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誠驚訝,包紅英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她從警也是有些時間了,而且她正是從燕京調任西京市公安局副局長一職的,她心裡明白燕京陸家、燕京杜家兩個家族意味着什麼,黃炳天本人她沒有見過,但是黃炳天的事蹟她卻是耳熟能詳,她心裡明白,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她能夠輕易招惹的起的。
所說當今時代,已經不想過去那樣的封建皇朝一樣,王公貴族不可招惹,可是像他們這種背景的人在自己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他們的確犯罪之前,她絲毫也不敢大意。
她此時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自己遞交的傳喚申請沒有得到批准,省廳廳長雲萬祥這樣做不僅僅是忌憚這三家的強大實力,也是爲了保護自己,免得自己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畢竟包紅英在整個警務系統有一個特別響亮的綽號——拼命三娘。
“田秘書,這三個人身份背景如此,雲廳長不批准我的傳喚申請我可以理解,可是剛纔爲什麼您又不答應我們將陸遙暫時扣留,等待技術鑑定科的鑑定報告呢?”包紅英想到剛纔田文奎說說的那句話,疑惑的問道:“我相信我們技術鑑定科的同志一定能夠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將結論拿出來,我們只要扣留他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也不算是違規違紀啊?”
“包局,你或許不知道,我這次來就是爲了這個陸遙而來的。”田文奎一提到陸遙,也是有些頭疼,面露難色的說道。
“爲什麼,雲廳長也沒說這個陸遙有什麼背景啊,再說了我們這麼做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啊?”戴志誠也是不解的問了一句。
“是,我們的確沒有查到陸遙有什麼驚人的背景,可是從昨天晚上你們這邊剛離開省廳,雲廳長那邊的電話就被打爆了,無論是辦公室的座機還是他的私人手機,無一例外都是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進來,我也是被雲廳長催着才馬不停蹄的從家裡趕到你們這裡來的。”田文奎一想起當時雲萬祥給自己打電話的那語氣,就頭大不已。
“你們可知道,在我接到雲廳長的指示之前,雲廳長那裡都接到了什麼人的電話嗎?”田文奎看着包紅英和戴志誠問了一句。
兩人都搖搖頭。
“黃炳天打過電話,新陸軍區八十九軍軍長何東打過電話,燕京杜家有人打過電話,就連燕京陸家也有人打過電話,這些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人也打過電話。”田文奎心驚肉跳的說道:“咱們西京軍區一位姓洪的首長打過電話,就連你們的老相識龍百萬也是親自打過電話。”
“什麼!”
、
“什麼!”
一聽到一連串的名字從田文奎的嘴裡報出來,包紅英和戴志誠兩人徹底傻眼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大學生,額能夠驚動這麼多人,這難道……
“早上我從一些渠道打聽到,龍百萬已經放下話來,讓他的小弟們在整個西京市各個犄角旮旯裡尋找真兇,他們根本就不認爲陸遙是這件大案的元兇,還有一位最近在西京市突然崛起的姓錢的大佬也是出面到處協調這件事情。”田文奎把他自己打聽到的一些消息也告訴了兩人。
“……”
一時之間,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都沒有再說話。
“田秘書,那按照你這麼一說,陸遙我們現在就必須要放了不成?”包紅英沉默了許就,猛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田文奎,眼神中滿是不甘的問道。
“這倒也不至於,廳裡既然批准了你們對陸遙的傳喚申請,必然還有一些打算,否則雲廳長也不會批准你們的行動。”田文奎慢慢的說道。
“人已經拘來了,審訊進展您也看到了,毫無頭緒可言,可是您又不妨我們繼續扣留,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包紅英不解的問道。
“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了,接下來你們怎麼做,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包局,雲廳長讓我轉告你,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定要妥善處理。”田文奎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邊一有進展馬上向雲廳長彙報。”
田文奎說完,馬上朝着門口走去,步子邁的即快,就像是要逃走一般。
包紅英和戴志誠看着田文奎的舉動,心裡也是無可奈何,話說到一半,不往完了說,人已經帶來了,放也不行,繼續扣留也不行,這是哪門子道理。
“師傅,要不你和我親自去會會這個神秘的陸遙的吧!”包紅英頭都快要炸了,看着戴志誠說了一句。
戴志誠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輕輕的點點頭,兩人朝着門口走去,包紅英一邊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
……
……
審訊室中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審訊員依舊是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陸遙倒是很配合,所說的一些事情也和他們掌握的完全一致,可是如果就這樣繼續下去,顯然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一男一女兩個公安幹警都有些無奈了。
正在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當二人看到走進來的正是這一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包紅英的時候,如釋重負一般的連忙站起來,朝着包紅英走了過去。
陸遙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有人進來,他看到了包紅英,包紅英也看到了他。
一個漂亮的警花,身材、長相完全不比黃若雲差多少,而且看她年紀也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尤其是那兩個公安幹警對她的態度很恭敬,陸遙判斷這顯然並不是一個花瓶一般的警花,顯然有些實力,而且從他的肩花可以看的出來,她的級別不低。
陸遙心中暗自猜測,周家父子的死亡或許另有乾坤,否則不會驚動這樣的人物親自到審訊室來審訊自己。
一個安靜如水,沉着冷靜,一直保持着放鬆,臉上的笑容從他走進審訊室一直保持到現在,無論是一男一女兩個公安幹警問什麼問題,他都是顯得輕鬆自如,這個少年不簡單,要麼就是預謀已久,要麼就真的是無辜的。這便是包紅英親眼看到陸遙後的第一感覺。
從警這麼多年,大案要案經歷過不少,形形色色的犯人她也見識不不少,可是像陸遙這般的人她的確是第一次見。
“你們倆出去吧,我和戴老來問吧!”包紅英揮揮手,讓之前那兩個審訊員離開了審訊室,戴志誠走過去坐在了陸遙對面,包紅英卻是圍着陸遙的座位走了兩圈。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
包紅英和戴志誠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一直盯着陸遙看,就像是要從陸遙的臉上尋找到答案一般,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陸遙自始至終都是同樣一副輕鬆鎮定,問心無愧的表情。
終於,還是包紅英最先忍不住了,發問道:“你叫陸遙,西京大學大一學生,還是你們班的班長是嗎?”
“嗯!”陸遙點點頭,微笑着回答道。
“周家父子昨夜死了你知道嗎?”包紅英繼續問道。
“知道!”陸遙笑着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的?”包紅英臉色一變,詫異的問道。
“你們的審訊員告訴我的。”陸遙笑了一下,說道。
包紅英聽到陸遙的回答,臉一下子紅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因爲已是緊張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的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如果換做是平日裡她絕對不會如此這般,可是剛纔田文奎告訴她的那些事情太過於嚴重了,如果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出了大麻煩,那就糟糕了。
自己一個人受點處分倒也沒關係,她平日裡受到的處分和被記得榮譽差不多一樣多了,可是這件事情不一樣,牽扯的面太廣了,一個不慎,可能會給雲廳長也帶去一些負面影響。
“在這之前,你知不知道周家父子死亡的消息。”戴志誠也是注意到了包紅英的臉色變化,他其實也可以理解包紅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審訊經驗豐富的他馬上問了一句。
“有,我的同學給我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陸遙淡定的說道。
“你的同學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叫什麼名字?”戴志誠聽到陸遙的回答,他和包紅英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新聞聯播不是已經播放了這則消息嗎,我的同學從新聞上看到他們二人死了,他也知道昨天發生在學校教務處的事情,所以打電話告訴了我。”陸遙如實說道。
“那他叫什麼名字。”包紅英分析了陸遙的話,追問了一句。
“他叫韓東,是我們學校經管院大一的學生,和我是高中同學。”陸遙也不隱瞞。
包紅英得到陸遙的回答,掏出手機迅速的在鍵盤上按了幾句,然後又將手機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