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師親自給自己的學生閆冬梅打了個電話,一切終於是水落石出了,當他從電話那頭的閆冬梅口中證實了陸遙所說的事情後,內心突然涌現出一種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感覺來。
“你很好,我沒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夠有你這麼一位學生,吾願足矣!”唐老師神情複雜的看着陸遙感慨了一句。
這一次陸遙在沒有謙虛,他知道這是一位將醫生奉獻給華國醫學事業的的老教授發自肺腑的感慨,並不是僅僅只對陸遙的誇讚,他沒有理由再去謙虛了。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唐老師自然是對陸遙的態度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然後用欣賞和讚揚的目光目送着陸遙走進了教室。
當陸遙走進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談心等人,唐教授是學校有名的嚴厲,凡是被他單獨叫出去的人從來沒有這麼輕易回來的,可陸遙自從跟着唐教授出去之後只有起初聽到了唐教授嚴厲的聲音,後來便再沒有什麼動靜了,尤其是當看到陸遙一臉平靜地走進教室,更加是想不通。
“陸遙,唐教授和你說了什麼?”談心在陸遙坐下後慢慢湊到陸遙身邊小聲問道。
“……”
“大家自習吧,我還有點事情需要出去一趟!”唐教授在陸遙剛準備給談心解釋的時候走進來,衝大家擺擺手,說道。
唐教授說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遙一眼,收拾起自己的課件轉身離去了。
陸遙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一時半會很難平復心情,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再繼續講下去了,與其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還不如先休息一下。
上完自習,後面一節沒課,下課的時候陸遙又接到了錢熊的電話,便匆匆從離開了。
……
……
錢熊因爲上一次的事情心裡徹底的懼怕了陸遙,原本心中的那一絲蠢蠢欲動早已消失的不見了,陸遙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哪裡還敢馬虎,盡全力做的漂亮。
“陸爺,你說的那小子的情況我摸清楚了。”錢熊開車等在西京大學的南門口,在他看到陸遙過來後第一時間去爲陸遙開了車門,上車之後也不敢多囉嗦,直接說道:“那小子表面看起來是一個普通人,但實際上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鄰省一個叫飛刀會的成員,曾經因爲持刀行兇未遂被判了一年的勞教,出來後在鄰省混不下去了才跑到西京市來的,後來在本地找了一個年齡相當的女子結婚生子,過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陸遙對於錢熊後面說的事情比較清楚,但是對於他前面所說的這些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事情卻是第一次聽,他從包紅英蒐集上來的那些材料上根本就沒有看到這些東西,他突然覺得這或許就是突破口,馬上打斷了錢熊的話,道:“你剛纔說他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參加過一個叫飛刀會的組織這個消息可靠嗎?”
“陸爺,這個消息應該是可靠的,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從以前龍百萬的一個保鏢口中得知的。”錢熊見陸遙如此重視這個消息,心中也是一喜,這也算是他立功的表現,馬上道:“龍百萬那個保鏢本來是他的心腹,但後來在我們處理了龍百萬後因爲舉報龍百萬兒子龍威的行蹤有功所以留在了幫會中,這一次我把你說的那傢伙的信息在幫會內通知下去後他看到了便跑來向我報告了。”
“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陸遙還是有些懷疑,看着錢熊問道。
“那傢伙是龍百萬從鄰省的一個拳擊館裡招來的,他曾經在那邊也算是一號人物,所以他對於有些事情也是比較有興趣,尤其是曾經那些有些名氣的人也是知道不少,飛刀會曾經在鄰省也算是名動一時的組織,所以他一看到那傢伙的照片一眼就認了出來。應該不會錯。”錢熊頓了頓,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他和那個保鏢說話時候的情形,還是比較仔細的答道。
“那好,你現在帶我去見你說的那個保鏢,我想在當面證實一下。”陸遙考慮一番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出手,動用一些非常手段,畢竟這件事情可是非同一般,不能單憑他和那個保鏢的一席話便認定事實就是如此。
兩人驅車來到錢熊平日裡經常駐紮的一個夜總會,因爲是白天,所以夜總會除了工作人員也沒什麼客人,而那個保鏢在接到錢熊的電話後也是不敢耽擱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夜總會。
陸遙進門口看了一眼那個保鏢,見他身高大概在一米九,身體比較魁梧,仔細感知一下也的確僅僅是一個練過一些拳腳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後便開始了親自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陸遙直視着那個保鏢,淡淡的問道。
“回稟陸爺的話,我叫趙勃。”那個保鏢在陸遙的眼神注視下心中一凜,顫顫巍巍的答道。
“你把你給錢熊說的話給我在仔仔細細的說一遍,要是膽敢有一個字的隱瞞,你應該知道後果!”陸遙將聲音略微提高了一點,冷冷的說道。
這個時候不是仁慈的時候,即便陸遙平日裡對每個人都比較和善,但是這一次他還是動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來“審問”趙勃。
“……”
趙勃哪裡敢在陸遙的面前有半個字的隱瞞,他將自己告訴錢熊的話一字不差的又給陸遙說了一遍,當他說完後看到陸遙半眯着眼睛好半晌才睜開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打鼓,就如同來到地獄的小鬼在閻王爺面前一般,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好了,你下去吧!”陸遙衝趙勃說了一句後率先轉身離開了。
……
……
這個消息真的是太重要了,他需要馬上將這個事情告訴包紅英,離開了夜總會後陸遙本打算直奔西京市公安局的,可是當車開到半路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馬上靠邊停車,想了想,最終還是給包紅英打了個電話,將對方約出來談。
包紅英接到陸遙的電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以她的職業敏感還是意識到了陸遙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不敢耽擱,馬上將手頭的工作交代下去,開着自己的私家車離開了公安局。
……
“老大,包紅英開着自己的車離開了警察局,怎麼辦?”
“她沒有開警車嗎?”
“沒有。”
“一個人走的,還是?”
“一個人。”
“那就不要去管她了,你繼續監視戴志誠吧!”
“是!”
包紅英開着自己的車離開公安局後,馬路對面的一個小報刊亭中一個打扮的十分平常的眼鏡男子馬上打電話將包紅英的行蹤彙報了出去。
……
……
事關重大,陸遙將他和包紅英見面的地方選在了西京大學的校園內,在他看來,哪裡都不如學校裡安全,這裡人多,人流量大,更能掩人耳目。
“你這麼急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發現?”包紅英見到陸遙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聽聽這個。”陸遙將一支錄音筆塞給了包紅英,道。
包紅英處於職業敏感,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的情況下才接過陸遙一併遞過來的耳機,聽完了錄音筆中的內容,聽到後面,包紅英的臉色已經很是難看了。
“你現在什麼想法?”陸遙看着包紅英將耳機和錄音筆遞還給他後問道。
“這東西在我這裡不安全,還是留在你手裡吧!”包紅英看着陸遙道:“你是不是已經證實過這裡面的內容了?”
“我親自證實的,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這一點自信我還是有的。”陸遙很是肯定的說道。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我想你的猜測是對的,葛葉前輩真的就是被人刻意的殺害的,這並不是一起隨機的無差別殺人案件。”包紅英道:“你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找出那些爲這傢伙隱瞞了身份的人,或許這就是我們這一次破案的關鍵!”
“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那傢伙曾經勞教過,可爲什麼你們蒐集上來的信息上對此卻是隻字未提,是蒐集信息的人有問題,還是曾經有人替他隱瞞了一些東西,如果是前者,或許會簡單一些,如果是後者,那這件事情就真的很耐人尋味了。”
“我心裡有數,放心吧,這些事情交給我去做腳好了。”包紅英擠出一絲苦笑,衝陸遙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
“嗯!”陸遙也是衝包紅英微微一笑,應了一聲。
包紅英走後陸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包紅英說的很對,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陸遙卻也是無從下手,這些警隊內部的事情必須交給包紅英去處理。
或許是想問題想的入神了,又或許是因爲校園中本就是一個平靜的地方,陸遙也跟沒有想過在這裡會發生什麼。
當他想的正入神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從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他馬上回頭朝身後看去。