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大大咧咧的程霞，不過腦子，便開口說道。
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不應該這麼說，連忙給秦雲道歉。
秦雲笑着擺擺手，說道：“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你說的也沒錯，確實是死了。”
言語上的尊敬，也換不回苗成的生命，況且死了也並不是什麼侮辱性的話。
秦雲更希望看到的是，苗成和兄弟們互相罵着草泥馬，然後一起打鬧的場景。
車廂裡一度陷入了沉默。
最終，還是秦雲打破了這種寂靜，開口問道：“你們有查過五龍山有什麼景點麼？”
“嗯，我們爬山上去，在山腰上有幾個景點可以看看，像是明清壁畫，還有一些雕刻，山頂上有一片觀景臺，可以俯瞰整個龍城。”劉明銳扶了下眼鏡，開口說道。
車廂裡頓時開始詢問他是不是去過之類的。
因爲五龍山是在郊外，所以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纔到。
不過車是先到了公墓外面，秦雲提着酒和煙向着苗成的墓走去。
其他幾人也不好自己在車裡等着，就跟在了秦雲的後面。
下過一次雨之後，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清涼了，也許是進入了秋天，偶爾還能在公墓的道路上，看到幾片落葉。
來到苗成的墓之後，秦雲把白酒擰開了，自己仰頭灌了一口，然後才呈環形給苗成灑在墓碑前面。
然後又點着了四五根菸，插進了墓前的小香爐中。
“兄弟，一轉眼都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來看看你，菸酒這種東西，活着的時候要少沾，但是死了就可以放開了來了，我也差點就下去陪你，只是閻王爺不收，又讓我活過來了。”秦雲笑着說道，吸了一口煙。
看着煙霧在空氣中淡淡的彌散，秦雲卻是有點感傷。
他知道苗成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今後肯定還會有兄弟來陪苗成。
只是苗成孤家寡人一個，是個孤兒，別人卻是有家有室，有爹有媽的，到時候肯定又免不了各種麻煩。
嘆了口氣，秦雲揉揉鼻子，開口道：“得，我也不跟你在這兒閒扯了，有話等我死了再說吧，要是在天有靈，就看着點兄弟們，別讓兄弟們受了欺負。”
說完之後，秦雲把酒全部倒在了苗成的墳頭上，然後轉頭離開。
身後看着他背影的衆人，都莫名的感覺到一種滄桑氣氛，秦雲似乎是經歷過很多他們無法想像的事。
他的神秘，就像是深邃的星空一樣，讓人無法琢磨。
“走吧，愣着幹什麼？”秦雲嘴角上揚，恢復了陽光的臉色。
衆人都感覺心裡暗自一鬆，好像少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公墓距離五龍山，也只是幾百米的距離，嚴格的說起來，公墓所在的這座山，應該也要算是五龍山的支脈。
雖然是週六，但是五龍山人也不算多，按照國內的情況來看，國慶期間纔是最熱門的時候。
因爲是秦雲在無意間提出的寢室聯誼，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讓別人掏錢，他自己也不缺，索性就把八個人的票全買了。
山道上只有零星的幾個看起來像是學生樣子的人，秦雲也樂得清靜。
不過這山道一路向上，光靠腳往上爬，卻也把其他幾人累的夠嗆。
“累不？要不我揹你？”秦雲走到林雨萌身邊，低聲問道。
“不要。”林雨萌臉紅撲撲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前面還有三百米，就是石雕羣了，大家加油。”劉明銳叫道。
出來玩，主要就是有這些東西在刺激着，大家聽到劉明銳的話，頓時心裡好像打進了一股勁一樣，拋開了疲憊，加速到了石雕羣。
這石雕羣，都是一些精美的佛像、金剛之類的，想來當初雕刻這個的，一定是個信佛的人。
秦雲向着四周掃了一下，見在這裡觀賞的，有十多個人，大部分都是學生，也有幾個是中年人。
“哇，這個金剛好可怕。”李菲突然叫道。
衆人側目看去，只見那是一座三頭六臂的雕刻，臉部猙獰恐怖，瞪大了眼睛，像是銅鈴一樣，張開血盆大口，裡面還叼着一個小人。
“這應該是什麼惡鬼吧？”胡丹丹開口問道。
劉明銳仔細看了一下，說道：“這不是惡鬼，惡鬼都在旁邊呢，這一小片，是一個冥府縮影，他嘴裡叼着的，纔是惡鬼。”
衆人又仔細看去，果然那個小人的形象，纔是惡鬼形象。
“那這個人是誰？”胡丹丹又問。
“大概是鍾馗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劉明銳搖頭。
衆人還是比較接受這個答案的。
看過了雕刻，衆人又去看明清的壁畫，這些壁畫好像還沿襲了敦煌的一些風格，有飛天神女、反彈琵琶之類的描繪。
秦雲對這些的興趣倒是不大，不過自從得到了眼眸紋身之後，他卻是從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變得有些動搖了，連這種事都可能發生，爲什麼不會有仙佛神鬼的？
不過在這過程中，秦雲暗地裡發現，有個中年人，眼神一直往這邊瞟。
和秦雲的目光對視了一回之後，那個中年人便收回了目光，再也不看了。
秦雲倒也沒在意，看完之後，跟衆人繼續攀爬五龍山。
“上去之後我們就可以吃東西啦，距離山頂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劉明銳喝了一口水，抹着頭上的汗說道。
“還有三分之一啊，要不我們今天就在這兒露宿得了，我看周圍也有租帳篷和大衣的。”李菲望了一眼上面，愁眉苦臉的說道。
秦雲推了許剛一把。
“小菲，要不我揹你？”許剛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李菲臉一紅，大庭廣衆的，她怎麼好意思讓許剛背，便搖頭拒絕了。
“那我拉着你好了，你還能省點勁。”許剛無師自通，伸出手去，同時內心緊張的要命。
看着伸來的手，李菲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許剛手裡。
許剛臉上露出了笑容，周圍衆人也是瞬間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在給兩人起鬨。
“別鬧，都給我滾犢子。”許剛對着吳明華幾人叫道。
吳明華陰陽怪氣的說道：“真是見色忘友啊，你個小沒良心的。”
（還有兩章，晚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