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起來啊,你不是很囂張嘛!”郭偉還在一邊叫囂着。
魏強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別說逃出去,現在真的是爬都爬不起來了。這個時候,他心中就在暗想,到底要不要使用電能呢?
他知道,如果不使用電能,別說北崗區的地盤保不住,就是自己和呂武德的性命,都可能會交待在這裡。
可是如果使用電能,現場這麼多雙眼睛盯着,自己的秘密再也無法隱瞞下去。
未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魏強簡直不敢想像下去。或許自己將會成爲同學和朋友們眼中的另類,被他們當怪物一樣看待。
甚至經過傳播之後,還會被某些別有用心的個人或者組織知道,把他抓起來當成小白鼠一樣研究。
到那時,自己平靜的正常人生活,將會被徹底打亂,自己的家人也將永無寧日。
怎麼辦,怎麼辦?
魏強還在猶豫不決,從郭壯從始至終,都在用怪怪的眼神望他這一點,就可以猜測的出,自己的亂用電能,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懷疑。
這些人不僅是郭壯,郭偉、阿興,甚至還包括宋飄絮。
魏強心裡清楚,以前之所以沒有“露底”,完全是因爲這些人的慣性思維方式,把他的電能當成了放電工具,而沒有往異能上去想。
但這一次再使用電能,就算再怎麼掩飾,也不可能瞞得過他們。
早知這樣,在來的時候,自己就該隨便拎件工具了。那樣的話,就算被人懷疑,也可以把自己的電能解釋成某件“高科技”,可現在卻已經爲時已晚。
魏強看着地上躺着的呂武德,心裡想,自己完了也就算了,現在連兄弟的命也搭上了。此時,呂武德正爬在他身邊不斷地呻吟着。
他的整個眼眶都腫起來了,那張黝黑的臉龐整個都變形了,被上面的鮮血覆蓋着,身下也是一灘血,不知道是哪裡受傷了。
見到魏強在打量自己,呂武德笑笑說:“強哥,最後跟你一起打一場,真爽啊。”
魏強咧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心裡還在糾結着,要不要使用電能這件事——他突然很恨自己的性格,父親罵的對,自己的性格太墨跡了,在這生死關頭,竟然還前怕狼後怕虎、拿不定主意,簡直就像個小娘們一樣、一點也不爽快。
要是換成長毛和呂武德,估計早就大發神威,把這些人電的哭爹喊娘了。
“喂,你他媽的到底認不認輸啊,別躺在地上裝死。”郭偉指着魏強的臉叫道。
“媽逼的,有本事今天弄死我,只要有一口氣,我咬都咬死你!”呂武德盯着郭偉兇惡地罵道。
“操,還在這裡嘴硬!”郭偉走到呂武德的面前,擡起腿,在他身上狠狠地踢兩下:“再吊啊,怎麼不弔了啊,剛纔不說什麼啊,要咬死我啊啊?”
“呸!”呂武德一口血吐到了郭偉的身上。
郭偉大罵了一聲,彎下腰拎着呂武德的衣服,噼裡啪啦就是兩個響亮的嘴巴子
。
“哈哈!”呂武德已經疼麻木了,這時反而不覺得疼了,揚着滿是血水的臉,面目猙獰地大叫道:“爽,再來抽兩下。”
“啪!”又是一記耳光抽在呂武德的臉上。
呂武德視死如歸的爽氣,讓魏強的優柔寡斷的心中,突然像煮沸的開水般,劇烈地震盪起來——他轉過頭,向窗外望去,夜色籠罩着整個天幕,烏雲翻滾,犀利的寒風吹打着半開的窗戶,發出一陣“啪啪”的響聲……
魏強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感覺血液在急速地涌動,掌心中開始滲出汗水,深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未知的力量。
魏強知道,這種力量不是什麼新的異能,而是每個男人體內都帶有的血性和豪氣。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句蒼涼悲壯的詩句開始在他腦中不斷地響起,就像一記人生的警鐘,讓魏強突然生出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
他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但可以感覺得到,在烏雲密佈的天穹中,有一雙無比巨大的“天眼”,正在俯視着他。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種“要比天高”的強大斗志。
“被人知道又如何,既然已經無法平靜的生活,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魏強的神識像被注入一股嶄新的生命力,突然間頓悟了。
老天爺賜予自己強大的異能,難道只是讓自己做一名畏首畏尾的縮頭烏龜?
既然做不成快樂的小鳥,那就做一頭翱翔於天地間的雄鷹吧!
沒人知道,此時外表無比平靜的魏強,心田中卻泛起了滔天巨浪。
對,他不想再退縮,不想再隱瞞,他不要做世俗律法的遵守者,而要成爲超越所有法規的絕對存在,他要把所有敢於阻擋他的人,全都死死地踩在腳下,讓他們在自己的腳下搖尾乞憐、卑微地顫抖……
體內那條還十分弱小的金龍,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要與天地爭雄的霸氣,它的龍身越轉越快,搖頭甩尾,龍頭高昂,不斷髮出只有魏強才能聽到的清嘯龍吟聲……
“哼哼!”就在郭偉死命抽打呂武德的時候,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魏強,突然發出了一陣冷冷的怪笑聲:“郭偉,你很喜歡打人是不是。來,也來抽我兩下,讓我也跟着爽一爽!”
“操!”郭偉轉臉看着魏強,見這小子還在衝自己邪笑,眼中頓時浮現出了惡毒的恨意,然後頓在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胸前帶血的衣襟。
“小比,你不是在一中很囂張嗎,今天看我怎麼折磨你!”郭偉早就恨死了魏強,說着,揚起胳膊,啪的一聲,在他臉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魏強的臉上頓時浮腫起來,可是他還在笑。
他要用劇痛和羞辱感來刺激體內的殺意,爲了使自己沒有退路、從而沒有牽掛地放手一搏,今天必須有人爲此付出殘酷的代價。
而郭偉不幸被他挑中,勢必成爲他邪皇人生的第一個踏腳石。
“不要再打了!”當郭偉再次揚起手的時候,站在他背後的阿興突然叫道:“打人不打臉,既然他已經認輸,那就放了他們吧!”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了看郭壯,用眼神徵求他的意思。
“哥,不能放他!”郭偉丟下魏強,站起來說道:“這傢伙一走,就等於放虎歸山啊,如果他出爾反爾,咱們也拿他沒辦法!”
郭壯看了魏強一眼,心裡也有些猶豫。
是啊,魏強雖然是忠義堂的老大,但在道上所有人的眼裡,長毛纔是真正的老大。再者說,長毛服不服他還是未知數呢。
萬一這傢伙跑掉之後,來個死不認賬。或者長毛根本不承認這個賭約。那今天自己搞這麼多事,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嗎?
“誰說我認輸了?”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中,渾身都被血染紅的魏強,又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握緊拳頭看着阿興道:“嘿,當兵的,聽說偵察兵一下子能劈開四塊磚頭,不知道你這個怎麼樣。來來,咱們再打一場!”
看着魏強挑釁的目光,阿興不由得擺了個散手的架子,但是身子卻不往前衝。
“喂,阿興哥,上去抽他呀!”郭偉見阿興不動手,忍不住在後面大叫道。
只見阿興忽然把手垂了下來,低着頭一轉身,走到了郭壯的面前:“這場我不打了,他媽的,要是打了他,我出門要遭報應的。大壯,算了,你
人都打了,叫他賠你錢算了。還打什麼打,你偏要把人家往絕路上逼嗎?”
郭壯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的對着阿興說:“我往絕路上逼他?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同情心了!”
“就是,阿興哥,說好你們單挑的,你現在退出,這叫什麼意思!”郭偉也生氣地叫道。
阿興根本不去理會郭偉,仍然看着郭壯道:“大壯,你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你很講義氣,做事也光明磊落,可是現在呢,混的越來越亂了。你們野狼幫想去搶地盤,就明槍真刀的去搶,綁架人家算怎麼回事!”
“我怎麼做事,不用你來教訓我,你到底打不打!”郭壯暴怒,一把抓住阿興怒吼道。
“跟你講,我情願跟魏強這樣的人上戰場,這種人做兄弟,我放心!”阿興一把推開他的胳膊,臉色也有些難看道:“大壯,做爲兄弟,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都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和付海濤那傢伙混在一起了,他會害死你的——你好自爲知吧!”
“你!”郭壯瞪着阿興,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部隊幫我聯繫了北崗發電廠的工作,下週我就過去,我先走了。”說完阿興頭也不會的往門口走。
“你給我回來,他媽的,信不信我抽死你!”郭壯在後面氣得大罵道。
“哼,你要是覺得你今天這點人能攔得住我的話那你上啊。”阿興捏了捏拳頭,看着魏強二人說道:“你以爲我對付他們兩個,需要用這麼長時間嗎?我只是看他們兄弟那麼講義氣,實在不忍心下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