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既然天鳴要去,那你就跟他一路吧!”丁玉落將眼神收了回來,淡淡地對陳白露說道。現在,丈夫還生死未卜地關在檢察院,丁玉落的心裡雖然懷疑,但一時半會還真沒心思來管陳白露與蕭天鳴的事。
“玉落、天鳴、白露,吃飯了。”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辛念若喊吃飯的聲音。
“去吃飯吧!”丁玉落看了陳白露一眼,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飯廳走去。
“哦!”陳白露趁母親走在前面,看不見身後的情況,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蕭天鳴一眼,嘴脣微動,用脣語說道,“都是你,我媽都懷疑我們的關係了。”
蕭天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懷疑就懷疑唄,反正遲早會攤牌,早一點兒知道,晚一點兒知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由於受到陳康明事情的影響,辛念若雖然做了一桌的好菜,但其他人的胃口卻不是很好。尤其是丁玉落,隨便刨了一碗飯便下桌了。蕭天鳴見丈母孃的胃口不好,自己也沒有敢多吃,在辛念若的“勸說”下,勉強地添了一碗,也跟着下桌了。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蕭天鳴要去接觸對方的小蜜,事先自然要對她做一番瞭解了。
那個潛逃的財務總監叫周國濤,今年42歲,長得倒是人模狗樣、周吳鄭王,爲人貪婪,心胸狹窄,不過專業能力卻是厲害,在做賬方面絕對是一把好手,早年在美國加州大學拿過碩士學位。蕭天鳴把他歸結到了“有能力的小人”這一類。
周國濤的妻子叫徐梅,不過在三年前離婚了。現在,徐梅帶着兒子周偉平在新加坡生活,日子過得倒還真是不錯。
“你這些資料是從哪裡找的?”陳白露越看越驚心,不由得朝旁邊的蕭天鳴問道。
“你當我們綠水山莊的情報系統是擺設啊!這些人都不是國家領導人,要翻他們的底子還不容易。”蕭天鳴朝陳白露微微一笑,繼續看了下去。
周國濤在公司的秘書,同時也是他的情人許娥,今年25歲,三年前大學畢業進入公司,被周國濤看中調到身邊當秘書,隨後發展爲生活上的“秘書”,先居於本市的紫金花園小區。許娥長着一雙勾魂眼,身材高挑,是那種處在人堆裡都能被人一眼發現的人,難怪周國濤會看中她。除此之外,許娥還是一個“牌神”,平時除了健身之外,就是打麻將。這幾天,公司出了事,許娥不用上班,每天下午都會到小區旁邊的茶館打麻將,雷打不動,不到晚上吃飯的時間絕不會提前離開戰場。
蕭天鳴看到這裡,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眯着一隻眼睛朝一旁的陳白露說道:“親愛的,本帥哥似乎想到了一個更容易的法子。”
陳白露帶着蕭天鳴很快便找到了紫金花園旁邊的茶館。
“應該就是這個茶館了。”蕭天鳴看了看門上的幾個大字——同一個世界,轉頭朝陳白露笑道,“這個茶館的老闆還真是有意思,把奧運的主題直接做了店名,聽起來倒也順口。”
陳白露現在可沒有蕭天鳴這麼好的心情,白了他一眼問道:“我們現在就進去?”
“嗯!”蕭天鳴看了陳白露一眼,有些擔心地問道,“白露,那個女人不認識你吧?”
“我和她又沒有見過面,她怎麼會認識我。”陳白露眼角緊縮,柳眉倒豎地看着蕭天鳴問道,“你千方百計地不讓我去,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小蜜了吧?”
“我的品味沒那麼差吧?”蕭天鳴見陳白露這個時候還不忘吃過乾醋,不禁苦笑道,“我這不是害怕那個女人把你認出來,壞了救二叔的大事嗎?既然你說是,那我們進去好了。對了,我還有一點必須提醒你,你待會兒見到她,可千萬不能流露出什麼情緒,讓她懷疑到我們的身份。”
“囉嗦!我是一個不識大局的人嗎?”陳白露沒好氣地朝蕭天鳴翻了翻白眼,不小心卻看見許娥從遠處走了過來,不禁小聲地提醒道,“她過來了。”
“我看見了,我們進去吧!”蕭天鳴擁着陳白露走進了茶館。
茶館的老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正坐在櫃檯旁邊嗑瓜子。她見蕭天鳴和陳白露是生人,年齡又比較年輕,還以爲他們是進來找人的,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搭理他們。等到許娥走進來的時候,老闆這才熱情地走了過來。
“小許,你來了啊!”許娥是這裡的常客,老闆自然對她熟絡了。
許娥拽下墨鏡,臉上掛着一絲微笑,環視了一週的情況之後,朝老闆說道:“劉姐,你今天的生意似乎不怎麼好啊?”
“誰說不是呢!你們這些白領金領都忙着上班,自然不會每天來照顧我的生意了。”劉春紅帶着苦笑向許娥訴苦道,“小許,你今天要玩不?”
“我不玩來你這裡幹什麼。怎麼,這裡沒人?”許娥朝劉春紅問道。
“人倒也是有,只是很多玩不了你們這麼大。”劉春紅爲難地說道,現在確實湊不夠一桌,但又不想失去許娥這個大客戶,“我幫你聯繫張老闆他們。”說着,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劉春紅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顯然沒有聯繫到人。
許娥失望地看了一眼對方,淡淡地說道:“算了!今天既然沒人,那我去逛街了。”
劉春紅眼見許娥這條大魚,急忙開口喊道:“小許,別忙着走啊!我再打個電話試試,說不定對門那個王總有時間呢。”
劉春紅剛拿出電話,準備要打電話,只見門外走來了一個禿頂、年齡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
“劉姐,你這裡有沒有人啊?”一見對方走過來,劉春紅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笑呵呵地說道,“曹總,瞧你說的,我和小許不是人嗎?”
“那也不能讓我和小許玩二人轉吧?”那個叫曹總的男人一邊說道,一邊轉頭看向許娥,色迷迷地笑道,“兩天沒叫,小許又長漂亮了。”
許娥這兩年跟着周國濤見識了許多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懵懂的大學生了,心裡雖然對對方的笑容很厭惡,嘴上卻輕描淡寫地說道:“還好啦!我可比不上曹總這麼逍遙,一邊玩麻將,一邊賺大錢。”
劉春紅知道許娥不怎麼待見這個曹總,怕他們兩人傷了和氣,從而影響自己的生意,趕忙打圓場道:“你們一個越來越漂亮,一個越來越有錢,就我這個老婆子還守着這間茶館,沒啥進步,整天拖社會的後腿。”
“劉姐,你到底能不能安排人啊?沒人的話,我就走了。”許娥不耐煩地催促道。
“曹老闆、小許和我三缺一,還差一個人啊!”劉春紅說着,視線不禁落在了蕭天鳴和陳白露的身上,開始打量起兩人來。
剛纔沒太注意,以爲他們只是進來找人的,劉春紅現在這麼一打量,這才發現蕭天鳴和陳白露的穿着都是名牌,不禁走過去朝兩人問道:“帥哥、美女,你們這是來……”
“你這裡是茶館,我們自然是來打牌的了。”陳白露沒好氣地說道。
劉春紅賠笑道:“以前,我好像沒有見過兩位,兩位應該是頭一回光顧這裡吧?”
“那倒是!我們以前在河東街那邊的天一茶樓打牌,只是那邊現在在裝修,我們只好來你這裡了。”蕭天鳴笑着解釋道,“老闆,你這裡有人嗎?”
劉春紅在這裡經營茶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這個城市的茶館分佈倒是很熟,情知蕭天鳴所說的那個茶樓這兩天確實在裝修,也不疑有他,接着又對兩人問道:“不知道你們打多大的,一個人上還是兩個人上啊?”
“一個人!不知道你們這裡打多大的?”蕭天鳴向劉春紅問道。
“我這裡的客人有很多,小的有打一塊的,大的有打五十的。不知道兩位……”劉春紅看蕭天鳴和陳白露應該是學校裡的學生,想必打得應該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十塊錢。
不料蕭天鳴卻說道:“一塊到五十都沒問題,關鍵是找牌品好的人。我們最討厭那些輸點錢就罵罵咧咧、唧唧歪歪的人。”
“這個……你們放心,我茶館裡的客人都是有牌品的人。”劉春紅見對方的口氣這麼大,不禁想將他們湊合到許娥這一桌來,心裡卻擔心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到底有沒有錢。別打到一半說沒錢了,那太真是掃興。
蕭天鳴哪會不懂對方的顧慮,笑着說道:“你是擔心我們沒錢是吧?”
“不,不,不,小兄弟,你可別誤會。”劉春紅嘴上不承認,眼睛卻望向陳白露背的那個皮包。待陳白露亮了一下里面的錢,心裡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