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美人在側,不得不讓人想起,遙想公謹當年,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此時的韓非便是如此,左手夾雜一根香菸,臉上由始至終都掛着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那一抹笑意無論從哪裡看,都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信,以及強烈的自負。
試問,敢獨自一人就跑到別人家的酒吧裡砸場子的男人,有幾個?又有幾個敢獨自一人砸完場子之後還敢大搖大擺的坐在這裡,等待對方的老大過來?沒錯,在所有人的眼裡,此時的韓非的確是自負到了極點,但是在韓非笑容中,他們看到的只是自信,顯然,發生的這一切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而已。
就在韓非扔掉菸頭的瞬間,啪一聲巨響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雖然音樂聲很大,但是依然被巨響掩蓋,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去,看到意料之中的一幕,韓非只是輕輕一笑。
而身後,葉子卿的目光則是瞬間一變,此時,舞臺上的小白臉已經頭破血流,而另一個手拿着一條椅子腿的胖子還在不停的對着他的頭部猛砸,臉上帶着一絲陰笑的笑容,似乎,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
看到胖子的動作,葉子卿皺着眉頭看向韓非,低聲道:“韓非,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葉子卿的聲音,韓非轉過頭,淡淡一笑,輕聲道:“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玩玩而已,怎麼,心疼了?”
“你……”葉子卿想要反駁,卻發現根本不需要去反駁,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他需要去爲了他跟韓非反駁麼?答案是肯定的,不需要,根本沒有那個理由。
“哈哈。”葉子卿突然放聲大笑,看着韓非那一張清秀的側臉,葉子卿輕聲笑道:“原來你是吃醋了。”
“我需要吃醋?”韓非笑着否認,擡起頭看了一眼遠處被毆打的小白臉,輕笑一聲,道:“我只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這就是你的理由?就因爲你看他不順眼就要打他?”葉子卿的臉色當下鐵青了起來,韓非的回答根本就是蠻不講理。
“沒錯,這就是我的理由,看他不順眼就要打他。這就是我韓非的原則。”韓非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今天已經一忍再忍了。他一直以爲自己可以笑看風雲的,卻在看到葉子卿質問自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已經忍不下去了。自己的女人,爲別人擔心來質問自己,他何必要再繼續忍讓下去?
“你強詞奪理,韓非。你那是什麼原則?就因爲我多看了他幾眼,你就要打他,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葉子卿一臉失望的看着韓非,語氣有些激動。
“我強詞奪理?”韓非冷笑一聲,擡起頭眼神一凜,直直的看着葉子卿,眼神深邃有神,直把葉子卿看的不敢與韓非對視,但是在低下頭的一剎那似乎想到自己纔是佔理的一方,這才把頭再一次擡了起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說我強詞奪理也好,蠻不講理也罷,總之,今晚我就是讓人打他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如果他還不長眼的繼續在這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保證他今晚能不能安全的回到家裡。”韓非語氣淡然的回答道,他已經不想繼續辯論了,只不過,再一次擡起頭看向葉子卿一字一句的說道:“對了,告訴你一句話,如果我真的不講理的話,他今晚應該走不出這家酒吧的大門。”
一瞬間,葉子卿呆住了,她突然間想起之前韓非是如何把這一羣人打倒在地的,出手又是如何毒辣的,如果韓非真的想要動手的話,恐怕那個小白臉現在已經不會只是頭破血流了,最好的結果也是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想到這裡,葉子卿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偷笑,這一點足以證明,韓非還是足夠在乎自己的,她本來應該痛斥韓非的,但是她卻突然心中一陣甜蜜,有一個在乎自己的人,雖然霸道,雖然蠻不講理,但是卻是在乎自己到了骨子裡,這樣的男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對自己的心意麼?
“喂,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愛生氣?”葉子卿終於服軟了,舞臺上的小白臉本來就跟她沒有關係,頂多是讓自己多看了幾眼而已,跟韓非相比較的話,孰輕孰重根本就是不需要衡量的問題,她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本來在氣頭上的韓非突然聽到葉子卿服軟的聲音,轉過頭看了葉子卿一眼,眉頭一下子皺到了最深處,低聲道:“我不是愛生氣,我只是作爲一個男人,想要對自己在乎的女人霸道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