,緩緩地紮了進去,然後下向滑出一個長長的大口子。沙天望早已死透,血液已經冰冷凝固,只是滲出了少許的粘稠的黑血,一流出體外,便很快就凝固在了肌膚上。
“絲!”隨着傷口的逐漸擴大,沙天望的內臟完全暴漏了出來,一看到他體內的恐怖情景,在場的衆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只見沙天望心臟部位的肌肉和血管,竟然變成了漆黑一片,有幾條血管明顯萎縮變形,似乎被火烤過一樣。
“他是被電死的!”薛仁義扔掉手術刀,臉色十分難看地發表了結論。
“對了!”趙虎一拍大腿道:“老闆,我記起來了,沙天望當時似乎說過一句話,好像在說‘見鬼,這小子會放電’!”
“會放電?”薛仁義疑惑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是的,老闆,我們當時也聽到了!”另外三名手下,也紛紛做證道。
薛仁義沉思片刻問道:“你們好好想想,那小子手裡有沒有帶什麼工具?比如會放電的那種。” ωωω☢ttka n☢C O
四人都仔細地回想了一遍,搖搖頭道:“這個……好像沒有!”
薛仁義重重地哼了一聲,厭惡地看了四人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四個出去吧,把沙天望的屍體處理掉。記住,做的乾淨點,別留下尾巴!”
“是,老闆!”四人擡直沙天望的屍體,像被大赦的囚徒般,急叢叢地溜出了房間。
“好了,接下來說說你的事吧!”薛仁義坐在自己的辦公椅子上,陰毒的表情在他臉上消失不見,嚴厲地望着薛勇超,恢復了平時溫文爾雅的慈父形象。
“我……我就是……就是想教訓教訓他?哪知會這樣呢!”薛勇超戰戰兢兢地站在父親面前,根本不敢擡頭去看他。
“爲了什麼事?”薛仁義問道。
薛勇超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是爲了女人,纔跟魏強結的仇,那樣肯定會遭到父親的責罵和訓斥,可是在薛仁義似乎可以透視他心靈的精幹目光下,知道瞞不過父親,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道:“爲了……爲了表妹。”
說到這裡,他鼓起勇氣,擡起頭,堅決地說道:“爹,我……我喜歡錶妹,不想讓別的男人碰他!我只想教訓那小子一下,誰知……爹,我錯了。”
薛勇超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以他對父親的瞭解,聽完自己的解釋後,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因爲父親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因爲兒女情長的小事,做出錯誤的判斷和行爲。
可是出乎薛勇超的意料,薛仁義聽完後,只是輕輕地冷哼一聲,自嘲而陰鬱地說道:“這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理智已經告訴你,你是不可能和露露在一起的,卻還是做出了這種愚蠢的行爲。沙天望死了,我一點也不心疼。我失望的是你。”
“爹!你,你不怪我?”薛勇超見父親沒有生他想上表妹的氣,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
看到他喜於顏表,薛仁義重重地哼了一聲,恨鐵不成剛地嘆息道:“勇超,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因爲女人攪亂自己的思維和行事準則。女人,就是一件附屬品,你玩玩可以,千萬不要投入自己的感情。況且露露還是你的親表妹,你喜歡她又有什麼用?難道還想娶了她不成?”
薛勇超的臉頓時苦了下來,無法自拔地說道:“爹,我知道,可是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歡她,想……想跟她在一起。”
“你只是想上她對不對?”薛仁義盯着他看了一會,冷笑道。
“啊?”薛勇超臉紅了起來,沒想到竟然被父親看穿了,僅存的羞恥心,令他無比尷尬地垂下了頭。:“爹,我……”
“好了,不用解釋。”薛仁義擺手阻止了他:“你的這點破事我不管。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後做事,一定要動動腦子,殺人只是最低劣的手段。以後你的敵人會很多。你不可能把他們統統殺光。兵不血刃,卻能將敵人徹底搞垮,這纔是上上之測。逞勇鬥狠,只是匹夫之勇,成不了大器。”
薛勇超心裡非常開心,這說明父親並不反對他去搞表妹,馬上答道:“爹,我記住了。以後我會用腦子對付敵人,不會再這麼魯莽了!”
薛仁義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兒子一向聰明,但畢竟還是年輕,性格容易衝動,一牽扯到感情的上事,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關於那個魏強,既然已經結了仇,就按你原來的意思去辦吧!”薛仁義有心通過這件事鍛鍊一下兒子的處事能力,於是又提醒道道:“還是那句話,不要給自己留下把柄,對付敵人的招術有很多,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了!”
“爹,我明白了!”薛勇超受此鼓勵,意氣風發地握緊了拳頭:“魏強,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還有,在學校儘量和宋飄絮打好關係!她畢竟是宋百萬的女兒,也是你的乾姐姐。和她的關係處好,對你的未來大有好處!”薛仁義笑了笑。
爲了給兒子的未來鋪路,薛仁義可謂機關算盡,把十年之內的關係網全都算計到了。特別是關於和宋家結親這件事,一直都是他最引以爲豪的策略。
本來他也沒想過要讓兒子娶宋飄絮做老婆,哪知宋百萬還真給面子,最後竟然只生了宋飄絮這一個閨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