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鶴轉過頭來,望着拉着自己手臂的年輕人,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年輕人臉上露出笑容,鎮靜的自我介紹道:“紀天宇!”
嶽鶴問道:“紀什麼雨?沒聽過!你有什麼事嗎?”
紀天宇笑道:“老爺子,你休息一下,待晚輩替您接一掌!”
嶽鶴驚疑不定的望着紀天宇說道:“年輕人,這傢伙看上去很挫,但實力非同小可,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犯不着賠上一條命。”
紀天宇微微一笑,說道:“無妨,這是我跟他們之間的私事。”說完,他邁步向着餘觀中走了過去。
餘觀中也頗爲差異,在他的印象當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不怕死的年輕人。看他的年紀最多和自己的兒子一般大,內心深處倒是升起了一股愛惜之意。他耐着性子勸道:“小朋友,你現在趕快下山,我保證不殺你,否則的話,你爹孃養你不易,只怕再難見你一面了。”
紀天宇並不理會對方的好意,反而叫囂道:“餘老頭,你這麼大年紀了,還去糾纏人家黃花大閨女,羞也不羞?”
此言一出,只聽周圍人羣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似乎紀天宇說了一件極爲可笑的事情。紀天宇回頭看了看嶽鶴,只見嶽鶴的臉色也極爲難看。
餘觀中邊笑邊說道:“小鬼頭人不大,話倒不少!黃花大閨女,你當……”
紀天宇情知自己必定是某個地方出了差錯,他爲了掩蓋自己無心之中犯的錯誤,趁着餘觀中說話的功夫,向着對方猛地撲了過去。他體內真氣流轉,每一擊都隱隱帶着破空聲,狠狠地砸向對方。
餘觀中連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他從來沒想到有人敢主動向自己出手,而且還是個後輩。最重要的一點是,從對方出手來看,實力比自己只高不低。他暗暗心驚,打起精神來,身形晃動,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糾纏到了一起。
紀天宇見過餘觀中出手,知道他的真力極其霸道,因此,故意引他出手相拼。
餘觀中適才在與嶽鶴對拼,已然消耗了不少的真力,見紀天宇又要和自己對拼,他心中暗罵,小鬼頭想撿現成,做夢吧!
餘觀中身上道服被真氣所注滿,兩隻袖口高高的鼓起,如同兩隻巨大的石盤一般。他雙袖揮舞,對準紀天宇砸了過去。
紀天宇反應極爲迅速,身形連變,悄然間,躲過了對方所有的進攻招式。他身形一矮,硬生生欺近餘觀中,雙掌猛地自下而上,擊向對方的胸口。
餘觀中來不及躲閃,只得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自上而下的猛擊。這已經是他短時間內第三次與人硬拼真力了,他情知自己已然到了強弩之末,只盼着能夠一掌便將對方擊斃。
紀天宇微微冷笑,手下加勁,迎了上去。這一次,四掌相接,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連嶽鶴都有些詫異的向前走了兩步,他本以爲這個年輕人就算不會禮斃與餘觀中掌下,也會大口嘔血。
誰知,大口嘔血的反倒是餘觀中。餘觀中倒退一步,胸口的道服被鮮血染紅。他正想後退,卻見紀天宇再一次撲了過來。他無可奈何,只得揮起殘餘真力,與對方硬拼起來。
清泉派身後的衆弟子見了,紛紛鼓譟起來,他們當中的七八名弟子立刻衝了出來,想要接住紀天宇的攻勢。
紀天宇出手極快,雙掌飛舞,轉眼間晃到了餘觀中的身前,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冷冷的說道:“誰敢上前,我就殺了他!”
這一下,清泉派可陷入了被動中。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派的宗主居然被一個年輕人活捉了。
而黑風寨這邊則是歡呼雀躍,他們本以爲紀天宇只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等到親眼看到他擊敗餘觀中之後,臉上的反應頗爲精彩。
紀天宇見清泉派的衆弟子停住腳步,便命令道:“立刻退回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衆弟子無奈,只得向後退了七八步,這才站住。紀天宇伏在餘觀中的耳邊低聲道:“道長,我今日並非是爲了要你的性命而來。”
餘觀中睜開雙眼,冷冷的注視着紀天宇,並沒有搭理他。在餘觀中看來,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毛頭小子壞了自己的好事,必定是黑風寨專程請來對付自己的。
紀天宇見餘觀中沒有說話,便自顧自的說道:“道長,我來此只爲一件東西。不知道長可曾聽過金縷鞍?”
餘觀中身子一震,冷冷的問道:“你是爲了金縷鞍而來?”
紀天宇點了點頭,低聲道:“正是!”在他的心目中,金縷鞍這種神器應該在名門正派的手中。
誰知餘觀中長嘆一聲,說道:“你既然要金縷鞍,那便應該去問那嶽老兒要,來找我做什麼?”
紀天宇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隨即將餘觀中的身子放下,低聲道:“走吧,我不來難爲你,不要再來找黑風寨的麻煩了。”
餘觀中身子一得自由,立刻向着己方人衆走去。幾名弟子見宗主被人放了回來,趕忙迎上前去問長問短。
餘觀中冷冷地說道:“走吧!”說着,袖袍一甩,頭也不回的率先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身後的數百名弟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彼此,忽然,另一名年長的老者說道:“既然宗主有令,那我們還是趕緊撤吧。”話音剛落,門派中的幾名大弟子紛紛贊同道:“是啊,是啊,我們走吧。”看來,整個清泉派沒有人願意爲了宗主的一己私慾打仗。
黑風寨的衆人詫異的望着敗退的清泉派,也沒有趁勢追趕。一則是因爲對方敗中不亂,進退有序,二則是他們自身也傷亡慘重,特別是嶽鶴受傷極重。
嶽珊珊見父親受傷不能理事,便指揮衆弟子收拾殘局,然後將紀天宇請到了大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