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國棟駕車還是很嫺熟的,大解放快速而平穩朝前開,正如郭永波所說,當汽車駛出那片黑暗之後,很快就迎來了依稀的燈火闌珊,道路兩旁已經能看見房屋,而且呈現越來越密集趨勢。【】
劉伯陽斜靠在車窗邊,淡淡望着外面一切,說實話剛纔一連殺了十一人,他心裡不是一點波瀾都沒有,相反思緒如潮,按照劉伯陽原先想法,他是不想滅了郭永波一夥人的,如果真能結交下他們,遠比滅掉他們對自己有利,以後這條路有個照應,會好走一些,可惜……
劉伯陽還沒等深想,忽然國棟猛一個剎車,劉伯陽也跟着劇烈晃了一下,他直起身子,只聽國棟指着前面道:“我草!陽哥,你看那是啥?”
劉伯陽老貓等人都坐直身體朝前看,只見公路上憑空架起一根長鐵棍,正好擋在路中央,旁邊有一個烏黑生滿鏽的大鐵氈一樣的古怪東西,連接着那根鐵棍,使它能自上而下轉一個九十度角,更好笑的是,那大鐵氈上竟然還有三顆像模像樣的紅綠燈?
Z國交警啥時候有這高科技了……
劉伯陽頓時想起先前郭永波說過的這條道上有人私架收費站,難道就是這玩意兒?
崔國棟剛把車熄火,忽然看到那大鐵氈後頭的林子裡走出來四個人,當先一個是個黑臉瘸子,走路一扭一扭,但那模樣動作可真稱不上善類,他是直接拖着鋼管上來的,“砰砰”一砸窗戶,對着裡面崔國棟蠻橫道:“你給我下來!”
“日他奶奶-逼!”崔國棟毛了,“你們看這傢伙的小模樣,難道又是劫道的?我真他-媽服了,大晚上趕個路可真不肅靜!”
後面有個女孩兒知道劉伯陽他們是第一次來,主動解釋道:“那是個私人設的收費站,那個拿鋼管的叫黑瘸子,他就是管這一片兒的……”
另外一個女孩兒補充:“他跟郭永波交情很好的,你們最好不要讓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崔國棟一聽外面黑貨跟郭永波是一路人,怒了,對劉伯陽道:“陽哥,我下去把他另一條腿也打瘸!”
說着就要動身,劉伯陽按下他,對着全車人道:“你們都坐在車上別動,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去!”老貓不由分說,已經打開車門。
黑臉瘸子見車上下來兩個人,打量劉伯陽一番,喝問:“哪來的?”
劉伯陽笑道:“外地趕路的,第一次來,不知道規矩,還請大哥行個方便。”
黑臉瘸子道:“行你個糞啊!上面那開車的瞎啊,沒看見老子剛纔亮紅燈?”
我-日!老貓哭笑不得,黑-逼你咋好意思說的?偷雞摸狗的事兒都讓你說成正大光明,私設收費站還理直氣壯咋的?
劉伯陽覺得這傢伙有點可愛,揉揉太陽穴笑道:“對不起大哥,車上我兄弟眼神不好,可能沒看清。”
黑臉瘸子道:“你笑個屁啊笑!少廢話,想過去就給老子掏錢!”
後面他那三個兄弟每人揣一個扳手也圍了上來,倨傲看着劉伯陽。
“呵呵,大哥要多少?”
“四百!”黑臉瘸子想了想,陡然岔開四根手指在劉伯陽面前比劃了一下。
老貓勃然大怒,這逼-養的沒數了,他清楚記得郭永波說交二百就行的,難道看見老子們人少車大就想狠狠宰一筆?
這條道上都是些啥玩意兒?怎麼一個個都有獅子大張口的臭毛病?
“瘸子,你這比正規交警罰的還狠!有沒有點數了?”老貓冷笑道:“老子們哪有那麼多閒錢給你?”
黑臉瘸子最厭惡別人喊他瘸子,登時抄起鋼管就要上來掄老貓,可忽然劉伯陽一手將他抵住,勸笑道:“大哥,我這兄弟不會說話,你別介意,不過四百塊確實多了點兒吧,我們第一次走這條道兒,您看能不能給通融通融?”
黑臉瘸子心中冷笑,就是因爲你第一次走老子才宰你,這大晚上的這麼冷一幫人蹲這麼久容易啊?等的就是你這肥羊!
“不成!說多少就是多少!少跟老子討價還價!不拿錢別想走!老二,去!看看他這車上有啥!”黑臉瘸子道。
他後面一個傢伙立馬就要走過去搜車,劉伯陽臉色一變,不過很快恢復如常,笑道:“成!四百就四百!就當小弟我交大哥這朋友了,我這裡有五百,多出來的給大哥和兄弟們買酒,算我一番心意。”
劉伯陽說着,從懷裡抄出五張百元大鈔遞上去。
黑臉瘸子比較詫異,他接過鈔票在藉着後面小弟的手電筒看了看,確認是真的無疑,這才收進兜裡,臉上緩和許多,道:“這還差不多!還是你小子懂事兒,早這麼做不就沒事兒了?”
劉伯陽笑道:“是!是!呵呵,那大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黑臉瘸子也不廢話,帶着三個小弟退後幾步,揚了揚手,大鐵氈那邊還有一個人慢慢把鐵棍打開,然後放劉伯陽等人通行過去。
待車走遠,黑臉瘸子再次拿出那四張鈔票,皺眉道:“你們說那小子是不是個傻-逼?”
被喚做老二的傢伙其實比他精明,走過來一拍腦袋道:“黑哥,咱們上當了!他-媽的那小子出手那麼大方,肯定是車上有鬼!不然他能甘心挨宰?”
黑臉瘸子馬上緩過神來,瞪他一眼道:“你他-媽不早說!”
“我也剛想過來!而(5)且我剛纔好像看到他們車上還有女人!很漂-亮的那種!”老二道。
“他-媽的!兔崽子敢耍我!給老三打電話,讓他從前面把他們截下來,咱們追!”黑臉瘸子說完,快速一扭一扭的跑進路邊地裡,推出來一輛摩托車,騎上猛轟油門,追着大解放而去。
而他那四個小弟也每人騎一輛掄着扳手追上去。
車上,劉伯陽還以爲自己稍微破點小財就能免災,看着老貓坐在旁邊悶悶不樂,很憋氣的樣子,笑着推他一把,道:“咋,不爽啊?”
老貓坦誠道:“陽哥,我知道你辦什麼事都有你的道理在裡面,可是我這次真不知道你爲什麼把錢給他們,咱們這麼多人也不怕他,那幫逼-養的敢這麼宰人,就是典型欠拾掇啊!”
車廂最裡面,一直細心觀察完一切的那個白嫩女人,也是匪夷所思的看着劉伯陽,她發覺自己有點讀不懂劉伯陽,他明明是能把郭永波屠的一乾二淨的人,可爲什麼又會怕黑瘸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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